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一波微起

  赫連衍睨了他一眼,對於他的言語仿佛都沒有過耳一樣:“君璽,你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機關算盡,到頭來才知道你要的都是我不要的東西。”


  “想來心中不好過,隻能嘴上叫囂著,才能好過那麽一丁點,沒事,使勁的叫喚,反正也叫不了多長時間了。”


  “你什麽意思?”赫連璽聲音啞沉的問道,他做不到,如他一般風淡雲輕,他有雄圖霸業,雄心壯誌沒有完成,並不是像他可以舍掉一切,隻隨心而活。


  “沒什麽意思,好生休息吧!”赫連衍眼波流轉,猶如天上最亮的繁星,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你站住!”赫連璽雙手抓著床沿,手背上的青筋爆粗:“你給我站住!”


  赫連衍當真聽話的站住,回望著臉紅脖子粗的他:“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何指教?”


  “你就不怕受天下人恥笑嗎?”赫連璽帶著濃濃的警告和不甘:“你還想和我妹妹在一起,你為了她,你要做什麽,你想撇清和她的血緣關係嗎?”


  “噓!”赫連衍把食指豎在薄唇之上,冷漠的臉上沒有流露任何表情:“有些事放在心裏比說出來好聽,我現在還有用得著你的時候,你把什麽事情看透說透了,那可真真切切的沒意思了。”


  “有悖倫理之事,世人所不齒!”赫連璽仿佛隻能抓到這一件事情,在赫連衍的麵前占上風:“一無所謂世人,我妹妹決計不可能為了你,受世人唾罵,赫連衍這皆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他不會和你在一起。”


  “那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赫連衍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還在蒼白的臉猶如妖孽一般,令人沉迷:“好好的養你的傷,不要想太多,傷才會養的快,告辭。”


  赫連璽一顆心突突的跳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說完話轉身就離開太子宮。


  氣急敗壞床上能摔的東西全部摔掉,步雲感受不到膝蓋上傳來的疼痛,隻感透心骨的涼和害怕。


  前太子赫連衍說話沒有避諱東宮任何人,說明他根本就不把這個東宮放在眼裏,他有的更多的是自信和傲然,視天下人無一物。


  這樣如此一來,所有跟的太子的人,都會如履薄冰,天天想著前太子什麽時候會來,前太子有沒有把人安插在東宮,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阮橖悠然的走在宮道上,行到半盞茶的功夫,她被帶刀禁軍侍衛阮明堂給攔住了去路。


  阮明堂出現的地方是一個拐角,可以看到周圍來去的人,地方選的極好,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隻要他抬起步伐走,就會給旁人造成一種他隻路過的假像。


  阮橖沒有率先開口與他說話,不留痕跡的打量他眼中的顏色,見他不語,正準備不留痕跡的從他身邊走過。


  阮明堂開口說話了:“為什麽你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都不告訴哥哥一聲?你知不知道哥哥這些日子是多擔心你?找遍了京城都沒有找到你,你到底去哪裏了。”


  阮橖瞧著他眼中的急切和關心,淡然一笑:“我去哪裏不要緊,要緊的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經死了。”


  “我的父母已經死了?”阮明堂眉頭狠狠的擰了一下:“他們告到還鄉,是我親自送到半道上的,怎麽可能死?”


  “不相信我說的話?”阮橖勾起了一抹深意:“既然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你自己好自為之,咱們兩個,猶如從前即可。”


  “為什麽要如此冷漠無情?是因為你遇見事情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嗎?”阮明堂滿臉受傷的模樣看著阮橖:“哥哥知道不在你身邊你受盡委屈,可是哥哥也不想!”


  阮橖突然一聲冷笑:“阮明堂,你知不知道阮沁兒現在已經當上了軟貴人?”


  “你相信你自己所看到的,你的父母沒有死,但是你沒有真正的去驗證,你隻是把他們送到半道上,還有一節路呢?”


  “就算那一節路走完了,可那又怎樣,回去之後誰能保證他們的命還在?你應該好好查一查,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我不知你為何要這樣講,但……”


  “噓!”阮橖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睛和他直視,聲音溫柔似水:“看著我的眼睛,什麽都別想。”


  阮明堂一愣,眼中出現了呆滯,怔怔地看著阮橖,阮橖繼續又道:“一切恢複如常,你皆可記住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我記得。”阮明堂木訥的點了點頭。


  阮橖伸出手指,打了一個響指,阮明堂在這個響指過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眼神瞬間清明起來。


  阮橖向旁邊倒退了兩步。


  阮明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盯著阮橖:“你會妖術,會妖術操縱我?”


