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沁兒求和

  赫連衍身體向前撲去,靠在牆上,才勉強站穩,有些無奈的柔了柔額角:“你就那麽喜歡塞一個女子在東宮,就不怕她分散我的目光,自此以後我瞧不見你了?”


  阮橖嘴角一抽:“我害怕她奪不了你的目光,殿下自我感覺良好,不是一般人可比擬的。”


  “謝謝!”赫連衍把她的諷刺當成了誇獎,如刃的眼眸閃過一抹憂愁:“還是趕緊過來解毒,不然你回去至少要走一個時辰。”


  阮橖才不會給他解毒,嘿笑了兩聲,賞了他一記白眼,從他麵前大搖大擺的走過,氣勢非凡。


  赫連衍不見她的影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曾南猶如鬼魅一般停在他的麵前,拱手抱拳道:“殿下,需要請大夫嗎?”


  赫連衍運氣在身體裏麵轉了兩圈,罷手道:“無關緊要的一些小毒而已,好好的在這裏招呼阮明堂,他若跑了或者怎樣了,你們就跟他一起去吧。”


  “屬下遵命。”曾南連忙垂下頭顱應聲,躊躇了一下,小聲的問道:“晉王已經進京,現在……”


  赫連衍眉頭一皺,“為何沒有人來稟報於我?不是說明日嗎?”


  “屬下該死!”曾南撲通一下單膝跪地:“屬下們也沒想到,他為了連夜進京,混淆視聽,用了三輛馬車!”


  赫連衍眼中寒意幡然,站直了身體就往外走。


  空無一人的街道,隻聽見打更的聲音,阮橖步伐不急不慢,躲過打更和巡街的京府捕快,用了一個時辰,翻過了晉王府的牆頭,坐在自己的窗戶前。


  驀然之間,她瞳孔一緊,手按在窗戶上,翻身進去,房屋的門敞開著,慢慢走進一看,床沿邊除了趴著赫連函和阮沁兒,冬初秋衫也在旁邊。


  阮橖在心中發出一聲冷笑,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在床上撒了藥粉,隻要有人碰觸到她的床,來多少放倒多少。


  她拎起冬初和秋衫後衣領,把她們兩個拖了出去,放在門口一左一右,順便把赫連函和阮沁兒衣服給扒了,扔在了床上,被子一抖,把他們兩個蓋在其中。


  放下床幔,阮橖把屋子裏的熏香籠端了出去,抱了一雙被子,在涼亭中鋪了被子,斜著身體,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怎麽就覺得跟自己曾經看的不一樣。


  在尋找不同之中,她漸漸的合上了眼睛,慢慢的睡去,一晚無夢,在一聲尖叫之中醒來。


  阮沁兒破了嗓的聲音,帶著驚慌失措:“我怎麽會在這裏?寒哥哥,你是怎麽了?你別嚇我,你快快醒醒。”


  阮橖打著哈欠,又靠著椅子斜躺了下來,冬初和秋衫被這驚慌失措的聲音,嚇得驚醒,兩人快速的爬起來,連忙往屋子裏跑。


  阮沁兒使勁的搖晃著赫連函,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瞧見進了屋子裏的兩個人,眼神一閃發怒道:“你們兩個做了什麽?為何我和王爺會睡在此屋?”


  冬初和秋衫提起裙擺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說道:“奴婢們也不知道,夫人和王爺怎麽睡在了東苑,王妃呢?”


  “還想著阮橖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阮沁兒口不擇言的謾罵:“你們也不瞧瞧王爺如何了,還不趕緊叫大夫,把那個賤人給我找出來,她對王爺做了什麽?”


  冬初和秋衫相互對望了一眼,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剛一轉身往外跑,就見要找的王妃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們的後麵。


  她們兩個連忙跪地請安,頭也不敢抬。


  阮橖打著哈欠慢悠悠地踱到床邊,伸手抹了一把阮沁兒的小臉蛋,譏笑道:“叫喚個什麽勁啊,你們兩個這叫鵲巢鳩占,一回來就送給我這麽大個禮物,還在這裏問我,把赫連函怎麽了?”


  “妹妹,你身體的毒是好了,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了嗎?回來回來就是,自己又不是沒院子,非得到東苑來,躺在我的床上,是不是就多長一塊肉啊。”


  “我沒有……”


  “你沒有什麽?是我把你們弄過來的?是我讓你們躺在我的床上的?”阮橖說著目光斜到冬初和秋衫身上:“昨天晚上,我去叫的?還是他們兩個叫來的?”


  冬初把頭俯在地上,聲音有些抖道:“回稟王妃,昨日沁夫人和王爺回府,第一件事就來到了東苑,看看王妃在不在。”


  阮橖一聽挑起眉頭嘲弄更大:“妹妹,你的那麽點野心,也不知道好好收斂一下,我是你姐姐我能縱容你,旁人可沒有這麽好,可以縱容你。”


  阮沁兒氣得匈口一疼,連忙趴在赫連函身上:“你這屋子裏有什麽東西,竟讓寒哥哥到現在還不醒,你想做什麽?”


