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心上人
巫不染眨著一雙灼灼的桃花眼,無辜的重複著阮橖的話:“他怎麽了?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阮橖手按在匈口,張嘴呼吸:“為什麽我一著急他,匈口就會疼?巫不染你對我做了什麽?你對他做了什麽?”
巫不染一張臉全是無辜,無辜的像白紙一般:“我什麽也沒對你做,都說了這麽多年的感情,我可不想你恨我,你怎麽不想赫連衍你做了什麽?”
“久病成醫,你都說了,從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身上中毒,他沒有死毒達到平衡,你真當是以為北淩皇上要踏實就會這樣心慈手軟?”
“要在這裏挑撥離間,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相信你。”阮橖說著往門邊後退,滿眼警惕,反手磨出銀針,好在她剛剛藏銀針包的時候,不留痕跡的抽出來幾個,放在了外麵。
她現在的身體,雖然有了力氣,依然虛弱的很,對於巫不染她是站在下風的。
巫不染邪性起來,用好看瘦長的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假裝思量道:“我說什麽你都當挑撥離間,這真是讓我嫉妒的發狂,本想好好的和你說,你非得如此挑釁我,小寶貝,我就應該把你綁在萬蠱洞用無數個蟲子看著你,你就跑不掉了。”
果真他不是真心的要帶自己去良州,一切皆是謊言,他隻不過在逗她開心罷了。
“我會一把火把裏麵的蟲子全部燒了。”阮橖突然拿起銀針對著自己的匈口和腦子,各來了一針。
巫不染見狀臉色驟然一變,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阮橖的手腕:“你瘋了?你真的以為我會對你下手?活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沒瘋!”阮橖使勁的掙動著自己的手腕,雙眼狠狠的盯著他:“你在我心目中已經毫無信任可言,巫不染,你我認識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一清二楚。”
“赫連衍是我認定的人,無論他怎樣都是我認定的,我認定了我就要相信他,我答應了我就要等他,他不來找我,我死要見屍,他來找我,哪怕他娶了別人,他也得跟我說清楚。”
巫不染恨不得把她的手腕給捏斷了:“知道我為什麽執意要問你,你我多年感情你不信任我,卻對他死心塌地的信任嗎?”
“我不想知道!”阮橖一個用力,另外手中銀針猶如利劍般揮來,直接紮進了巫不染頸脖處,眼神陌生而又凶狠:“我什麽都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你把我弄得昏迷不醒讓我睡了十日,我對你的信任就不在了。”
巫不染吃痛鬆開了手,雙眼之中滿滿的痛楚,手捂著脖子:“你對我下毒?”
“我隻不過是以牙還牙。”阮橖冷漠到極點:“死過一回的人,本以為心地善良軟弱一些,會發現世間更多美好,原來不是,被自己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強行擄走,這是一段很不美妙的經曆。”
巫不染眼中戾氣渲染:“好一個以牙還牙,好一個掉進情感的陷坑裏出不來,你滾,滾啊。”
阮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咬牙齒,轉身就走,巫不染怒吼的聲音在她身後炸開:“阮橖,你一定後悔你今天所選擇的,赫連衍並非良人,他隻是一個心機頗深的男人。”
阮橖舉起手像後麵一揚:“即使如此,我傷的體無完膚,也不會找你來看我的笑話。”
“你這個混賬玩意兒。”巫不染狠狠的罵道:“你就等著,等著哭吧。”
阮橖在心中嗤之以鼻的笑了,哭就哭,選擇一次,就算最後結局是哭,她也玩得起。
走了十天,快馬加鞭,已經到了屬於赫連璽封地的上京山城,在行至五十裏,就是上京關,到了慕家的地盤。
阮橖坐在街邊,吃了兩大碗鮮肉餛飩,攤主打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攤主笑嗬嗬地說完,繼而又道:“姑娘長得如此貌美,一個人出門在外,可要萬分小心,雖說這邊關有慕將軍鎮守,賊人也是不少的。”
阮橖用帕子抹了抹嘴:“您這邊沒有識得馬夫,可以快馬加鞭去上京關慕家的?”
攤主一聽不得了:“姑娘要去上京關慕家?”
阮橖點了點頭:“我與慕小將軍有約,路過此的時候,帶我過來的馬車嫌我給的銀兩不夠多,便不送我了,我想還有幾十裏,再找一輛馬車,不知大爺可有相熟之人?”
攤主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道:“你莫不是慕小將軍的未婚妻吧?小將軍可是一表人才,我曾經遠遠瞧過!”
