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師兄去殺

  阮橖瞬間俏皮一笑:“師兄,還說我的德行不好,瞧瞧你自己這死德性,護短護成什麽樣子了。”


  玄鴆彎下腰,一張凹/凸不平的臉,猙獰又可怖:“少跟我攀舊情,你可真別以為,我能對你手下留情。”


  阮橖展顏笑的像個狐狸:“師兄,你就是那鍋裏煮熟的鴨子,嘴硬。”


  玄鴆舉起手,對著她的頭又要打去,阮橖揶揄道:“師兄你是怕我死的不夠快,我的額頭已經被你打紅了,你那爪子再拍下來,我還有命在嗎?”


  玄鴆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改落在阮橖身上,直接把她翻了一個身,阮橖趴在台麵上,嫌棄的皺了皺鼻子:“師兄,你都有小美人了,這台子上的味道,可真難聞。”


  “難聞你還來幹嘛?滾滾滾。”玄鴆被她氣的恨不得把她一片一片切下來,泡在毒藥裏。


  阮橖是一個知錯能改的好孩子,聽到自家師兄抓狂的聲音,連忙求饒:“師兄我錯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玄鴆覺得一股氣堵在嗓子眼裏,手開始癢起來,不自覺的摸向旁邊的刀,真的有一種要把她切片的衝動。


  阮橖趴在台子上後背露在空氣中,玄鴆刀在她後背上筆畫的時候,引起她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來。


  好在去拿藥的似薑捧著藥而來,玄鴆才驚醒自己要做啥,連忙把手中的刀一扔,從似薑手中奪過一應物件。


  似薑愣愣的看著他,眼中的戀慕之情瞬間被苦澀掩蓋,空蕩蕩的手慢慢的垂下來,站在一旁把自己透明化。


  悲傷的氣息彌漫,阮橖趴在台子上都感受得到,頭微微向後一扭,就看見似薑在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阮橖眼神閃爍了一下剛要開口,玄鴆粗魯的扣在她的下顎用力一捏,迫使阮橖張了嘴巴,一瓶子的藥直接倒了進去。


  阮橖來不及吞咽,換一瓶藥又倒了進去,動作粗魯至極,恨不得嗆死她。


  阮橖蒼白的臉色,因為吞咽藥,差點沒把自己給噎死,於是為了報複,她當著冷豔美人的麵,漂亮的眉眼一瞪,“玄鴆,你要把我弄死,你這輩子就找不到像我這麽愛你的人了。”


  果不其然那冷豔的美人似薑聽到她這句話,垂下的頭顱驟然一抬,沒有明顯的妒忌,沒有怨恨,有的隻是悲傷,劇烈的傷痛。


  真是造孽啊,玄鴆到底怎麽想的,放著這麽一個美人兒,不看也不吃,隻是用的順手嗎?


  玄鴆哪裏知道阮橖的花花腸子,隻覺得她沒一個正形,純屬在找死,撈起銀針包,鋪展在台上。


  細細看去他的銀針包和阮橖的一模一樣,不過的他的要大很多,裏麵除了銀針,還有各式各樣順手的刀具,一字排列。


  阮橖斜著眼睛看著散發寒毛的細刀刃,眉眼彎彎:“真的要把我切片啊,我要被欺騙了,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的小可愛了。”


  玄鴆嘴角一抽搐,手抄起銀針,寒光閃爍,阮橖後背之上布滿了銀針,就連她的頭上也被紮成了刺蝟一樣。


  “疼……”阮橖貓叫般的聲音,響起。


  玄鴆剛收回來的手,瞬間壓在台子上,身體下垂,陰鷙的眼中劃過憂重,惡聲惡氣的不耐煩:“哪裏疼?”


  阮橖紅了眼睛,“全身都疼,師兄!”


  玄鴆眸色一閃,壓在台子上的手,移到阮橖頭頂,動作溫柔,語氣不耐:“早幹什麽去了,省點力氣,還叫喚,疼不死你。”


  阮橖疼的身體痙攣,腿縮起來打彎,紅著眼眶,閃爍著淚水,“師兄……”


  “知道了,別叫了!”玄鴆惡狠狠的打斷她的話:“省點力氣,等死。”


  嘴巴硬著,手從她的頭上移到她的脖頸上,雄厚的內力,透過手掌,傳到她的身體。


  阮橖疼痛的身體,略微舒展,紅色的雙眼,慢慢的合上,嘴裏還嘟囔叫著,師兄。


  玄鴆見她睡著,收回了手,在她身上重新紮了一根銀針,讓她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


  站在台麵旁邊,玄鴆緊繃著嘴角,陰鷙的雙眼配上凹/凸不平猙獰的臉,整個人就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目光凝視著台上的阮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存在感很低的似薑偷偷的望著他,癡癡的戀著,羨慕痛苦交織,如果能換他如此看她,哪怕一眼,就讓她去死,她也心甘情願。


  在她癡癡的想著,就看見玄鴆把那女子身上的所有銀針都拔下來,然後拉攏她的衣裳,動作輕柔的把她抱下台,準備往自己房間裏抱。


  這是她從來沒有進去過的禁地,現在另外一個女子,躺在她心愛男人的懷裏,去她一輩子都進不去的禁地……


  似薑雙手拽成拳,狠狠的壓製了自己的心中的妒忌。


  “你要帶我去哪裏?”阮橖閉著眼睛,虛弱的問道:“你的醫術退步了,紮的我根本就睡不著。”


  玄鴆差點把她甩出去,低頭雙目欲裂:“退步了你還來找我,自己找死呢。”


  “自動送上門來的試藥,我覺得你不會拒絕……”


  “你說的沒錯!”玄鴆咬牙切齒,都正準備鬆時,一道帶著輕笑的聲音響起:“玄鴆先生,找到了新的玩具嗎?”


