第219章 攔住你了

  弱弱的聲音,像極了撒嬌,玄鴆雙眼死死地盯著她,似在想她話中的可信度,盯了許久道:“小師妹,你不是說你不看臉,不是膚淺的女子,怎麽你看上他一張臉了?”


  “我就是一個膚淺的女子。”阮橖笑眯眯的說道:“要不師兄,您把臉恢複原來的樣子,搞不好我也喜歡你呢。”


  玄鴆狠狠地恥笑了一聲:“我謝謝你的喜歡,看來令你動情的那個人不是他,他的毒真是南疆那位解的。”


  阮橖不敢掉以輕心,依舊悠然自得慵懶:“我說了你不相信,你非得懷疑是我,剛剛那個人能拿出赤色丹珠,身份地位絕不簡單,我哪裏攀得上人家?”


  心中疑慮剛被打消的玄鴆,瞬間又被她釣上來了,“你都沒正眼瞧他一眼,你怎麽知道他身份地位不簡單?一顆赤色丹珠,可遇不可求,而非身份尊貴之人能得到,走運了,乞丐流民能得到也不足為奇。”


  “乞丐和流民能得到,但絕對找不到你這裏。”阮橖看著他不斷試探自己認不認識赫連衍,見招拆招:“所以你認為他是一個普通人嗎?再者說,還是你自己說的,他身上的毒被南疆那位解掉了。”


  “能請得起南疆那位的人,是隨便一個普通人嗎?師兄,別再試探我了行嗎,能讓我睡一會兒嗎?”


  玄鴆哼笑了一聲,站直了身體:“別怪我沒警告你,玩什麽都行,別玩感情,你為人家死,死了之後人家轉頭另娶不值得。”


  “你可真絕情!”阮橖趴在椅子上:“你身邊的那個大美人,是不是喜歡人家,害怕自己動情嗝屁了,所以才放任那麽大個美人,不看不吃?”


  如此直白打趣的話讓玄鴆直接炸毛,扼住她的脖子,磨著後槽牙道:“小師妹還是這麽令人討厭,我以為,多年不見你學乖了呢。”


  “你弄疼我了!”阮橖笑著對他說道:“你多年也沒變啊,口是心非死鴨子嘴,也不知道別人看上你什麽。”


  “我忘了!”


  阮橖一愣,有些不解他怎麽突然間說這句話,望著他等著下一句。


  玄鴆勾起唇角:“我忘記了你跟南疆那位很熟,你自己是北陵人,南疆那一位不輕易出來,但是價錢到位的話那位也出來。”


  “你們真的沒有關係嗎?小師妹,該不會你為了保護他,故意跟我說沒關係吧。”


  阮橖心中暗罵一聲,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東西,不斷的試探她,果真來找他就是一個失誤的決定,自己師兄偏執陰鬱對自己認定的事情,會想盡辦法求證,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所以他才會違背師命,不斷的拿人去試藥,無論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老人,每個人的年齡段不同,試藥性不同,他為了搞清楚每一段的不同,對他來說每一種毒藥,都是經過反複論證的。


  阮橖眼中閃過厭嫌:“趕緊的去殺了他,別自己舍不得賴在我頭上,玄鴆,趕快去。”


  玄鴆突兀一笑,手從她的脖子上移到她的手上,一把把她拽起來:“小師妹,你去幫我殺了他。”


  阮橖猛然一抽手,“你要有病我就給你醫,什麽好藥我都會用在你身上,絕對不會藏私,你讓我殺人,咱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


  玄鴆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笑了:“你殺的人不比我少,現在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虛偽。”


  “彼此彼此!”阮橖美目一挑:“趕緊去招呼你的貴客,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師兄。”


  說完,阮橖扭轉身體不客氣的坐在了他的床上,應該說是一個打的光滑的石棺上,身體往下一翻,不客氣的躺下,雖然是在地下很深的墓穴裏。


  但是他石棺裏的棉被還帶著陽光的味道,那個叫似薑的女子真的把他伺候的很好,麵麵俱到的。


  玄鴆看著她自來熟的樣子,真想把自己睡的棺材給掀掉,或者說把棺材板給定死了,讓她死在裏麵省得氣自己。


  “篤篤篤!”


  阮橖剛把眼睛閉上,石棺上就想起了敲聲,她睜開眼睛望去,玄鴆站在石棺繃著一張凹/凸不平難看的臉道:“為了你的小命著想,內力不能再用,既然你已經和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分開了,就不要再想他了。”


  “你的身體你應該知道,動情,在想他,你的五髒六腑皆會損,到時候就算老東西在你身邊,也救不了你。”


  阮橖躺在棺材裏的身體斜了起來,頭枕在手臂上:“師兄,其實之前我已經好了,老東西知道我動情,並沒有說什麽,而我現在栽了,是因為我拿命去救那個人,導致自己的身體變成這樣。”


  玄鴆眼神變得古怪起來:“你確定老東西不是拿你當試藥,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東西,你就沒有一點防備之心?”


  “你對老東西有諸多誤解呀!”阮橖咧出柔柔的笑容:“小心點,雖然他知道你活著,但是他不知道你外麵幹的那些蠢蛋事兒,不然的話他依舊會清理門戶。”


  “還有,不要再試探我,有本事自己去查,沒本事就繼續窩在這裏,我要睡覺了!”


