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誰人知道

  阮橖貼著椅背,無處可逃,心頭慌亂大盛:“性命堪憂的你,難道現在不應該想著你有沒有命睡在床榻之上?”


  赫連衍笑容不減更盛:“我站在你麵前,你就應該知道我有沒有命,想讓我想的人睡在我的床榻之上。”


  “行吧!”阮橖壓下心中慌亂,佯裝勉為其難:“隻要你敢,我就奉陪到底!”


  “成交!”赫連衍爽快的應道,俯身在她的嘴角吻了一下,笑得如狐狸狡詐:“先蓋一個東宮太子印,你就是我的人了。”


  阮橖臉忍不住的溫熱起來,伸手推著他的匈口:“先保住你的小命再說,皇上都不給皇後麵子呢。”


  赫連衍眼神暮然幽深起來,慢慢的站直身體:“母後的家族,也算是有權勢,盤根錯節,一大票子人。”


  “今天不給麵子,明天總是會給麵子,你的人在宮外,替我做了不少事兒,代我說聲謝謝。”


  “不用客氣!”阮橖機不可查的張口呼吸了兩口氣,壓下臉上的溫熱:“你現在趕緊躺下,我給你紮幾針!”


  赫連衍幽深的雙眸中瞬間恍如星辰璀璨,“我的小命全交於你手,對我你可得好好的憐惜著。”


  這像一個男子說出來的話嗎?

  阮橖翻著白眼,磨著後槽牙:“放心吧,我竟然把你當成寶貝,捧在手心裏,含在嘴裏!”


  愛昧的話誰不會講?


  挑戲人她也會。


  赫連衍笑得爽朗一雙眼中隻印著她,然而剛脫了衣袍趴於床上,阮橖把銀針包攤開之時,門外響起了篤篤篤三聲敲門聲。


  一直隱藏在屋內的曾中,出現張口問道:“晉王妃在給太子殿下醫治,何人來訪?”


  總管太監的聲音傳來:“皇上口諭,晉王妃去禦書房見駕!”


  阮橖眉頭一皺,皇上說讓她現在去禦書房,並不是診治之後,也就是說,皇上在阻撓她給赫連衍醫治。


  皇上要徹底放棄他,極有可能準備撕破臉皮,就讓他等死了。


  赫連衍把身上的衣袍一穿,伸手摸在阮橖的臉上:“此去小心,莫要和他硬碰硬,他說什麽便是什麽,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


  他的溫柔,讓阮橖第一次沒有凶悍的對他,兒子用臉蹭了一下他的手道:“不必擔心我,嫁給皇家並非我所願,若是惹毛了我,滅了你整個皇宮,也不是沒有可能!”


  霸道凜然狂傲的語氣,讓赫連衍恨不得把她柔進懷中,使勁的抱著:“最多幾日,我們就可以去良州!”


  “嗯,我先去了!”阮橖摸出一根銀針放在他的手裏,站起身來:“不可吃其他人給你的藥,所有的吃食,用的器具,你都拿這根針試一下。”


  “這是一根特製的針,所有細微的毒,它都可以試出來,不要讓你的身體在侵入其他的毒藥。”


  赫連衍把銀針握於掌心:“我這條命屬於你的,誰要我都不給。”


  阮橖看著他微微一笑,抄起銀針包,轉身就離開。


  門開的那一瞬間,總管太監往裏麵張望,阮橖寒著一張臉出現在他的眼簾前:“不用看了,我已經給太子診治過了,太子是中毒,身體裏麵的毒高達十多種。”


  總管太監臉色微變,假裝唏噓:“既如此嚴重,不知道哪個賊人如此膽大包天,抓到之後必然讓他生不如死。”


  阮橖眼睛餘光看了曾中,跨過門檻,砰一聲,曾中把門關上,阻隔了總管太監的目光。


  總管太監對著門暗暗唾棄了一聲,回頭請著阮橖:“晉王妃請,皇上等候多時了。”


  阮橖看也沒看他一眼道:“我左右來還沒有半載茶的功夫,皇上就等候多時了,公公,您這可是叫假傳聖旨?”


  總管太監嗬嗬直笑:“這要看晉王妃如何去想,晉王前程似錦,晉王妃又是他的賢內助,理應知道什麽是為他好,什麽不是為他好。”


  總管太監在威脅阮橖,赫連衍現在快被皇上棄之,赫連函就要被皇上重用,身為赫連函的王妃,必須事事替他著想,不然的話,皇上會因為她而怪罪赫連函的。


  阮橖眼珠子轉動,拉開和總管太監的距離,才悠然的說道:“人命天注定,一個人有幾分運勢,有幾分才能,上天已經給了定數,我們要做的,隻要順天勢,其他皆是浮雲。”


  不留痕跡的反擊,想要她幫忙,赫連函現在還不夠格,至少身份不過是一個王爺。


  總管太監嗬嗬嗬嗬直笑:“晉王妃好大的魄力,先前都沒有看出來,現在……”


  “現在也不遲啊!”阮橖順著他的話接道:“人啊,總是會在變,就比如公公您,在皇上麵前是一個樣,在我麵前是一個樣,在您的徒弟或者其他人麵前,您又是一個樣。”


  “這可不就是一個變字,既然大家都在變,變成什麽樣子的,就不要感覺到意外了。”


  總管太監眼中劃過精芒:“晉王妃所言極是,不過這要是有真正的本事,別人才能容忍你這個變。”


  “你不了解於我,又怎會知道我沒有真正的本事呢?”阮橖涼涼的說道:“更何況,公公若是不怕,又怎會幾番三次的試探?”


  總管太監臉色刹那陰沉起來,阮橖直直的往前走去,幾次來的進宮,她對去禦書房的路都了如指掌了。


  禦書房門口,皇後一身素衣,脫了簪子,跪在門前,貝蘭也跪在旁邊,一臉著急,恨不得替皇後。


  皇後身體嬌弱,哪裏經得起長時間的跪,早已臉色發白,開始冒汗,搖搖浴墜了。


  阮橖行至過去,衝她屈膝行禮,皇後看到她一愣,隨即張口就問道:“晉王妃,本宮聽聞你和巫一族族長的妹妹是好友,你的醫術也是了得,你能不能替本宮去給太子瞧一下!”


  皇上不讓宮內的人出去請巫不染,宮裏的太醫又束手無策,其實嚴格來說,皇上並不是不管赫連衍,說好聽些謹小慎微,害怕赫連衍出現什麽意外?

  阮橖浴張口回答皇後,總管太監搶先了她的話,聲音尖銳道:“皇後娘娘,皇上有旨,宣召晉王妃,就是為太子身體裏麵的毒。”


  皇後眼中不信,阮橖心生一計,張口道:“皇後娘娘,我剛剛去了太子東宮,給太子殿下診治了一番,皇上就宣召我過來,大概是商忖太子殿下中了十幾種毒,該如何去解。”


  皇後聞言,完全失了皇後的威儀,猶如一個尋常母親,著急震驚交織,出手一把抓住阮橖:“十幾種毒藥?你沒有胡說?”


  總管太監見狀直呼不妙,想要出手,卻又不敢造次,皇後手勁極大,阮橖心中生的一計,以及試探,在這一刻間,皇後是無辜的,皇後是完全不知情的。


  “給我死個腦袋我也不敢在皇上麵前胡說!”阮橖反手扣著皇後的手,“太子殿下,身體裏麵最早的毒應該是,在他出世沒多久,所以皇後娘娘,您是他的母親,對此,您應該……”


  阮橖話還沒說完,皇後瞬間甩開她的手,悲憤異常的往禦書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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