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跟我走
赫連函見阮橖要走,忍著身上的劇痛,伸手一把抓著她腳脖子,手腳應用的攀爬,帶著底氣不足的命令:“不準你離開我,不準你去找他,他有整個太醫院陪著他,哪裏需要你?”
容妃在一旁傻眼,自己引以為傲的孩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低三下氣,去求一個他看不上的女子?
阮橖嫌棄的甩了甩腳,就是甩不開抱著自己小腿的手,內心把巫不染罵了一個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攪屎棍子,手上蠱蟲多的就跟不需要精力去培養似的,見到人就下。
一見鍾情蠱,虧他想得出來把這玩意下給赫連函,讓他移情別戀,對自己情深意重。
這下好了,這個人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麽也扔不掉。
“違抗皇命,死路一條,你會和我一起死嗎?”阮橖嚇唬他說道:“跟我一塊洗,什麽都沒了,你真的願意?”
“隻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舍得!”赫連函情深無比的說道:“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會幸福。”
“你瘋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麽嗎?”容妃瞬間跳了過來,雙手扣在赫連函手上,試圖把他的手掰離阮橖的小腿:“你若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麽活下去?”
阮橖太清楚一見鍾情蠱的威力了,別說現在讓赫連函陪她去死,就是現在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生割下來,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她之所以問赫連函願不願意陪她去死,主要是讓容妃來阻止他讓自己脫身。
可惜,容妃張口閉口把她當成紅顏禍水,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哪怕現在對她有用,她也是用完就丟,絕不憐惜。
“是啊,我出身不好,樣貌不好,脾氣也不好,你可千萬不要愛上我!”阮橖細說自己的種種不是,還順便上手和容妃一起用力掰著赫連函的手。
赫連函一見自己的手被掰離阮橖,痛不浴生悲戚的哀求:“阮橖,你不能走,我不能沒有你!”
阮橖連連後退,搬出皇上:“我去救太子殿下,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找皇上,其他和我無關。”
“阮橖……”赫連函在她身後撕心裂肺的喊著。
“寒兒!”容妃恨鐵不成鋼的伸手,就要去打他:“你都做些什麽糊塗事情,天涯何處無芳草,她處處沒你,你又何必把她當人?”
赫連函猶如困獸:“沒有她我活不了,以前我不知深愛,傷害於她,現在我萬分後悔,隻想和她長相廝守,白首不離。”
“糊塗!”容妃對他斥責道:“之前你那麽傷害於她,我也這麽謾罵與她,你覺得還能恢複如初嗎?”
“之前你不是這樣,為何此次受傷,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倒是告訴母妃,讓母妃好有一個對策,方能解決你的困境。”
赫連函叫喚不回阮橖,隨即跪在了容妃麵前:“母妃,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她,您能不能幫我?”
容妃驚訝磨著後槽牙道:“她被人陷害殺人蹲入刑部大牢,你視而不見,恨不得她去死,你以為她會不知?”
“你重傷,你還在罵她,還在跟我說,此次的傷和她脫不了幹係,跟我說她進宮之後若能治好你,可以給她兩分顏麵,若是治不好你,她也該死了。”
“我把壞人都做了,沒有回轉餘地了,你跟我說你沒她不行,你讓我怎麽拉下這張臉去低三下四的求她?”
赫連函把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額頭都磕破了:“我也不知,一想到她離開我,我的心就像被人揪著疼一樣,讓我難以自己。”
容妃被他氣得肝疼,想使勁的錘他,又看他渾身血淋淋的,心疼的要命:“你要想清楚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
“我自然是想清楚了,非她不可!”赫連函字裏有聲的說道:“求母妃成全,兒想時時刻刻看到她,觸碰她!”
容妃深深的壓了一口氣:“你既然如此執迷不悟,你又是我的兒子,隻要你答應我接下來的路按照我說的走,我就去拉下老臉,去求她?”
赫連函眼睛倏地一亮,伸手死死地抓住容妃的手,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多謝母妃,隻要能和她在一起,晉王府一切側妃皆可休,我往後都聽母妃的,絕無二話。”
容妃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把他從地上拉起來,阮橖早已跑出宮殿外,用手拍著匈脯,自語道:“一往情深因為一隻蟲子,蟲子死了就拔劍相向了。”
“誰和你刀劍相向?”曾中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阮橖身後問道:“可以告訴我,我砍人的刀很利的!”
阮橖頭皮一麻:“你的刀很鋒利,你家主人已經說過了,你什麽時候來的?為何我沒有聽到你的動靜?”
警惕性越來越低了,這可不是一個什麽好兆頭。
曾中輕眨了一下眼睛:“皇宮必修法門,如何能精確的找到出口,以及能如何快速躲避災難,我的武功不高,您太專注了,看不見我。”
最後一句話說的諷刺異常,阮橖不跟他一般見識,笑出一聲,轉了話題道:“太子殿下如何了?有沒有出去請人瞧看?”
