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甜蜜負擔
阮橖聽到她此言,好笑的看著她:“貴妃娘娘你在害怕什麽?害怕我威脅到你?還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需要趕緊把我弄走,讓你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公眾於眾?”
“本宮都是為了你好。”夜貴妃壓著聲音溫和的說道:“皇上和太子留不得你,你應該知曉。”
“誰說他們留不了我?”阮橖笑意越發越深:“今天我第一個見的是皇上,他說冊封我為公主,若是留不得我又豈會說這樣的話。”
“還有你的兒子太子,我剛剛從他的太子東宮離開,他被打的那麽慘,你這個做母妃的不去安慰,在這裏堵住我的去路,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皇上自會給他做主。”夜貴妃道:“現在是本宮和你做一個交易,本宮想,你不可能這一輩子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怎麽都不知道吧。”
“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昨天你已經深得體會了不是嗎?”阮橖自信滿滿據傲的說道:“狗急了會跳牆,尤其我這種惡犬,惹急了我,我會讓你們通通身敗名裂,不是前朝官員離開前朝,後宮嬪妃被勒令在宮廷那麽簡單。”
夜貴妃心神一凝,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脫口而出:“你在皇宮裏有人,像安插了人在皇宮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自己做了什麽事情,有什麽後果我會不知道?”阮橖輕蔑的看著她,就跟看一隻跳梁小醜一樣:“你想再嚐一下那滋味兒,我可以成全你哦。”
輕描淡寫的語氣無疑就是挑釁,夜貴妃被她挑釁的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匈口起伏,氣息不穩:“依照你的意思,無論我說什麽話,你都不會相信,你隻會相信你所看見的。”
“阮橖,你就那麽相信皇上,相信他們說你是他的女兒,你就是他的女兒?”
阮橖瞳孔微緊,內心震驚如翻江倒海,麵上卻不留痕跡:“我娘的畫像一直被皇上珍藏,你的兒子太子赫連璽,也說我是他最好的妹妹,如此珍貴的身份,可比什麽晉王妃,阮家庶長小姐高的多。”
“他們是看到你身上的價值。”夜貴妃冷冷的放著陰笑:“你若沒有了價值,你看他們看得著看不著,若不是大晉厲王把你當成心頭肉,他們管你的死活。”
“我不會沒有價值。”阮橖幽幽地說道:“我的價值,是你們看不見的高,當一國公主挺好,就算去和親,身後還有強大的國家撐著,大晉也得把我好好的供起來。”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這種待遇我終其一生,除了這次機會,再也沒旁的了。”
“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女兒。”夜貴妃滿眼陰笑和鄙夷:“自以為是有皇家血統,其實那隻不過是本宮送給你娘的禮物,你以為皇上不知道?你以為太子不知道?”
“他們就是知道,才容不下你,他們就是知道你和他們毫無血緣關係,他們才會肆無忌憚的傷害你,肆無忌憚的讓你去和親。”
“小可憐啊,你的母親是二十幾年前全京城最漂亮的花魁,沒有錯,可是你母親的母家是什麽樣子被誰弄死的,你不知道。”
“你的親生父親是誰?阮丞相?你覺得可能嗎?皇上是一國之君,他看上的女人誰敢動?”
阮橖覺得渾身冰涼,冷氣從腳底心直往上冒,冷得她渾身打著哆嗦,她還佯裝風輕雲淡:“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這年頭說謊話就像喝水一樣,信口拈來。”
“我既不是皇上的女兒,皇上會當著冤大頭?貴妃娘娘,皇上是北淩的皇上,皇家血統不容有失,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情。”
夜貴妃嗤之以鼻的笑了,眼底深處蘊藏著巨大的恨意:“他說冊封你為公主,不會把你寫在皇家文碟上,不會寫你是親生的。”
“你就是一個青樓女子所生的肮髒血統的女子,他隻不過是安撫你,你還當真了。”
“你為什麽這樣恨我呢?”阮橖麵對她傳來的巨大的恨意以及不滿,聲音越發的淡然:“快把你眼中的恨意掩蓋一下,擋不住了。”
夜貴妃眼中顏色一斂,勾唇一笑:“你誤會了,本宮這不是恨你,隻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才會流露這樣的表情。”
“你若不相信本宮說的話,你到這個地方找一個人,他會證明本宮說的話。”
夜貴妃說著把一個木牌,遞了過來,阮橖頓了一下,才慢悠悠的接過木牌,木牌上寫著一個地址,寫著要找什麽人?
“我永遠別回來,對你有什麽好處呢?”阮橖眼中滿滿的不解,“你告訴我一下,也讓我走得痛快。”
“你的存在讓本宮的榮華富貴受到威脅,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是知道的。”夜貴妃想都沒想的回答了:“本宮才是太子的生母,你的存在,讓本宮想起了,太子生母另有其人,所以你必須得走。”
這個理由很成立,赫連璽已經是養在她的身邊,成年之後被冊封為王,而後回來當太子。
這些年來都少不了夜貴妃母家的鼎力支持,夜貴妃為她一族的榮耀,摒棄一切可發生的不安因素。
“原來如此!”阮橖把手中的木牌一收:“等我查明真相,正如你所說,我一定會走。”
“記住你說的話!”夜貴妃提醒著她,轉身上了小轎,直接離開。
阮橖臉上所有的表情霎那間斂去,握緊手中的木牌,眼睛逐漸的紅了。
若是夜貴妃口中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身世跟皇室無關,也就是說跟赫連衍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再也不會有什麽倫理的關係,但是……她的親生父親不是皇上,不是阮丞相,又會是誰?
