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爭寵來啊
沒有任何餘地的商量拒絕,讓阮橖瞬間差點給他跪了:“您這樣無情無義,我會告訴天下人的,死老頭子,你敢不去給我救人,我就打翻你的藥罐你信不信?”
被稱為死老頭子的泥人,一下子撩起了衣袖,把腰上的泥簍子往地上一摔,十分嫌棄的說道:“幾天不見長本事了,誰給你的膽量?看看你現在畫的是什麽人皮,醜的都不能見人了,還在這裏大言不慚?”
“知不知道蛇化成蛟,長鱗片了,馬上就長腳了,一般人去了都是給它做下腳菜,你讓我去,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可您不是一般人啊。”阮橖眼睛亮堂拍的馬屁,低著聲音道:“你就想想辦法,此人非同小可,他若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了了,你能眼睜睜的看我死?”
就算畫成醜八怪,你不也認出來嘛,阮橖心中十分唾棄這個死老頭子。
“你死就死了跟我有什麽關係?”泥人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巴,繼續又道:“我就不信,憑你的醫術在天下還有幾個人能困得住你?你隨便找一皇宮呆著,人家皇上不把你給供起來,怎麽會活不了呢?”
“您太大看我了不是。”阮橖極其謙虛的說道:“我隻學到您的皮毛,你又不準我招搖過市,誰敢把我給供起來,實話跟您講,被那條大蛇擄進去的人,是北陵皇太子赫連衍!”
泥人眉頭一抖:“孽徒,你這靠山找得不錯啊,從今往後吃香的喝辣的,為師可就靠你了?”
“死老頭,誰是你的徒弟啊!”阮橖堅決不承認,臉色難看,說話帶著威脅:“你救不救吧,要不就我自己想辦法,就算我葬身於蛇腹,我都會去試一試!”
她這絕對不是激將法,她這是沒辦法,不試也得試。
“等一下!”泥人炯炯有神的雙眼,浮現一絲疑問:“北淩皇太子被蛇擄走,按道理而言,現在他已經葬身於蛇腹,你過去也沒用啊?”
“還有,你看到我你為什麽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在這裏,你在查我的行蹤?”
“誰在查你的行蹤啊?”阮橖大呼冤枉:“北淩皇太子找你,我是沒辦法被他抓來的,他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
“還有你也知道在山穀底下有兩條大蛇,我和北淩皇太子已經殺了一條,北淩皇太子把那個蛇膽給吃了,然後那條大蛇,就把他擄走了,可能因為察覺到他身上有蛇的味道!”
泥人眼睛噌的一下大亮,興奮的就跟找著什麽好玩的東西一樣:“你的意思是說,北淩皇太子吃了蛇膽,那一條大蛇把他當成了伴侶?把他擄走不會傷害他,因為之前你們已經和那條大蛇交過手,那一條大蛇沒有直接動他?”
“對的,師傅!”阮橖頭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所以您別在這裏抓幾條泥鰍,抓幾條黃鱔,讓江湖人知道你堂堂鬼煞還像泥猴子一樣抓黃鱔和泥鰍,太丟臉了!”
沒錯眼前那個全身是泥巴的人,就是江湖人稱傳說中陰晴不定,狡猾詭詐的鬼醫鬼煞。
也正是阮橖在心中不願意提起的鬼老頭,這個老頭子焉壞焉壞的。
“你叫我師傅?”鬼煞跟見了鬼似的跳起來:“孽徒,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說最近醫術退步,被蛇打壞了腦子?”
阮橖吞咽了一下口水:“死老頭,別給你點好顏色你就受不了,能不能趕緊的,想辦法把那條蛇給弄死,之前我還在琢磨著那條蛇是百年的,現在聽您這樣一說,那蛇少五百年,五百年的蛇渾身上下都是寶,那麽大一個移動的藥庫,您就心甘情願這樣放棄?”
鬼煞砸巴了一下嘴,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咱醜話說在前麵,殺掉那條巨蟒,蛇膽歸我!不準跟那個北淩皇太子麵前說認識我,我給你不熟!”
鬼煞此言正和阮橖意,她當下一拍腿,“絕對沒問題,您怎麽說我怎麽做,你隻是山間采藥的一個老人,略懂藥理,我隻是一個被你碰到救下來的人!”
“行,去救你的小情人!”鬼煞幹脆利落轉身就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語,像一個悶雷砸在阮橖頭上,讓她急切的辯解:“哪來的小情人,別亂說!我要等我的蓋世英雄,你不懂!”
鬼煞一雙眼珠子直翻,跳進沼澤地,對阮橖伸出手去,阮橖手搭在他滿是泥巴的手上,軟柔無比的沼澤地,在鬼煞的用力之下,兩個人踩在上麵猶如平地一般,迅速的往蛇的洞穴移去。
不過快到蛇穴的時候,鬼煞眼神一寒,抓住阮橖的手,把她一把按在了沼澤裏,渾身滾了一圈泥,除了黑溜溜的一雙眼睛,全身上下連頭發沒有一處不是泥巴的。
“呸呸呸!”阮橖嘴巴裏灌上了泥,使勁的往外吐,鬼煞一拉,把她從爛泥之中拉了出來,“跟著我!”
