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給人下蠱
麵對圍繞過來的捕快和來勢洶洶的刑部尚書,阮橖眉頭略凝,壓著聲音溫和問道:“尚書大人是不是弄錯了?本王妃怎麽會涉嫌謀害何文,本王妃根本就不認識他。”
“何大人的孫子今日去了禦前,親口所說你昨日去了何大人的府上,你走了之後,何府就失了火,你不是嫌疑人,誰是嫌疑人?”刑部尚書不耐煩的催促的捕快:“皇上的口諭,本官還能冤枉你?來人,拿下。”
“是!”捕快們慢慢的向前,向阮橖靠攏,阮橖眼神陰沉淩厲,昨天她去何府麵紗蓋臉根本就無人認出她來,更何況跟她一起去的是赫連衍,沒道理何文家的孫子把她認出來了,沒把赫連衍認出來。
所以這件事情,是誰所為?
赫連衍?
阮橖目光陡然間望向酒樓上麵的窗戶,窗戶邊無人,那她得自保,不能被抓進牢裏。
想到此,她抖動了一下袖籠,毒藥拿在了手上,驀然之間,手臂一痛,讓她抓在手裏的毒藥不留痕跡的灑落到一地。
她冷冷的目光一下子射向紅衣舉止騷包的男人,男人翹著蘭花指,衝著她甩了甩,笑地跟個太監似的。
就在此時,她對抗在手臂上的疼痛,哢嚓一聲,捕快把枷具扣在了她的脖子上。
鐵鏈繞住她的手腕,把她的雙手鎖在一道,讓她的雙手無法動彈。
“得罪了晉王妃。”刑部尚書裝模作樣的拱手:“押下去好生看管。”
阮橖被捕快拽著鐵鏈子走,路過紅衣舉止騷包的男人時,她眯了眯眼睛。
紅衣男人閃到旁邊,對她做著鬼臉,無聲笑的身體直抖,恨不得滿地打滾。
刑部大牢,陰暗潮濕,犯人一堆,見到有人來紛紛喊冤,牢頭把鐵棒敲在牢門上:“叫什麽叫?再叫每人賞二十個板子!”
牢裏的人被嚇瞬間禁若寒蟬。
阮橖被押到一個小隔間滿地的雜草,一張木板,一個缺口的破碗,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脖子上的枷鎖被卸掉,阮橖掙動著脖子,隔著牢門問著刑部尚書:“皇上什麽時候見我?”
刑部尚書抓過牢頭手中的鐵棒,狠狠的揮舞在牢門上,阮橖眼明手快的收回了手,免遭手被毒打。
刑部尚書哼了一聲道:“你這罪婦心狠手辣,還想見皇上?等著秋後問斬吧。”
阮橖柔了柔沒有被打中的手指,眼神陰冷:“尚書大人的意思是說,我的這個案子已經定了?就等著確定時間被斬了?”
刑部尚書把鐵棒打在手心,不恥的笑道:“既然已知曉,又何必再問,單獨給你一間,本官已經夠給你麵子了,好好待著吧。”
阮橖目送著他,雙手重新卡在牢門上,腦子迅速的活泛起來,看來不是何文的孫子搞的事兒,是皇上要她死,皇上為什麽讓她死?
是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了?
要迫不及待的處理掉接下來他可能控製不住的異樣?
這也不對。堂堂一國之君,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麽點芝麻綠豆大的事兒,能驚動到他?
不可能,所以今天這件事情,到底是誰,要把她弄到大牢裏來,還想弄死她?
帶著這樣的疑問,阮橖慢慢的躺在了木板上,微微閉目,手卻摸著身上藏的毒藥。
把摸出來的毒藥,扔了點在牢裏的角落,萬一要被搜身,這些東西可都沒著落了,為了安全起見,還得分散處理這些毒藥,才能確保自己安枕無憂。
大牢不算安靜,喊冤謾罵聲一片,好在她的單間隔的有些遠,也能落一個不躁不緩的清靜。
一直到晚上,第一個來看她的人,竟然是鼻青臉腫還沒好的阮明堂,這讓阮橖張嘴微微詫異。
阮明堂給了牢頭不少銀兩,進了小隔間,眼中的關切,就跟見了親妹子一樣著急:“為何好好的你會進到刑部大牢?你到底所犯何事?”
阮橖起身盤腿而坐,覺得自己學的幻術,真是物超所值,瞧瞧視她如草芥的阮明堂,現在多關心她。
“我也不知道犯了何事?”阮橖眨著無辜的眼睛,懊惱般的說道:“晉王向皇上舉薦,讓我陪同徹查何文一家縱火案,這才第一天,我就被抓進來了,刑部尚書讓我安分守己,等著秋後問斬。”
阮明堂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眼中著急萬分:“秋後問斬?案件都未審,怎可如此胡鬧秋後問斬?”