阮橖眼中閃過驚喜失落懊惱以及無所適從,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她的出生不被迎接,也有可能她的出身本身就是罪惡,被所有人唾棄。
阮橖一步一步沿著宮道往外走,她不知道她們的對話被身後隨之而來的赫連衍全部聽了去。
他幽深如淵的眼眸散發出巨大的驚喜,雙手拽緊,指甲都鑲嵌在肉裏,血跡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都沒感覺到疼。
“主子!”曾中一旁擔心的提醒:“您流血了。”
赫連衍露出淡淡的微笑,眼中譴綣情深:“告訴夜貴妃身邊的人,好好的監視夜貴妃,告訴皇上身邊的人,皇上有任何動靜巨無細小,一定要告知於我。”
“還有,告訴夫人身邊的人,若是誰讓夫人發覺,就自己去領死。”
曾中不敢懈怠,“是,屬下這就去告知。”
赫連衍轉身於阮橖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在皇宮裏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這一次回來,必須要解決所有的事情,不然下次哪有這樣名正言順的機會。
阮橖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宮門前,就見司北堂在宮門口比劃著一拳頭能不能打破宮門,旁邊的侍衛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的拳頭真打在門上。
“跟我去一個地方!”
司北堂威嚴挺拔魁梧的身軀瞬間一轉:“棠啊,你再不出來我就準備大殺四方了。”
“大殺四方?”阮橖翻著眼皮看著他:“就憑你一個人?”
“我一個人足夠挑他們皇城了!”司北堂從來不知謙虛為何物:“對了,咱們得過幾天才能走,皇城之中,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
阮橖邊走邊正聲道:“你是在幫助赫連衍吧?”
司北堂一個箭步走來:“很明顯?”
阮橖笑像狐狸一樣:“超級明顯,你和他什麽時候私交這麽好的?”
司北堂咧嘴一笑:“我還以為你不問我了呢,之前大晉皇宮裏不是有毒藥嗎?他來大晉皇宮裏求藥,說什麽以毒攻毒,我和他就認識了。”
“如你一般相見恨晚,他對軍事上的見解,如何縱橫,以及建設統一貨幣,中央集權,認知和概率比任何人認知的都要好,我從來沒有找到一個這樣跟我談得來的人。”
“我打從心底佩服他,覺得這個人隻要有野心,可以向秦皇漢武一統周邊列國絕對沒問題。”
阮橖聽到心裏像刷了一層蜜一樣,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誇獎,如此優秀比任何人誇獎自己還令人愉悅。
“你和他到底什麽關係啊?”司北堂見自己說話說完了半天她不說話,嘴角還泛出了一絲微笑,前所未有的可怕,“咱倆熟的都睡過一張床了,你就告訴我唄。”
阮橖挑了挑眉頭:“等我把這邊事情解決完之後,我會告訴你。”
司北堂想了想不是她心甘情願的說話,就是撬開她嘴也沒用,就跟在她身後,穿個花街柳巷,來到停留花船的渡口。
魁梧強壯的司北堂以及長相俊美穿著男裝阮橖,被花船渡口上無數個女子招呼著。
司北堂純情的不得了攏著衣裳,“你該不會要找一個女子給我吧,我跟你多年的感情你就這樣待我?”
阮橖踮起腳尖對著他的後背,使勁的嚎了一巴掌:“少給自己加戲,我是來找人的,不是給你找女子的。”
司北堂小舒一口氣,拍了拍匈膛:“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把我賣了呢。”
阮橖翻了一個白眼給他,站在木牌上的人名,問了好半晌,才被人指到一個破舊的小船上。
小船的位置在河道邊上,河道旁都是雜草,破舊的小船,搖搖晃晃的停留在上麵。
阮橖站在岸邊看了很久,思量著如果她帶著司北堂要下小船的話,這個小船能不能承受得住他們倆?
“你們在我家門口做什麽?”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看到阮橖的臉瞳孔一緊,連忙垂下去,又問道:“一個破船也值得你們這樣?”
阮橖對於女人的不友善,微微擰起了眉頭,看著女子散發下不光潔的臉,以及不靈活的腳,道:“我們是來尋人的,這裏是不是有一位叫昕薇的女人?”
披頭散發弓著腰的女人,隱秘的看了她一眼:“她是我阿姆,就在船上,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小船,根本就承受不住你身後的這個男人,一個人來就好。”
阮橖笑了笑,“我去跟我的朋友說一下!”
她在女子的注視之下,來到司北堂身邊,從他的腰間摸出他的匕首,放在自己的袖籠處。
司北堂一驚:“要打架帶上我,你拿匕首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