  阮橖挑唇笑笑,對著冬初道:“去把藍小姑姑給我叫進來,我要讓藍小姑姑曉得,有些事情,可真的不是我招惹的。”


  冬初趴在地上應了一聲是,跪著後退出去。


  阮橖往床畔上一坐,手搭在膝蓋上,慢慢的敲打著,阮沁兒露的背部散發著瑩瑩白光,赫連函猶如陷入最深沉的沉睡,俊秀的模樣,瞧著挺賞心悅目的。


  藍小姑姑不大一會兒就過來了,看見床上躺著的兩個人,對阮橖中規中矩行了一個禮,而後對阮沁兒道:“沁夫人,奴婢藍小,奉容妃娘娘之命,來照料王妃,您身為一個夫人妾室,躺在東苑床上丞相夫人,沒有教您規矩嗎?”


  “你敢指責我?”阮沁兒抬起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藍小:“我是晉王最寵愛的女子,現在晉王昏迷不醒,你不去查找凶手,卻在這裏指責於我,是誰給你的膽量?”


  “沁夫人!”藍小沉聲道:“您對容妃娘娘有何不滿?可以直接去華清宮,請注重於身份地位,不要對奴婢大吼大叫,失了身份。”


  阮沁兒被嗆聲,嬌好的麵容有些扭曲:“你這是非不分的宮女,你沒有看見王爺昏迷不醒,都被這不知廉恥的女人所害嗎?”


  “啪!”藍小伸手一下子掌摑在阮沁兒臉上,隨即拽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床上拖下來,對著冬初和秋衫道:“好生看著沁夫人,膽敢接近王爺一步,你們就去領罰。”


  冬初和秋衫跪在地上不敢動,目光不住看向阮橖,阮橖手指敲在膝蓋上:“藍小姑姑是奉容妃娘娘之命,你們一定要聽之,不要容妃娘娘生氣,嗯?”


  冬初和秋衫各自壓著心中的害怕,上前一人抓住阮沁兒一隻手臂,她隻穿了一個肚兜,被壓了起來狼狽的掙紮。


  藍小對於這樣的事情,駕輕就熟,拿起手帕把她的嘴給塞住,阮橖敲擊在膝蓋上的手,隨手一彈,躺在床上深睡的赫連函悠悠轉醒。


  他一看見阮橖坐在床沿邊,眼浮震驚翻身而起,“你在這裏做什麽?”


  “嗚嗚!”


  阮橖還沒有回答他,阮沁兒就算發出嗚嗚的掙紮叫聲,赫連函頭一扭,眼中顏色驟然一變,掀被下床,對著冬初和秋衫一人甩了一巴掌,把她們甩了離阮沁兒。


  阮沁兒轉瞬之間縮在到他的懷裏,低聲抽泣的哭了起來,也不說話。


  赫連函心疼泛濫,眼神凶狠的看著阮橖:“你在發什麽瘋?大清早的就在找不痛快嗎?”


  阮橖放在膝蓋上的手移到了床畔,手一撐,身體移了過來,雙眼盯著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王爺,誰在給誰找不痛快?既然你回來了,就趕緊收拾收拾進宮給母妃請安,母妃在你不在的這期間,對你可是時常掛念。”


  乍然之間對上死水一灘的幽深目光,赫連函心漏跳了兩下,摟著阮沁兒的手臂加重了力氣。


  阮沁兒痛得低呼了一聲,赫連函才如夢初醒,“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又做了什麽事情?”


  阮橖嘴角微勾:“王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挺自作多情的,藍小姑姑,您跟王爺說吧,我先去院子裏溜達溜達,冬初,秋衫我們走。”


  說完站直了身體,甩了甩衣袖,仿佛跟著他們兩個貼近,身體上沾了汙穢一樣。


  重新坐在涼亭的涼椅上,阮橖手指慢慢地撚搓著,對著已經有了隔閡的冬初和秋衫道:“你們兩個越發沒用了,不但我進皇宮沒有跟著我,就連我住的院子,你們兩個也守不住,你說我要你們兩個有什麽用?”


  冬初忙把頭磕在地上,求饒道:“回稟王妃,之前王妃進皇宮,容妃娘娘不讓任何人跟著。昨夜王爺和沁夫人來到東苑,奴婢阻止了,可是不知怎麽有一段的記憶沒了,醒來之後就坐在了門前,求王妃恕罪。”


  冬初使勁的回想了一下,明明去阻止了,怎麽會醒來之後就在門口,她沒想明白,隻能照實說,她打從心底是害怕麵前的王妃的。


  “你也是了?”阮橖目光落在秋衫身上:“也忠心為我,卻不知因何故出現在門口?”


  “是。”秋衫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應聲:“一下子失去了知覺,醒來之後,什麽都忘記了。”


  “那就趕緊下去清醒一下,千萬不要被什麽壞人蠱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到時候沒有後悔藥吃,那就不好了。”阮橖勾唇淡淡的笑:“順便打盆冷水過來,我也要洗漱。”


  兩人暗地裏對望了一眼,迅速的結伴而走,阮橖瞧著她們離開,拉著一下身體下麵的涼椅,側躺著,豎著耳朵閉目傾聽著屋裏藍小和赫連函竊竊私語聲。


  他們整整在屋子裏半個時辰,阮橖麵前的石桌擺滿了早膳,他們才走出來。


  阮沁兒弱如柳,搖曳身姿,走了過來,跪在地上,眼圈紅了:“姐姐,我錯了,曾經的種種,都是我的錯,求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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