  阮橖挑著眉頭:“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沒事,別在我麵前湊,好好去管管你妹妹,查一查你們阮家上上下下是如何死的吧。”


  “你在藐視聖上。”阮明堂出言斥責:“父親母親告了還鄉,是接了皇上的聖旨,你現在在這裏告知於我,就是在不信任皇上,就是在藐視聖上。”


  “是不是藐視,你自己心裏有數,我讓你恢複正常,隻不過讓你別再糾纏我,懂了嗎?”阮橖說著眼中對他滿滿的厭惡,“你們阮家真是讓我同情不起來,看到你們,就等於看到恥辱……”


  阮明堂握著手中的長劍:“阮橖,我阮家對你不薄,身為一個庶出,阮家給你的一切皆是上層,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對你們感恩戴德?”阮橖冷笑了一聲:“阮明堂,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再來操心別人吧,我為什麽讓你清醒,是因為你對我的關心,讓我感覺到惡心。”


  阮明堂臉色一白,後退了一步,多的是羞恥,他醒來之後之前的記憶,都是有的。


  他不相信自己被她迷惑,把她當成親妹子一樣,恨不得把所有一切好的都送給她。


  然後她至始至終對於他的好,都抱著嫌棄惡心的態度,這讓他很羞恥。


  阮橖故意讓他保留著記憶,就是讓他羞恥,然後離自己遠遠的。


  “好好查一查吧,傻瓜,看看你為之賣命的人,就是殺你全家的人。”阮橖話語由遠至近的傳來,阮明堂反應過來之時,她已不見了蹤跡。


  今日在皇宮裏,不止一個人堵她,阮橖覺得皇宮裏的宮道很長,長的任何人都可以停下腳步,攔住她的去路。


  她看著光禿禿的樹枝,許久才把目光拉在自己身側轎子上的夜貴妃身上。


  她穿著一身華貴的衣服,雍容高貴大方,可惜一張臉卻疲憊不堪,眼睛還冒著血絲。


  唇就算擦上鮮紅的口脂,也掩飾不住她臉色蒼白的樣子。


  豔柳不客氣的說道:“見到貴妃娘娘還不行禮,好大的膽子。”


  阮橖穿著一身男裝,抱拳裝模作樣行禮,而後站直身體,嘴角一勾:“看來昨日貴妃娘娘也舒服到了,今日處處充滿著不一樣的味道。”


  夜貴妃聞言臉色脹成了豬肝色,豔柳見狀把阮橖當成宮裏隨便打罵的宮女,舉起手就要去打她。


  阮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淩厲如冰:“貴妃娘娘,身邊的瘋狗不拴好,要是咬著我了,絕對會把她弄死。”


  夜貴妃眉頭一皺斥責:“豔柳,退下。”


  豔柳手腕一疼,“放開我。”


  阮橖用力一掐,隻聽咯噔一聲,豔柳手腕斷了,隨手一甩:“這次亂叫,廢了你一隻爪子,下次再叫,直接扭斷你的脖子。”


  豔柳冷汗刷一下子就下來了,疼的整個人抽搐,不敢大叫惹貴妃娘娘不開心。


  “滾下去吧!”夜貴妃揮了揮手對豔柳道:“手治好之前,不要來本宮麵前。”


  豔柳應了一聲是,不敢多逗留,狼狽倉皇的退下。


  阮橖從衣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漫不經心的擦著手:“貴妃娘娘,是不是覺得昨天的藥特別好用,今日再想重新來些?”


  夜貴妃壓下心中躁動,從轎子上走下來,昨天煙波台裏除了皇上沒中毒,其他所有的人都中毒了。


  身上奇癢也罷,等到最後不自覺的脫衣,不知怎麽又演變到見到人就想往人身上噌。


  一直之間煙波台內亂成一團,皇上氣的命人把他們全部給扔進了井裏,在井裏浸泡了好大一會兒,才讓人把他們都撈上來。


  而且昨日出席煙波台的官員,今日清晨的早朝,全部以各種理由打發去外地做官去了。


  皇上再三勒令,所有參加煙波台宴會的妃嬪,每次待在自己的宮殿,哪裏也不要去,不若打入冷宮。


  這一次她出來,還是偷偷摸摸的知道了皇上正在和大晉厲王談事情,她才會出來。


  “昨日你是故意而為之!”夜貴妃走路腿腳打顫,“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讓天下人恥笑皇上嗎?”


  “是的啊!”阮橖直白的說道:“他都讓我成為天下人的笑話,我也想讓他成為別人的笑話,這有什麽不對的嗎?”


  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夜貴妃心頭一震,臉上的顏色差點沒維持住:“你是在恨什麽呢?不願意當晉王妃的人是你,並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


  阮橖把擦完手的手帕往地上一扔,腳踩在上麵,站在夜貴妃麵前:“我沒有在恨啊,我隻是憑心情做事,倒是貴妃娘娘你,跑來堵住我做什麽?有話不妨直說,這樣會讓我高看你一眼。”


  夜貴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緩了緩心神道:“我告訴你,你娘親和皇上還有阮丞相的恩恩怨怨,你離開皇宮,無論你跟誰在一起,隻要永遠別回來就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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