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猶如殺神
阮橖嚇了一跳,還沒有回神,堅固如鐵的車廂四分五裂,罪魁禍首蒙麵黑衣人把馬車全部圍了起來。
粗略算去,至少五十人之多,曾中曾南抽出長劍橫在赫連衍麵前。
赫連衍不見絲毫慌亂攬著阮橖,阮橖臉頰刺痛,她伸出手指一抹,瞧見鮮血,眼神瞬間大怒:“哪個混蛋,把我的臉傷著了?”
為首的蒙麵人手一揮:“赫連衍,拿命來。”圍繞著馬車四周的蒙麵人,提劍就過來。
曾中曾南以一敵十,兩個人硬生生的扛住了五十人的攻擊,讓黑衣人沒有近赫連衍的身,還殺了不少個。
阮橖掙紮的從赫連衍懷中起身,摸起馬車上散落的淬了毒的銀針,站起身來,低眸對仍坐著赫連衍道:“內力如此雄厚,我就不信你招試不行,你的兩個手下,快撐不住了。”
赫連衍眼中露過幾絲不屑:“護主而亡,是他們的榮幸!”
然而在他話音已經落下,鋪天蓋地的箭雨從四麵八方向他們襲來。
阮橖到底是怕死,直接一個轉身,往赫連衍身後躲去,赫連衍看著她的行為,手摸到腰間,抽出腰間軟劍,劍花一挽到了麵前的羽箭像長了眼一樣被他的劍氣彈開瞬間還了回去。
躲閃不及的蒙麵人,直接被雨箭刺穿,慘叫聲震耳。
阮橖手腕一重,被赫連衍拉了起來,之前他隻說自己輕功了得,卻沒說他的武功了得,但今日給她療傷時內力雄厚,可是在給他把完脈之後,她以為他不會出手,所以出口相激,也就想看看他狼狽的樣子,沒想到他真的會出手。
就近解決了兩個蒙麵人,赫連衍手中軟劍揮而至下,渾身帶著不容忽視的強勢和冷洌,“一起上吧,別耽誤孤的時間!”
言語帶著濃鬱的挑釁,讓為首的黑衣人帶著咬牙般的恨意:“赫連衍,你太猖狂了!”
“一直都很猖狂!”赫連衍把他們的言語當成讚美,接下他們的讚美,眉目清冷決絕。
“兄弟們,跟他拚了!”為首黑衣人一聲怒吼,身先士卒率先而來。
赫連衍手中的長劍帶著鮮血,對著他的脖子而去,阮橖突然叫道:“留著活口,探聽誰要殺你!”
話音落下,為首的黑衣人頭顱跟著落下,阮橖看著滾在腳邊的頭顱,眉頭凝成了川字,赫連衍不留活口,這是知道誰要殺他了?
為首的黑衣人死了,其他的人害怕了,然而他們後退,四麵八方而來的羽箭擋住了他們的退路。
阮橖差一點被這四麵八方湧來的羽箭所傷,赫連衍抓住她的手一鬆,叫了一聲:“曾中!”
曾中回轉身體,擋在阮橖麵前,赫連衍縱身一躍,如疾風一般飛向羽箭來的方向,淒厲慘絕人寰的叫聲震耳浴聾。
赫連衍憑一人之力,殺光了所有持羽箭之人,鮮血濺到如妖孽般的臉上,猶如殺神一般豔麗。
剩下幾個零散的黑衣人,對望一眼,扔掉手中的長劍,拉腿就跑。
“曾中,一個不留!”赫連衍聲音冷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這些不是人,而是雞犬。
曾中縱身一躍,對著零散的跑掉黑衣人追了過去。
阮橖把手中的毒針一收,換了沒毒的銀針,對赫連衍小聲的詢問:“您沒事吧?”
“噗!”剛剛的英雄殺伐果決猶如修羅的人,張口吐出鮮紅的鮮血,腿腳一軟,整個人半跪下來,手中的軟劍撐在了地上,折成了很長的弧度,支撐他沒有讓他摔倒。
“你說你這個人逞什麽能,打不過就跑,非得動氣傷肝,現在知道苦頭了吧!”阮橖邊幸災樂禍邊走的過去:“幸虧你帶著我一起來,不然你得拋屍荒野,屍體讓狼給叼走了!”
赫連衍抬起眼簾看著她,眼中顏色浮動:“本王也是為了救你,沒你這個拖油瓶,本王哪裏需要殺這麽多人?”
阮橖提起裙擺往他麵前一蹲,看著他吐血支著下巴:“您的意思衝冠一怒為紅顏,這些條生命都是算在我頭上的?”
赫連衍吐完血的臉色不是蒼白,是慢慢浮上紅色,整個人就像煮熟的蝦,要往外冒煙似的紅,如刃銳利的眼眸沉了下來:“此次之事,不該留活口!”
“你知道是誰要你的命?”阮橖看著他臉上的顏色開始發紫,蹲著的腿,瞬間單膝跪於地上,抓過他的手腕,搭在他的脈搏之上:“如果這些人是對你下毒之人,我覺得他們完全沒有必要,你的身體,過個三五載,自然有天收!”
“可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你這個毒,隻在心上有,你到底是靠什麽壓製這個毒,之前我沒有看出來?”
“沒有看出來是你醫術不行!”赫連衍毫不客氣的戳在她的心:“醫術淺薄,還讓旁人給你指點,看來你曾經醫死了不少人!”