  阮橖頭一斜,埋首在玄鴆懷裏,隻露一個後腦勺,身體微微發抖,玄鴆以為她又疼了,緊了一下手臂,對著聲音的主人赫連衍道:“這與你無關,我要的東西找到了嗎?”


  赫連衍著一身黑衣,銀麵具遮住臉頰,揚了一下手中的包裹:“玄鴆先生的囑托,豈能落空。”


  玄鴆沒有看他手中的包裹,叫喚了一聲:“似薑!”


  似薑冷若冰霜上前,接下赫連衍手中的包裹。


  玄鴆抱著阮橖轉身,下的逐客令:“慢走不送!”


  赫連衍冰冷的視線掃過他懷中的人,漫不經心的出口道:“你與我的協議,似乎還沒有完成。”


  玄鴆行走的腳步驟然一停:“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還是南疆那邊的人解的,根本就不需要我用毒藥壓製,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合作和協議。”


  阮橖手抓著自己師兄的衣裳,總算明白,一直以來赫連衍體內中毒,卻被別的毒壓製,毒藥,一層一層壓得完美無缺。


  早就該想到,有一個高手在他身後,而不是北淩皇上心地那麽善良,給他喂毒藥又給他吃解藥。


  然而這一切,赫連衍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享受著她的治療,用瀕臨死絕讓她心軟把他身上的毒全解了。


  自始至終都在欺騙她,不信任她,從來沒有信任過她,也是,一個從小都知道自己父皇要殺了自己的人,沒有手段怎麽能活到現在?

  所以最可笑的是自己,自己瞧不清楚這事態,認為喜歡就該互相信任。


  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可以讓他的目光駐足,這一切不過是笑話,隻不過是他知道她是毒醫徒弟,故意溫水煮青蛙,讓她跳不出去罷了。


  赫連衍不急不慢:“玄鴆先生貴人多忘事,不過不要緊張,等先生安排好自己的玩具,我們再詳談。”


  玄鴆眼神沒有一絲感情,“她不是我的玩具,不要讓我從你的口中再聽到任何羞辱她的話,不然你走不出這個墓室。”


  赫連衍好看的俊眉一攏,漫不經心變的的審視起來:“原來是玄鴆先生重要的人,失敬了,這是賠禮。”


  說著從袖籠處拿出一個小小的墨色錦囊,丟了過去,玄鴆本雙手抱著阮橖,見東西丟來,手一個反轉方向,把阮橖抱著調換了一個位置,就跟抱小孩似的讓她趴在自己的肩頭,自己的手臂托著她的腿彎。


  另外一隻手接住了那墨色的錦囊,他掐著錦囊向下倒,錦囊裏倒出來花紋斑斕的赤色珠子。


  阮橖趴在玄鴆肩頭上,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耳朵道:“師兄,我想睡一會兒。”


  玄鴆把手中的赤色珠子一收,看了一眼赫連衍,“似薑,招呼一下我馬上出來。”


  似薑垂著眼簾眼掩眼中所有痛苦:“是!”


  阮橖在玄鴆轉身的時候,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裏,赫連衍應該看不見他。


  玄鴆住的墓室,可比他調藥的地方,幹淨多了,而且沒有奇奇怪怪的血腥味,隻有苦澀不已的藥味兒。


  玄鴆隨手一甩,把阮橖甩在了椅子上,硬邦邦的椅子把阮橖咯的齜牙咧嘴:“還以為師兄看著我是病患的份上,對我稍微好些,沒想到師兄依舊這樣不憐香惜玉。”


  玄鴆兩個手指夾著赤色的珠子:“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稍有不慎就得死,還這麽牙尖嘴利啊?”


  阮橖蒼白虛弱的臉,揚起笑容:“跟師兄在一起,我相信師兄不會讓我死的,我在你這裏先睡一會兒,天亮我就得走!”


  玄鴆把手中赤色的珠子往她麵前一遞,阮橖故意眼中閃過貪婪和喜色:“送給我的,謝謝師兄。”


  說著伸手要去接赤色的珠子,玄鴆把手往上一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小師妹,眼光挺好的,這麽一個寶貝兒,你覺得隨便你就能拿去了?”


  阮橖嘴巴一癟:“不給就不給,就是赤紅丹珠嘛,傳說它解百毒,也沒人試過,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玄鴆看著她不在意,突然彎下腰,雙手撐在椅子上把阮橖圈在了中間:“小師妹,外麵那個人是我的合作人,我認識他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毒,活脫脫的一個毒人,我以為找到了好玩的物件,卻不料,他身上的毒被人解了。”


  “小師妹,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誰有本事能解我的毒?”


  懷疑她了嗎?

  阮橖笑容燦爛,“你之前不是已經說了是南疆的那位,你該不會以為,我冒充南疆的那位替他解毒吧,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玄鴆幽幽的問道,陰鷙的眼神仿佛攝入到她的內心:“你不認識他,你在我懷裏躲什麽,告訴我,他就是你那個不顧性命動情的人?”


  阮橖眼珠子一轉,出手如電從玄鴆手中搶過赤紅丹珠,笑的坦蕩:“是啊,師兄趕緊替我報仇去,讓他死在我麵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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