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涉嫌殺人
阮沁兒被推後麵不著力,眼瞅著就要摔了下去,阮橖在旁邊伸手一扶,讓她免遭摔倒之苦,豈料她剛剛站穩,直接甩手任嬌兒的丫鬟:“大膽,誰讓你推我的?”
丫鬟被打,任嬌兒自然不高興,把目光看向阮橖,柔弱的說道:“王妃,妾今日奉王爺之命,要回家中,貼身丫鬟被打,回到家中,父親必然問起,妾該如何回答?”
阮橖臉色瞬間一收,還沒開口說話,阮沁兒又搶了她的話頭道:“王爺什麽時候吩咐你的?他昨夜就沒回來,你少拿他出來壓人。”
任嬌兒嬌羞的一笑:“沁夫人你管的可真寬,王爺昨天晚上回來了,在我的院裏歇腳,隻是沒告訴你罷了。”
“不可能。”阮沁兒恍若遭到背叛一樣,紅著眼眶:“你在撒謊,寒哥哥才不可能去你這個女人的房裏。”
“好了!”阮橖不留痕跡的打量著任嬌兒,對著明嬤嬤和藍小道:“把沁夫人帶下去,王爺雨露均沾,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明嬤嬤和藍小一人抓住阮沁兒一個手臂,阮沁兒掙紮的說道:“你這女人信口胡說,絕對是胡說,寒哥哥才不會去你那裏,他答應我了,不會進你們這些女人的房間的。”
阮橖瞧著她叫喚的樣子,心中嗤之以鼻的笑了,阮沁兒看似精明愚蠢要死,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掩飾不住的妒忌,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王爺讓你回任家,是昨晚的事兒?”阮橖看著任嬌兒問道,赫連函被毒啞了還沒有解掉,怎麽開口讓他回家呢?
任嬌兒不急不緩,笑容得體:“回稟王妃,昨天晚上王爺來到我的院落,天色已晚,就住在了我的院落,清晨起來,王爺的嗓子好像有些不舒服,就寫了條子給我,讓我回家中瞧瞧。”
阮橖微微有些詫異,赫連函這個人說沒腦子他有腦子,說有腦子他做出來的事兒又是沒腦子做出來的。
任嬌兒是京城巡府家的小姐,何文家的縱火案,雖然是三司會審,但是京中巡撫巡視京中,可以得到很多刑部督察院大理是得不到的消息。
在這樣的關頭他讓任嬌兒回去,哪裏是對她的寵愛,分明就是利用她父親,來給自己假公濟私。
不過有這樣的方便不用,才是最大的傻瓜,赫連函總是這樣讓她驚喜,然後伴隨失望,覺得他就是瞎蹦達。
阮橖笑了笑點了點頭:“去庫房讓馬總管給你挑幾件禮物,不要丟了晉王府的臉。”
任嬌兒一愣,嘴角掛起一抹微笑:“多謝王妃,王爺現在還在妾的院落休息,妾回去一趟,再回任家。”
“趕緊去吧,不要耽擱!”阮橖溫和的叮囑道:“身邊的小丫鬟,這個月的份例,多給她二兩銀子,沁夫人也是無心之舉。”
任嬌兒順著架子就上,恭維的說道:“妾知道,王妃不必心中所擾。”
“嗯!”阮橖輕輕的嗯了一聲,瞧著她離開,心中冷笑,吩咐冬初和秋衫打洗漱水。
換好衣裳準備出門,赫連函滿眼通紅的出現在她的麵前,指著自己的嗓子眼。
阮橖意味不明的說道:“你不說話會好點,你一說話我忍不住的就想對你下毒。”
赫連函雙眼浴目,把腰間掛的玉佩猛然往地上摔去,侍衛們瞬間的圍了過來,明晃晃的刀被抽了出來,大有一副今日不能善了的樣子。
阮橖無視著這些大刀,發出一聲嗤笑:“閉嘴不說話又不耽誤你活著,你好,我好,大家好,何樂而不為呢?”
赫連函隻能用手指揮,圍著阮橖侍衛正在向她步步逼近,每個人嚴陣以待,把她當成江洋大盜一樣。
阮橖心裏琢磨著自己今天的毒藥不夠放倒這麽多人,好漢不吃眼前虧,話風一轉道:“想要說話,給我後退幾步。”
赫連函紅色的雙眼一亮,指揮侍衛後退,阮橖嘴角一翹,挑起了眉頭,灼灼的目光看著赫連函:“拿碗糖水喝下去,你就能說話了。”
赫連函愕然,有些不敢相信竟如此簡單,不過又看到這些圍繞著她的侍衛,他也知這個女人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半信半疑,尋了一碗糖水喝下去,片刻功夫,他就說話了,能說話的第一件事情,他就去找阮橖。
本來被侍衛包圍的阮橖,不見了蹤跡,赫連函氣急敗壞的對著侍衛的臉打了下去:“要你們何用?一個小小女子都看不住?”