“等一下我把你弄死,讓你成為我第一個醫死的人!”阮橖嗬嗬一笑,臉色驟然一變:“不對,你這不是毒,你是毒加蠱蟲,蠱蟲潛伏在你身體裏麵至少二十年,你現在是不是不舉?”
最後一句話猶如悶雷一般,讓赫連衍發紫的臉瞬間變成青色,磨著牙道:“你要不要試一試,就知道我舉不舉了!”
阮橖挑了挑眉頭,好吧,男人都不喜歡女人說他們不行和不舉,不過她知道了為什麽身為太子東宮他到現在不娶妃!
“行吧!”阮橖憋著笑,輕咳了一聲:“信得過我的醫術嗎?我幫你紮幾針,然後咱們現在走?”
赫連衍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嗯來,阮橖除了手中的銀針,還把自己的銀針包攤開,散發出寒毛的銀針,對著他的身上紮去。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赫連衍臉上的青紫不見恢複了常色,不過在常色之中帶著一絲贏弱。
站起身來,抖落軟劍上的血跡,軟劍瞬間藏在腰身,猶如這一璀璨散發光芒的銀腰帶。
車廂被毀,但是馬車依舊可以坐人,兩個人上了馬車,曾中誅殺人回來,變成了馬夫,揮起長鞭,馬兒瞬間的奔馳起來。
沒了車廂的阻擋,奔跑起來的馬兒帶動的風,呼嘯而過。
阮橖穩穩的坐著,嘴角蠕動,口中念念有詞,南疆的蠱,北疆的術,中原的毒,三個東西撞擊在一起,怪不得要找毒醫鬼煞。
這到底一個人恨成什麽樣子,才會對一個人下如此毒手,思量到此,阮橖看向赫連衍眼神目光不由自主的帶了幾分同情。
“把你的同情收起來,不然孤挖掉你的眼睛!”閉目養神的赫連衍淡淡的提醒。
阮橖嚇了一跳,連忙把眼神往旁邊一斜,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沒同情你,我隻是在想,給你下蠱,下術,下毒的人,心非常惡毒,您說您堂堂一個東宮太子,到底得罪什麽人了,要不您跟我說句實話,我看有沒有辦法把你身體裏麵的蠱蟲引出來?”
赫連衍雙眸驟然睜開:“你能解掉我身體裏麵的蟲?”
阮橖心中一驚:“我就隨口吹牛一下,好奇,好奇!您別當真!”
赫連衍看著她慫的樣子,緩緩的把眼睛閉上,身體一斜頭直接枕在她的腿上,雙手環抱一匈。
阮橖渾身僵硬,有些莫名,剛剛的眼神還想把她給弄死,現在怎麽就如此親近了?
馬車一路行走,天擦黑,來到距離京城一百多裏外的靈泉鎮,找了一個不大不小幹淨的客棧,要了兩間天字房。
兩人拿了門房的鑰匙,剛還沒走到樓梯,就聽見一聲喝:“老板,來間天字房!”
阮橖聽到這個聲音,扶著赫連衍的手瞬間鬆開,從自己腰間抽出手帕,遮住了臉頰,催促赫連衍:“趕緊回房!”
老板客氣的對阮瑜洲道:“客人,天字房剛剛被兩個客人訂了,沒有了,您看甲字房可以嗎?”
阮瑜洲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我不管,我就得住天字房,你讓你的客人滾出來!”
赫連衍微微挑眉:“令弟真是囂張造作,令人大開眼界!”
阮橖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隻想快快離開,免得阮瑜洲不可理喻得罪了他,那就萬分不妙:“他去石鼓書院,將來會變好的,現在紈絝了些!”
“是嗎?”赫連衍意味深長,抬腳慢悠悠的往樓上走去。
客棧的掌櫃子陪著笑臉相勸:“凡事都是有個先來後到,他們先來,總不能壞了規矩,趕他們走吧!”
“你知道我是誰嗎?”阮瑜洲把櫃台拍得砰砰作響:“我是阮丞相兒子,你們這些刁民,敢不把我放在眼中,我非讓父親通通治你們的罪!”
“真是狐假虎威!”赫連衍腳步猛然停了下來,聲音寒冰傳了下來:“阮介林知道你借著他的名頭,在外麵以強欺弱,你說他會不會連夜趕來,對你家法伺候!”
阮瑜洲心中本來就有氣,被陌生人這樣一說,瞬間猶如火藥一般炸開:“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父親的名諱,小心我父親上書皇上,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阮橖攙扶著赫連衍手臂的手一緊,她察覺得他不高興,連忙低聲說道:“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個孩子一般見識,您先回房,我去教訓他!”
赫連衍把手臂一抽,放在樓梯的扶手上,嘴角泛著冷笑:“那就別猶豫,現在就過去,孤瞧你這個親姐,能對他何?”
威脅言下之意,你不讓我滿意,回頭我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阮橖後退一步,轉身就下了樓梯,阮瑜洲囂張跋扈的從掌櫃子的台旁往這裏走來。
阮橖掃過他身邊跟的隨從,看著都不是什麽善良之輩,更多是像挑撥耍奸嘴滑之人。
“就是你們住的天字房,把房讓出來,本公子不跟你們計較!”阮瑜洲手指了過來高高在上大言不慚道。
阮橖眸色一寒:“混蛋小子,出門在外,沒人告訴你不要這麽囂張嗎?”
說著出手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往上一提,隻聽見咯噔一聲骨頭錯位伴隨著阮瑜洲一聲慘烈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