手一鬆,嚇的阮橖連忙打起精神,不顧身上難聞的泥巴味兒,緊緊的跟隨著他。
兩個人悄然無聲的來到了洞穴裏,洞穴的腥味越來越大,腥味加上沼澤泥巴味那氣味就像茅坑裏的味道,熏的人隻想吐。
阮橖使勁的憋住了氣,一步一行的跟著鬼煞,來到了洞穴的深處,洞穴深處很是幹燥,蛇窩就在洞穴深處的最中央。
巨蛇盤旋比簸箕還要大,赫連衍就在蛇的中間,盤腿而坐,蛇的兩隻大眼睛陰鷙地盯著赫連衍。
阮橖想伸手去拉鬼煞,鬼煞察覺了一樣,扭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在此時盤在大蛇中間的赫連衍陡然之間睜開了眼睛。
阮橖連忙手指豎唇,赫連衍好看的眉頭擰了起來,眼底深處浮現嫌棄,目光掃過阮橖停留在鬼煞身上。
鬼煞從腰裏莫索莫索著,掏出極小的蟲子,小蟲子周身赤紅,就跟一個小火棍似的。
小火棍一樣的蟲子,掉在了地上跟長了眼似的,直接往巨蛇身上竄去。
阮橖輕輕的挪了一步,往鬼煞身邊湊去,壓低隻能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能不能把看家的本事拿出來,一個死蟲子能行嗎?”
鬼煞一氣,向後一退:“你行,你上啊!”
阮橖一下慫,跟著他後退:“我不行,但我不是著急嘛,你看那個人身嬌肉貴的,萬一有什麽閃失……”
“你眼瞎我不怪你,下回我給你配兩副藥你好好吃!”鬼煞冷冷的打斷了阮橖的話:“你沒看見那條巨蟒寵溺的小眼神兒,都快把他當成媳婦了,哪裏會有什麽閃失,有閃失的是我和你!”
阮橖被堵得啞口無言,那巨蛇的小眼神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一個蛇膽就有這麽大的魅力,要是她,絕對把這大家夥拐回去當寵物。
跟小火棍似的小蟲子,鑽進了大蛇厚厚的鱗片裏麵,鬼煞伸出手帶著阮橖後退,一直後退到洞穴的牆壁邊,背靠著牆壁,他從腰裏又摸出來一個紅色的小瓶子。
身體順著牆壁慢慢的蹲了下來,手中紅色的小瓶子,瓶口被他朝下,放在了地上。
無數個紅色的小蟲子從小瓶子裏爬出來,阮橖吃驚的差點用滿是泥巴的手捂嘴,心中詫異的很一向摳門的老頭,這是下血本了。
紅色的小蟲子爬出來直勾勾的往大蛇身邊爬去,不大一會兒,紅色的小蟲子全部鑽進了大蛇的身體裏。
鬼煞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手指撐著下巴,阮橖看得一愣一愣的:“就沒啦?”
“你想怎樣?”鬼煞對著她翻著白眼:“幾百年的蛇成了蛟,要兵不血刃,皮糙肉厚的不需要點時間啊?”
阮橖無言以對,屁股剛挨上地準備陪他一起等,盤旋的大蛇動了,身上就像被鑽了萬千蟲蟻,從蛇窩裏竄出來,把身體撞擊在洞穴的壁上。
整個洞穴被它撞得有些搖晃,阮橖心中現實擔憂,萬一這個洞被它撞塌了,三個人都得死啊。
鬼煞老僧入定,坐在那裏盤腿動也不動,直勾勾的看著大蛇自己表演。
赫連衍趁大蛇撞擊洞壁的時候,手撐在地上一躍而起,翩若驚鴻,一道殘影過,直接落在了阮橖和鬼煞的麵前。
鬼煞嫌他擋住了自己的目光,伸手一撥,把赫連衍直接給他撥跌坐在地:“小娃娃受了內傷就別瞎用內力,心脈受損,這裏可沒有內力雄厚的人,給你潤脈!”
赫連衍臉色微變,嘴巴略張,阮橖以為他要問問題,忙不迭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使勁的搖了搖頭,又用手指了指腦袋,意思是在說,不知道這人的底細,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先解決大蛇再說。
手和臉都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赫連衍倒沒有把她的手掰下來,而是怔怔地看著她灼灼的雙目。
阮橖瞧他的臉色不好,想到自己懷裏的半根人參,一隻手輕輕的扯了一下衣服,衣服裏麵,人參倒沒有沾上泥巴,“殿下,拿去啃了!”
赫連衍眸色暗沉了一下,手還沒伸進去把人參拿出來,另外一隻滿是泥巴的手比他快,拽出人參張嘴咬了一口,還略帶嫌棄的說道:“這哪裏是百年的參,最多八十年,瞧瞧這成色,還不如那條蛇來的漂亮!”
阮橖衝著赫連衍幹笑的一聲,手指又指了指腦袋,意思是說別跟腦袋不正常的人計較。
而那個腦袋不正常的鬼煞,嚼的人參無味,覺得自己的孽徒怎麽就向著別人,一氣之下站起身來,扭頭對赫連衍道:“小娃娃,剛才伸手不錯,走,咱倆去解決那條蛇,它已經差不多了!”
“不行!”阮橖一聽立馬張口厲聲阻止:“你剛剛還說他受了內傷,不能用內力,現在你讓他去打蛇,我不同意,要去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