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弟弟殺人
赫連衍高挑的眉頭微微斂了起來,心中倒是驚詫的很,按照他所查出來的,她對她這個弟弟雖然沒有在身邊照顧,但確實是緊張的很。
倒真的沒想到,如此緊張她的弟弟出手就是把他的胳膊卸掉,要知道就算是一個成年人,手臂被別人卸掉,也是痛苦連連嚎叫,更何況是一個少年郎,疼痛嚎叫聲震耳浴聾。
“你是什麽人?敢傷我家公子?等著進大牢吧!”跟著阮瑜洲身後的隨從,外強中幹狐假虎威的說道。
阮橖冷眼一撇,淡淡的掃過他們,跟著阮瑜洲的四個隨從心裏一蹬一下,不自覺的往後退。
“痛……痛死我了,你這個賤女人,對我做了什麽!”
“還不放開我,來人,把這個賤女人給我抓起來,小爺要讓她好看!”阮瑜洲痛得彎下腰打滾,嘴中還不忘罵人。
阮橖彎腰一把扣住他的下巴:“混蛋小子,不要讓我從你嘴裏再聽到一句髒話,不然我把你的下巴卸掉,讓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阮瑜洲少年心性記不住疼,倔強起來六親不認,對著阮橖使勁的吐了一口唾沫,唾沫濺在她的臉上。
“你敢傷我一根寒毛,我父親母親還有姐姐不會放過你!”
阮橖心中一喜,以為他口中所說的姐姐是自己,當下鬆了鬆手勁:“你姐姐是誰?你看樣子要出遠門,父親母親,不可能跟著你來!”
“我姐姐那是晉王妃!”阮瑜洲以為她怕了自己,忍著疼痛下巴微揚:“一等一的天家人,深受晉王喜愛,要是她知道你如此傷害我,必然會向晉王告狀,到時候天涯海角,你插翅難飛!”
喜悅的心情,在他的話音落下,隨之消散,阮橖扣著他的下巴,就如卸掉他的胳膊一樣,哢嚓一聲把他的下巴卸錯了位。
瞬間阮瑜洲的口水一直不住的往下流,疼痛讓他紅了眼,隻能發出猶如困獸般的嗯嗯直叫。
阮橖拍著巴掌站起身,眼神銳利,神情冷漠:“什麽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什麽時候來找我,我在天字號房!”
“啊啊啊!”阮瑜洲發出啊啊的痛呼聲,一說話嘴巴就漏風,口水都往下流。
阮橖說完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小腿一重,躺在地上的阮瑜洲伸手摳住了她的小腿,眼中滿滿求饒。
阮橖腳下步子一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麽快就知道錯了?”
阮瑜洲痛得眼淚鼻涕一把直點頭。
“哪裏錯了?”
阮瑜洲指著自己的胳膊和下巴,還有腦子。
阮橖彎下腰,把他拉起來,拉起的動作過大,讓阮瑜洲再一次體驗了痛不浴生的感覺。
手扶在他的手臂上,阮橖冷冷的說道:“記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的父親就算是丞相,在有些人麵前還是不夠看的!少年郎,學不會穩重,那就少說多聽,多看少行事,明白嗎?”
得罪她,她是他親姐,可以原諒他一切過錯,可是得罪了赫連衍被殺了也沒人敢說什麽。
阮瑜洲疼得鑽心刺骨,隻想自己快快接骨,眼淚鼻涕口水流了一身點頭。
阮橖手指一用力,抓著他的胳膊上下,往上麵一翹,錯位的骨頭複了位。
緊接著是下巴,卸掉他下巴一瞬間,複位他下巴也是一瞬間,手還沒鬆掉他的下巴,阮瑜洲出手用力的推在她的肩頭,用衣袖抹著口水,對著他的隨從道:“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本公子抓起來,本公子要她好看!”
阮橖被推的連連後退,抵在桌子上穩住了身形,雙眼死寂一般的看著他:“這就是你的認錯?”
阮瑜洲躲在他的隨從身後:“我堂堂宰相公子,豈能容忍你這鄉野女子隨便欺淩?”
“你的隨從打得過我嗎?”阮橖眼睛有些微紅:“要不來試試?”
他前麵四個隨從早已被阮橖卸掉手,卸掉下巴那一套嚇著了,一個隨從扭頭對阮瑜洲小聲的勸阻道:“公子,那位姑娘本事極大,咱們在她手上討不到好!”
“要不咱們先走,回頭尋個計劃,再好好教訓她,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大人和夫人也不希望公子有閃失!”
阮瑜洲紈絝到極點,隨手一揚,重重的敲在隨從的頭上:“你們這些單身怕死的東西,本公子命令你們,把那賤女人給本公子抓起來,本公子一定讓她見識見識,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得罪的!”
阮橖忽地勾唇:“混蛋小子,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得罪的!”