阮橖掙動手腕:“你弄疼我了!”
阮明堂愣了一下鬆了鬆手,著急沒有消散:“到底怎麽回事兒,你跟我詳細說來?”
阮橖看著他著急的模樣,眼中突然有了笑意,一抽手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昂著頭對他沉聲道:“這件事情應該問晉王,我來到牢裏一天了,晉王都沒有露麵,更加應該問問你的好妹妹,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沁兒?”阮明堂聲音微微拔高,怒道:“她已經嫁給晉王做妾,你是晉王妃,這是無人能改變的事實,她還有什麽不安分的?”
阮橖看著他劇烈起伏的匈膛,輕笑道:“這件事情你問我?我覺得你應該問她,她是你的妹妹,我可不跟你是一個娘的。”
“休得胡說!”阮明堂斥責的說道:“你就是我的妹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我會替你查明真相,讓你離開刑部大牢。”
使用一次幻術,吐了兩口血,阮橖突然覺得這幻術用的太值當了,讓一個恨不得你去死的人,現在拚命去救你,不要太劃算的買賣哦。
阮橖佯裝感動,清了清喉嚨,從木板上跳下來,抓住他的手搖晃:“謝謝你,明堂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去查一查阮沁兒和晉王到底安的是什麽心?如果他們要我的晉王妃之位,我可以雙手奉上絕對不會讓他們為難。”
阮明堂被她搖的心軟的一塌糊塗,把手搭在她的肩頭上,言語猶如誓言般溫和的保證道:“哥哥絕對不會讓你死,相信哥哥,哥哥一定會帶你出去,沒人能動得了晉王妃之位。”
阮橖聽到他的保證,笑得如花燦爛:“謝謝明堂哥哥,趕緊離開吧,路上小心些,不要讓人抓到把柄,不然的話你我都得死。”
阮明堂嗯了一聲,又叮囑了幾聲,才萬分不舍得離開。
他一離開,阮橖再一次心裏唏噓不已,毒老頭說的對,技多不壓身,不光是毒藥,亂七八糟的什麽都得學,誰知道以後涉及到性命的時候,哪個東西能救命呢?
重新坐在木板上,盤腿思量下一個來的人會是誰,摸著下巴等啊等,等到牢裏的人,拎來了飯食。
硬的可以打死人的饅頭,還有一碗已經發臭發酸的飯湯。
阮橖把饅頭放在鼻尖,聞了聞,除了硬,沒壞也沒毒,可以吃。
她把饅頭皮一剝,一點點的放在嘴裏,慢慢的咀嚼,一個饅頭剛吃了一小半,一股油膩的清香撲鼻而來。
阮橖把手中的饅頭對準清香來處,直接砸了過去,目光清冷的看著來人。
來人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隨手接住了她扔過來的饅頭,輕笑了一聲:“火氣這麽大?我給你弄點清心丸吃?”
“你麻利的滾!”阮橖沒好生氣的說道:“我自然而然的就清火了。”
穿的跟一隻紅孔雀一樣,廣袖紅衣,青絲用一根紅繩紮了一半垂於腦後,一張臉雌雄莫辨,每次看到這張臉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不得勁,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那麽喜歡穿紅色。
男人勾起紅唇一笑,對著引他來的獄卒道:“去外麵給我守著,有什麽動靜來報!”
獄卒神色呆滯,動作木訥:“是,公子慢慢聊,小的去守門。”
阮橖眯了眯眼,心中感歎,雌雄莫辨的死妖人,功力又見長,忍不住的舉起手,鼓起掌拍了兩下,冷嘲熱諷:“不錯啊,第一次見麵就給我一個下馬威,第二次見麵直接卸了我的毒,我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再不滾,我對你不客氣!”
男人對她的冷嘲熱諷,恍若未聞,伸手一把捏斷了鎖在牢門上的鎖,跨了進去,張開手臂就要抱阮橖。
阮橖雙手橫在麵前,警惕的連連後退:“巫不染,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誰讓你出山的?”
巫不染沒有抱到她,雌雄莫辨的臉一耷拉,委屈巴巴的控訴道:“你這個無情的女人,要不是因為你這麽久不去看人家,人家想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犯得著大老遠的從南疆跑過來嗎?”
阮橖被他的話語激得滿身雞皮疙瘩起,吐了一口濁氣,氣的肝疼,拔高聲亮道:“能不能好好說話?你再這樣,我就開打了?”
“討厭!”巫不染蘭花指一指,腳一跺,瞬間恢複了常色,正聲道:“毒老頭說你成親了,讓我代他出一份聘,我心裏就納著悶了,我勾搭了若幹年的小寶貝都沒勾搭上手,被哪個臭不要臉的男人捷足先登了,我一定要宰了他,把屬於我的小寶貝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