被打的侍衛惶恐的回答:“剛剛東宮來人,說王妃奉了皇上之命,驗屍查案,不得耽誤。”
東宮,赫連函眉峰一擰,抬腳便離開晉王府直奔放屍體的義莊。
阮橖跟著曾中,閑聊道:“你家的主子不是讓你昏迷不醒在床上躺屍嗎?你這樣堂而皇之的出來,就不怕被皇上知道,讓你家主子背負一個欺君之罪?”
曾中嘿然一笑:“姑娘不用擔心,我竟然能出來,就是有萬全之策,不會讓人抓了把柄。”
阮橖突然覺得自己瞎操心,跟她有什麽關係?庸人自擾而已,想通了這個,阮橖腿腳輕盈起來。
不過她沒有被帶到義莊,而是來到了京都最大的酒樓,坐在了臨窗的位置。
對麵就是赫連衍,阮橖心中納了悶了,按照道理這個人明天就要去皖南皖北,現在還悠然自得的坐在這裏,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憋了什麽大招?
於是乎,阮橖支著下顎問道:“明天你走得了嗎?”
赫連衍端起白煙嫋嫋的茶水,淺嚐了一口:“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各方人馬已經來到京城,我要走了不是拱手讓位嗎?”
阮橖撇了撇嘴:“你隻要不死,太子之位不會被剝奪,別人對你來說,終究名不正言不順。”
“名不正言不順,所有的一切大權在握皆可鎮壓。”赫連衍薄唇淡漠無情的出口:“不要以常理揣測帝王家,不然你會吃虧的。”
阮橖支著下顎的手,往桌子上一擺,對他勾了勾手指頭:“我給你把把脈。”
赫連衍淡漠的眸子一凝,嘴角浮現點點笑意,放下茶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裏,“你打算給我醫治身體上的毒,是不是準備和我一起……”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阮橖反手扣著他的命脈,內心翻著白眼,頭幾次見他,他眼睛一寒,自己就怕他怕的要死,真怕他一不小心抽出劍來把自己給砍了。
現在倒不怕他了,就覺得他沒事說些話,令人麵紅耳赤的討厭。
赫連衍另外一隻手劃過粉潤的薄唇,作著把嘴巴封上的動作,阮橖瞪了他一眼,垂下眼簾,給他號脈,暮然之間,阮橖眼皮一抬,黝黑的眸子散發絲絲寒意:“你體內的毒又重了幾分,你天天把毒藥當飯吃嗎?”
赫連衍隻是一瞬間的僵硬,而後自嘲的冷笑:“吃習慣了,可不就是當飯吃。”
“真的不想好了?”阮橖雙眼盯著他:“我覺得無論那個人是誰,隻要惦記你的命,就是不在乎你,都不在乎你了,你還在乎她做什麽?”
赫連衍神色一怔,深深的望著阮橖薄唇緊抿不語。
阮橖被他的樣子氣笑了,賭氣般又說道:“既然你已經想辦法留在了京城,接下來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把你身體裏麵的毒素清理掉。”
赫連衍慢慢的把手指合攏,抽了回來,冷笑,目光如刀鋒:“暫時性的不需要,我還要看看他們有多少毒給我吃。”
“不要命了你。”阮橖陡然間提高聲量:“就算你身體裏麵的毒微妙的達到了一個平衡,平衡一旦打破,不是不舉的問題,是傷及性命的問題。”
“這麽多年來我都過來了,不在乎再給他們多一點時日。”赫連衍端起還有些燙的茶水,押了一口:“等著瞧,今天還會有人遭殃。”
阮橖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感覺,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出去,按在他的手心裏:“欠我一個人情,我去幫你玩。”
阮橖說完就站了起來,轉身浴走,手上一重,赫連衍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唇邊,淺淺吻之,神情莊重情深,說出來的話確實令人跳腳:“口是心非的女人,其實隻要你一句話,我掀了這天下又何妨?”
阮橖猛然抽回手,臉色炸紅的把手往衣裙上蹭了蹭:“剛剛還要死要活,一副厭世的樣子,現在又霸道無比,你簡直有病。”
赫連衍差點捶桌大笑:“我本來就有病啊,你不是我的大夫嗎?”
阮橖瞪了他一眼,從酒樓裏拎了幾個包子,轉身就下了樓,就看見一個穿紅衣,舉止十分輕巧騷包的花孔雀一樣的男人,男人手中拿著一個折扇,嘩啦嘩啦搖的作響。
阮橖拿著包裹好的包子,急步上前,超過那個男人,回眸一看,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男人見她望自己,風情萬種翹著蘭花指,用口型說了兩個字:“死相。”
阮橖渾身打了個激靈,後槽牙磨的咯吱作響,伸出中指就要對著男人豎了起來時,督察院和刑部的捕快有條不紊的圍了過來,把阮橖圍在中間。
阮橖警惕的看著他們,刑部尚書從後麵走出來,對著捕快道:“晉王妃涉嫌謀害何文何大人,抓起來,押倒刑部,聽從皇上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