說著抬腳往他走去,越走越近,阮瑜洲後退推的是麵前的四個隨從,四個隨從隨著他後退,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最後四個人被阮橖一人逼退出客棧外,阮橖冰冷的眼睛深深的看了阮瑜洲一眼,無力感劃過心頭,林素珍把他的弟弟養成天不怕地不怕,十足的混蛋小子。
而她不可能真正的對他下手,隻得冷著臉,沉著聲警告他:“這兩天我都在客棧,有事隨時隨地來找我,當然,讓我再聽見你仗著自己的出身狐假虎威,我不介意再讓你嚐一嚐骨頭錯位的感覺!”
阮瑜洲咬牙,看阮橖的目光都能噴出火來。
阮橖在他這噴火的目光之中慢慢的轉身重新走到樓梯上,對著看好戲的赫連衍道:“讓您笑話了!”
赫連衍把目光從門口收了回來:“的確是笑話!”言罷頭也不回的去了客棧的房間。
阮橖寫了藥方給曾中,吃不吃藥,信不信任她,都不是她操心的範疇。
然而正在她做美夢時候,屋內來了不速之客,阮橖對於聲音特別敏銳,就算她身上有傷,這不速之客光明正大的推門而入,足以讓她睜開眼睛。
隨手拿過衣裳,慢條斯理的把衣裳穿好,稀稀疏疏的聲音響個不停,最終她往床上一倒,繼續假裝沉睡。
進了她房間的人,先開床幔,根本就沒有在細節上看她穿一身衣服躺在床上有何不對。
連同被子帶她的人一起裹了起來,扛在身上,賊一般的從原路返回,要帶她出客棧。
想象挺好,兩個小賊剛出了門,就被曾中持劍攔了下來,長劍散發出冷芒,讓兩個小賊哆哆嗦嗦扔下阮橖撒腿就跑。
阮橖從被子裏艱難的爬出來,對曾中道:“好好的一頓夜宵就被你攪和了,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做什麽?”
曾中愕然:“姑娘您沒事吧,剛才那賊人要把你給擄走,我救了你!”
阮橖擼起袖子,想撬開曾中腦袋裏到底有什麽東西,誰這麽大的動靜,還能睡得跟豬似,很明顯她是故意讓他們抓走的好嗎?
“我謝謝你,早點睡!”
阮橖彎腰把被子抱在懷裏,帶著滿滿冷意回了房。
好不容易想著再出去教訓一番阮瑜洲,沒想到被曾中給攪和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重新躺在床上,阮橖輾轉反側到天亮才睡去,起來洗漱為了方便自己她就把自己的容顏修飾了一下。
跟自己原來的容顏除了眉眼之外,沒有一處是相似的,素雅的裙子,說不上華麗,也說不上普通,比尋常好一些。
在銅鏡前左右看了一圈,確定自己身上找不出曾經的痕跡,才拉開房門下樓。
赫連衍已經在樓下用餐,對於他的麵容,以及他身邊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遮掩。
赫連衍聽到腳步聲,側頭望過來,如刃的眼眸清眨一下,張口聲音冷冽嫌棄:“真醜!”
阮橖聽到他的嫌棄之語,挑了一下眉,行步到他的麵前,抓起一個包子,放在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瞧了一下外麵的天色:“不出一個時辰,會下暴雨,要不冒雨前走,要麽推後走,你怎麽說?”
冒雨前進,但是至少不會那麽泥爛不堪,等到雨後再前進,雖然沒有大雨的衝刷,但路就會變得泥爛不堪,兩者都是有危險的。
赫連衍慢條斯理的喝著粥:“既然老天留人,那就留下來看看靈泉鎮的風景!”
阮橖視線拉回,“您身份尊貴,您說了算!”
赫連衍勾唇一笑,猶如妖孽世間橫行。
不到一個時辰暴雨下了下來,臨窗看雨,雨聲滴答,美好的意境,在頃刻之間崩塌。
客棧臨街的街道官兵壓著滿身是血的阮瑜洲從街道的那一頭往這邊走,正好走在客棧下麵。
阮橖見狀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柔了柔眼睛,發現真的是阮瑜洲,心中大驚心連忙提起裙擺往下跑,跟下去的時候,官兵壓著他已經走過客棧好大一截。
她冒著雨跟在他們身後,一直跟著他們來到官府大牢,她才知道,阮瑜洲昨天晚上找不到天字號房,被煙花巷柳之地的人騙了,說那裏有天字號房。
阮瑜洲頭一次出遠門,也沒多想,就住了進去,到了第二天,身上就有一具姑娘的屍體躺著。
靈泉鎮靠近京城已經多年沒有出現凶殺案,對於阮瑜洲這樣的殺人凶手,關進牢裏受到了額外的照顧。
阮橖走進去的時候看見他全身濕漉漉的往下滴水被綁在一個柱子上,雙眼驚恐渙散,嘴唇發白,不像殺人倒像被人攝了心魄變成了一個隨別人玩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