  防止他再次說話,阮橖翻起來,把棺材板扣了起來,外麵傳來玄鴆氣急敗壞的謾罵:“過河拆橋,下次你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會救你。”


  阮橖嘴角翹起,在他的叫喚之中深沉的睡去,這兩天的身體疼痛,讓她沒有好好睡過一次覺。


  這一覺直到被渾身髒兮兮的司北堂給熏醒的,阮橖睜開眼睛,棺材板已經被司北堂扒開了。


  司北堂頭發淩亂,渾身髒兮兮滿臉汙穢,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巴巴的望著棺材裏。


  阮橖被他這樣的形象弄得撲哧一笑,從棺材裏翻出來,扭動了一下身體,不愧是毒醫的首席大弟子,自己跟他比起來,還差的很多。


  司北堂對於她的嘲笑,臉色一正,“我們所處的這個地上,下麵還有一層,上麵是人,下麵是蛇蠍蟲蟻,蛇蠍蟲蟻吃的東西,就是上麵人的血和肉。”


  “嗯!”阮橖環顧一周找到洗漱的東西,不客氣的洗漱了一番,擦了擦臉:“這是他一貫的作風,看到他的臉了嗎,那是我跟他鬥醫術時,他故意輸給我,把自己的臉給毀了。”


  司北堂難以置信:“這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會心甘情願把自己臉給毀了?我怎麽不相信呢?”


  “可以好的!”阮橖說著往外走:“隻是他自己不願意好罷了,他長得很好看。”


  “很好看?”司北堂迅速的跟著阮橖:“能有赫連衍好看?”


  “過之而不及!”阮橖如實的回答:“你見到他還是老實點,他能把你從地上放出來,很難得。”


  “你確定不是你說了我的身份?”司北堂不太相信阮橖口中所說的很難得,他自己的身份,他還是有自信在周邊列國沒有人敢動他。


  “我確定他對你很有興趣!”阮橖下了腳步示意司北堂看著正在孕婦身邊調配毒藥的玄鴆,道:“要不你留在這裏試試?”


  司北堂觸及到玄鴆陰鷙的眼神,瞳孔驟然一緊,氣勢如虹的和他對視,餘光觸及到他手中的東西,以及他對綁在柱子上孕婦的動作,聲音沉了下來:“都說禍不及老人幼兒,閣下這樣做,過頭了。”


  柱子上綁的孕婦,巨大的肚子露出來,其他的地方衣裳穿的好好的。


  玄鴆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手摸在孕婦的肚子上,司北堂神色一緊,神經緊繃起來,死死地盯著他的手。


  阮橖拉了他一把衣袖:“走了。”


  司北堂震驚的看著阮橖:“你已經麻木成這個樣子了?因為他是你的師兄,所以你卻縱容他傷害無辜?”


  麵對這樣犀利的質問,阮橖聳了聳肩,笑了笑:“能者多勞適者生存,本來就是這個道理,司北堂就像你在戰場上,你不會因為敵人弱小,你就不會上去廝殺了。”


  “那是孕婦!”司北堂聲音陡然提高:“肚子裏是無辜的孩子,他們做錯什麽了要被綁在這裏,給別人當試藥?”


  “能出現在這裏肯定有出現在這裏的道理。”阮橖骨子裏還是很護短的,自己的師兄自己罵,自己下毒就好了,容不得旁人在這裏指三道四:“你要覺得他們可憐,你可以用你自己來換,而不是在這裏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謾罵。”


  司北堂被一種奇妙憤怒的情緒掩蓋:“你什麽意思?難道這活生生的孕婦還有什麽苦衷不成?”


  阮橖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玄鴆身邊,伸手就往他懷裏掏。


  似薑拎著食盒進來,正好看見他們親密無間,手中的食盒啪一聲落在地上。


  玄鴆冷冷的看過去,沒有阻止阮橖在他懷裏作怪的手,阮橖從他懷裏掏出一個漂亮的黑瓶子,放在嘴邊吻了一下,動作輕挑:“這個東西歸我了,謝謝玄鴆哥哥!”


  似薑眼睛霎那間就紅了,她知道他越在乎的東西就會越隨身藏著,他不喜歡別人碰觸他,眼前這個女子長得漂亮,他又對之不同,一定是他喜歡的人。


  司北堂還在帶著憤怒,被阮橖拽著衣襟,直接拽了出去,外麵陽光刺眼,已經到了晌午。


  出來的出口和進去的出口不一樣,司北堂伸出手掰開她拎著自己的衣襟:“棠,你我認識多年,我沒想到你會如此助紂為虐。”


  阮橖嗯了一聲:“我也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之人,即使如此,咱們不再是朋友,不見。”


  司北堂一怔,等他回過神來,阮橖已經離開了他身邊,直直的往前走去。


  阮橖用手遮擋了一下陽光,剛要加快步伐,一頂轎子出現在她麵前,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轎簾。


  阮橖抬眼看了轎子的主人,打算無視他而過。


  赫連衍幽深的眼眸凝視著她,聲音清冷如雪水帶著厲然:“昨夜我見的沒錯,真的是你,你和玄鴆先生認識?你知道求他的代價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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