“你告訴貝蘭姑姑的法子,皇後娘娘去求皇上,皇上駁皇後娘娘的請求!”曾中說著頓了一下:“這就是我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皇上駁回了皇後的請求,皇後就這樣算了?”阮橖抬腳邊納悶邊問道,皇上此地無銀三百兩,讓自己的繼承人危在旦夕?這可不像一國之君幹出來的事兒。
“當然不是!”曾中隨即跟上她的步伐:“皇後娘娘現在正跪在禦書房,請求皇上答應。”
阮橖加快腳下的步伐:“那咱們趕緊走吧,別耽誤了太子的病情,就罪大惡極了。”
“好!”曾中應了一聲,迅速的閃到她的前麵,給她引路。
之前讓巫不染在京城之中散播的謠言,過去兩個時辰沒到,皇宮裏已經悄然的流傳了。
不過也僅限於,皇宮裏的人閑聊幾句,阮橖聽得不真切,又沒有時間細細的聽。
東宮祖殿之外,太醫院的太醫盡數在此,更有人臨時抱佛腳,拿出醫書翻看,企圖查找太子中的毒。
阮橖走進來的時候,太醫院院判迎了過來,還沒說話,就被曾中一擋:“太子中毒,非同小可,且不可耽誤太子救治。”
太醫院的院判悻悻然地退下,畫到嘴邊全部咽了下去,說不出來。
阮橖被曾中恭敬的迎進了殿內,不得不說曾中把規矩做得極到位,外麵這麽多人,找不到任何一絲錯處。
房門關閉,赫連衍從書桌前抬起眼簾,看向向他走來的阮橖:“你進宮的時間有些慢,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阮橖端起他桌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順了氣道:“找了幫手,奈何皇上不願意幫手進宮,我就耽誤了點時間!”
分開幾個時辰,他的臉色也說得過去,沒有特別蒼白?
“過來看看我這幅丹青畫的如何?”赫連衍見她把茶盞放下,手指了一下正在畫的丹青:“這是我半個時辰的傑作。”
阮橖目光一轉落在丹青之上,“大好江山萬裏,你畫的江山是我沒見過的,我無法評價。”
“你想要在江山嗎?”赫連衍繼續揮灑狼豪,把沒畫全的地方慢慢的補了起來,問話帶著漫不經心,似閑話家常一般。
阮橖挑起眉頭笑了笑,拉過太師椅,往上麵一坐一靠,雙手環抱於匈:“我要在江山做什麽?不能吃不能喝,跟一個枷鎖沒區別。”
“皇後之位呢?”
阮橖嗤之以鼻:“江山都不要,要什麽皇後之位?”
“要你解毒,我身體二十幾年來的毒,什麽時候能好?”赫連衍揮下最後一筆,把狼豪扔進筆筒,手撐在桌子上,目光如刃盯著阮橖。
阮橖伸出手指頭掰算起來,算了半天:“想要徹底清除你身體裏麵的毒,猶如正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少說兩年,一年去毒一年調養。”
從小到大吃進去的毒,早已侵入骨髓,不好好調理,不舉哪裏那麽容易好?
赫連衍沉默了一下,把畫好的丹青,扯下桌子,重新在桌子上鋪上了一個地圖,手搭在地圖上。
阮橖這才看清他手下的地圖是北淩行兵打仗的國防圖,她玩味的問道:“你準備是打算造反了?還是?”
赫連衍把手一劃拉:“你是喜歡北方的豪邁,還是喜歡江南的婉約?又或者喜歡南方的陰雨綿綿?”
“我喜歡南疆!”阮橖沒有按照他口中所說的選擇,而是選擇他口中之外的地方:“巫一族是南疆大族,你也看了,他們家族長跟我有幾分交情,我去混一口吃的,他養得起。”
赫連衍像沒聽見她說什麽,瘦長骨節分明的手停留在南方良州:“此地像江南,土地肥沃,民風淳樸,我們就到這裏好嗎?”
阮橖眉頭微皺:“你身體裏麵的毒我會解,我會留下方子讓你滋補身體,我不跟你去什麽良州。”
“就這樣決定了,去良州府!”赫連衍把地圖一卷,扔進卷筒中,身體一轉走到阮橖麵前。
雙手撐在椅子上,把她圈在雙臂之間,身體向前傾,盡得與她鼻息交換,聲音低沉扣人心弦:“留下方子滋補身體,沒有你,我也無法知道好了之後真正的效果。”
阮橖神經緊繃,他的無形之中散發著一抹侵略壓迫,迫使她對上他心跳加速:“你多帶幾個宮女,實在不行,青樓妓館多是佳人,你挨個的一個一個試,也就知道真正的效果會怎樣了。”
赫連衍低低地笑了起來:“那可不行,我不會給你機會將來跟我秋後算賬,所以,我的床榻隻容你睡,旁人我誰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