對於這樣美麗的誤會,阮橖沒有否認:“我隻想快點過去,免得讓他擔憂,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攤主忙擺手:“姑娘您稍等一下,小老兒去給你找一個好馬車。”
“謝謝!”阮橖道了謝座在原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走商,以及各色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分無分文。
阮橖常常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選了一個穿戴比較好的人,輕輕和他身邊擦肩而過,順走了他腰間的荷包,快速的把荷包裏的銀兩倒在手上,又把荷包間的那人腳邊,重新落座於餛飩攤前。
攤主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匆忙的回來,今後跟著一個駕著馬車的中年男人。
馬車很簡陋,但對尋常人家來說,這是家裏最值錢的物件了。
阮橖放下偷來的銀子,攤主千恩萬謝,上了馬車,阮橖也是大方,把銀子一股腦的全部給了馬車主人。
馬車主人拿著銀兩,驅趕馬車更加小心翼翼,盡量的不撿顛簸的地方走。
五十裏,行至一半的時候,馬車主人聲音從外麵傳來:“姑娘,前方有人,咱們要靠邊停一下,等前方的人行完之後,才能走。”
阮橖嗯了一聲,馬車緩緩向旁邊靠去,停得下來,阮橖掀起了車窗簾,入眼簾的是一隊鐵騎,為首的正是慕一鳴。
阮橖見到他想都沒想到開口叫道:“慕一嗚!”
奈何馬蹄聲太大,蓋過了她的叫聲,急得她連忙跳下了馬車,對著疾走策馬奔去的鐵騎隊大喊招手:“慕一鳴,慕一鳴……”
對於奔走的急行軍,停下下是最忌諱的事,阮橖嗓子眼都叫啞了,也沒見他們停下來。
當下心中一橫一提氣,縱身躍了起來,三腳貓的功夫,加上三腳貓的輕功,累到氣喘籲籲,才跳躍到慕一鳴前麵,膽大包天的張手一橫:“慕一鳴,你耳聾了是不是,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啊?”
奔騰的馬,眼瞅著就要踢到阮橖身上。
慕一鳴一身盔甲,忙不迭地勒起馬韁,把馬頭拽了起來,馬蹄揚的高高,沒有踢到阮橖身上。
阮橖驚魂未定,使勁的瞪著慕一鳴,慕一鳴把馬頭強勢的拉到一旁,隨身跳下馬,眼中滿滿是少年郎的欣喜,“荷塘姑娘,你怎麽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還知道叫她的別稱,少年將軍真的不笨,反而聰明的很。
阮橖拍了拍匈口:“我正準備去上京關找你,向你借最快的馬,趕回京城,你呢,去哪裏?”
在阮橖對他說話的時候,慕一鳴差點沒控製住想狠狠的擁抱著她,這個曾經就自己家於水火之中的女子,在他心中早已經變成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回到上京關夜裏幾經輾轉,夢裏全是他。
“慕一鳴,你怎麽了?”阮橖見他不回答,用手使勁的搖在他的眼前:“你在發什麽愣呢?你們鐵騎出動,是碰見什麽大事了嗎?還是說要去增援什麽人?”
慕一鳴從發楞之中回神,還沒開口說話,旁邊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青年男子,帶著爽朗的笑聲道:“少將軍,這就是您念念不忘的心上人?長得可真俊,都從京城追到邊關了,你可不能把人家負了。”
阮橖微微呆愣,什麽情況,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慕一鳴心上人了?
慕一鳴對他來說分明就是一個小屁孩,一個比較上進的小屁孩罷了。
慕一鳴滿臉脹得通紅,出口斥責青年人:“容安年閉上你的嘴,再給我胡言亂語,滿嘴噴糞,我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人肉木樁?”
容安年笑得更加歡騰,對著周圍的人調笑道:“少將軍害羞了,咱們邊關好久沒辦喜事了,這次京城回來,估計喜事就近了!”
“是啊是啊!”一旁的林晨風跟著附合:“少將軍,人家姑娘千裏迢迢而來,你可不能負了人家,等此事已了,無論人家姑娘什麽身份,你可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阮橖微微張著嘴緊閉,聲音洪亮道:“各位,想來誤會,我曾經在京城有幸和他相識一場,此次你們回京城,我想跟你們一起回去!”
慕一鳴紅著一張臉,眼中滿滿的不自在:“你們都不要胡說,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別把她嚇著。”
少將軍發話,周圍的爽朗笑聲戛然而止,個個都瞪大眼睛,把目光落在阮橖身上。
慕一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道:“你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因為晉……京城的三爺對你不好,你才會跑到這裏來的?”
被一個小屁孩關心,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經曆。
阮橖搖了一下手:“你別管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隻問你,你現在帶著這幾千鐵騎去京城,是不是去幫助赫連璽的?”
慕一鳴本來爆紅的臉頰,紅色慢慢退去,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把阮橖引到一旁,沉聲道:“我不想隱瞞於你,父親接到皇上的密旨,讓我帶三千六百鐵騎進京,六日之內趕到,違令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