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炸破小船
小白瞬間被點名,陰森森的笑著:“我都弄成這個德行王妃還記得我,我是不是感覺到榮幸才是?”
沒錯,眼前的小白就是曾經被阮橖賣的渡口花船上的貼身丫鬟夏白。
她被賣掉之後,因為長得膚白貌美,買她的人花了大價錢從來不把她當成人。
拚命迫切的讓她接客,無論白天黑夜,隻要來人,都會把她拽起來,讓她去接客。
渡口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有病沒病的一堆,因為給了錢銀就能玩,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夏白不幸染上了病。
這種病讓她的皮膚潰爛,可就算是這樣,花船上的主人也沒有放過她,依舊迫使她,直到潰爛到臉上,徹底瞞不下去了,花船上的主人才給她醫治。
醫治的途中,因為花了錢銀,花船的主人覺得這是一個虧本的買賣,讓她接客比曾經更凶狠。
夏白受不了了就想逃命,她鼓動著春意讓她和自己逃,春意雖然沒有染上疾病,但是也過得生不如死。
受到夏白鼓動誘或,決定和她一起逃命,她們兩個是花船上的搖錢樹。
剛一逃跑被人察覺,對付逃跑的人,花船上的人可沒有那麽好心,上來就是打了一頓,許是太想震懾她們二人,下手就重了些,春意就被他們一不小心打死了。
夏白被打斷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花船的人榨幹了她唯一一點的價值,讓她接客,一直到她的臉不能見人才把她扔掉。
被扔掉的她奄奄一息,在大雨磅礴之中被老婦人救起,老婦人用僅有的錢銀給她請大夫。
然後兩個人就相依為命,住在這花船裏,夏白每日去渡口碼頭行乞,所得錢財,還不夠一個溫飽。
她也試著去王府,可是她染病皮膚潰爛,長相醜陋,沒有人相信她是曾經的夏白,隻把她當成一個騙子,不但驅趕了她,還打了她一頓。
自此以後,她就不敢再輕舉妄動,隻想努力的活著,活下去尋找機會報仇。
沒想到這一次阮橖這個把她賣到花船上的不知廉恥的女人,會過來找昕薇,正好被她碰見,如此得來不費工夫之事,她又豈能放過她?
“不用客氣!”阮橖比起她的殺氣騰騰,就像一個旁觀者:“我這個人過目不忘,隻要見過的人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總會從她的臉上尋找出蛛絲馬跡。”
一個人在怎麽變,眼神變不了,眼睛變不了,真正能把眼睛變了的人,暫時性的還不存在。
“你從一開始就認出我來了?”夏白飽含怨毒的眼神,帶著不可置信。
阮橖點了點頭:“第二眼的時候就認出你來了,想殺了我,你不夠資格。”
夏白陰沉的嘿嘿直笑:“你現在在船上,隻要把你打落到水裏,不讓你爬上來,到時候你就得死。”
阮橖抬著眼皮,掃量的岸邊,夏白察覺到她的企圖,惡毒的提醒:“你在等那個傻大個來救你?他早就被我推下河了,光長個不長腦的傻大個,隻會唬人罷了。”
阮橖挑了挑眉頭,手指了一下河麵:“你的意思,他被你推下去了?就在這河裏?”
夏白見她毫無任何緊張之色,潰爛的臉扭曲:“現在應該已經淹死了,沉在下麵準備喂魚了。”
阮橖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你很厲害,竟然讓那麽大塊頭沒發出任何聲響就掉進河裏。”
夏白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不解:“你為何一點都不憤怒和著急?”
阮橖掃了一眼風平浪靜的河麵,然後把視線停留在船頭,看見一雙濕漉漉的大手,正停留在夏白腳邊,隻要大手稍微往上一伸,就能扣住夏白的腳脖子把她拖下去。
“我為何要著急?”阮橖充滿耐心帶著笑意反問著她:“你把他弄死是他自己不濟,我生氣也不能讓他回來,何必給自己找苦惱呢?”
“你可真夠自私的!”夏白隻覺得自己一拳頭打在石頭上,震動不了石頭還把自己的手給震了。
“我一直都是如此,隻是你不了解我罷了,把路讓開,你可以繼續在這破船上生活,我不會趕盡殺絕。”阮橖說著垂著眼眸看著躺在破被子上半天爬不起來的老婦人:“若你說一個不字,那麽接下來你就該和水鬼為伍,淤泥為伴了。”
“嗬!”夏白輕蔑的嗬笑,握緊手中手腕粗的棍子,一步一步的向阮橖走過去。
看不見的老婦人,扯著嗓子,罵著夏白:“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救了你,你竟恩將仇報傷害我的孩子?”
“你會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閉嘴不知廉恥的女人!”夏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說了她不是你的孩子,你救我也隻不過想要一個可以伺候你的人,我伺候你這麽久,你要學會知足,老東西!”
老婦人被罵,聲嘶力竭起來:“你這惡毒的狼子野心的東西,有我在,你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那你就去死……”
“可能你先死。”
阮橖給她話音落下提醒她:“被你稱為傻大個的男人,他生前最討厭別人暗殺,一般暗算他的人想讓他怎麽死,他都會以同樣的方法還給那個人。”
夏白一愣,腳脖子上傳來濕意,就像掉進河裏被水草纏繞,使勁的拉著她一樣。
她嚇得心驚肉跳低頭一看,就看見滿身是水,咧嘴露出白牙笑的司北堂:“你不是死……”
她的話沒說完,司北堂一個用力,隻聽見撲通一聲,把她掀下船。
小破船搖搖晃晃,老婦人以為阮橖掉了下去,手忙腳亂的莫索著,叫喚著:“君璽,你有沒有事?你回答娘親一聲,你有沒有怎麽樣?”
阮橖跳到船頭,看著河裏浮浮沉沉的夏白,張口說道:“她說的沒錯,我不是你的孩子,君璽是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知道。”
“不過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是你口中不知廉恥的女人的女兒,如果你能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是誰,我倒可以帶你去見見君璽,看看他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老婦人怔住了,阮橖腳尖一墊,從船頭躍上岸邊,清洌聲音傳來:“給你半個時辰考慮,考慮完了之後叫喚一聲,不然的話,生死由命,大概你也隻能跟淤泥為伴了。”
船倉裏的老婦人坐著不動了,沒有眼睛也看不見她內心的情緒變化。
司北堂遊泳來到岸邊,手摳在岸沿邊微微用力翻了上來。
阮橖很是嫌棄的一腳踹在他的匈口,再一次把他踹了下去。
司北堂猝不及防掉了下去灌了一口水,探出頭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我幫你解決一個要殺你的禍害,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阮橖站在岸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這麽大塊頭掉進水裏之前都沒聽見聲響,我隻不過有些好奇,以為你次次都沒有聲響,原來都是假的啊。”
司北堂白眼一翻,再一次從河裏跳出來,渾身水漉漉的就跟個水鬼似的。
一直在水裏掙紮的夏白,也漸漸體力不支,逐漸的往水下沉。
司北堂見她沒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伸出手掌在她眼簾下搖晃了一下:“棠啊,其實皇家都是有一些醃臢事,一切要靠實力和拳頭說話,何必糾結?”
阮橖收回目光:“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口中所說,我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牽連,還是查清楚的比較好,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想讓我和親與你。”
“我要和你成親,他們有何目的,你比我還清楚吧,大晉厲王,你是一把利劍,不會隨便讓人去使吧。”
司北堂嗤之以鼻的笑說:“你覺得那個老匹夫能用得了我?咱倆的關係,其實他三言兩語就能擊敗的?”
“不過,棠啊,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這麽糾結你的身世,其實無論你是怎樣的身世,對我來說,都是沒差別一樣的。”
“誰跟你有關係了?”阮橖看見河麵上徹底沒了夏白,幽幽地說道:“我隻不過不想活得這麽不明不白,不想讓別人名正言順的利用罷了。”
“你的個性現在軟了不少。”司北堂甩著身上的水:“遙想當年你對我不假辭色,現在完全是兩回事,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事啊,才變得如此,如果可以就告訴我唄?”
一回想當初,司北堂覺得恍如隔世,她在戰場上救了他一命,傾城容顏,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仿佛多說一個字就跟要了她命似的。
而這一次,兩個人的關係仿佛突飛猛進,她就像墮入凡間的仙,沾染了煙火氣。
阮橖繃著一張臉,舉手對著他的匈口就要去,而就在此時,破舊的小船傳來老婦人的叫喊聲:“我告訴你,你是誰的女兒,你帶我去見君璽!”
阮橖等到這句話,連忙把手一收,正準備跳下小船去扶老婦人時,一枚火雷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破船之上。
司北堂見狀撲過去把阮橖按在身體下麵,隻聽見轟通一聲,火雷炸在了破船上,掀起了火光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