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中毒吐血
阮沁兒看見麵前的茶水,她可不知道這茶水裏有毒,但是這個茶盞經過阮橖的手,她是不願意喝,隨即輕靈的一笑:“瑜洲對姐姐的好,我這個做妹妹的怎麽能奪了呢!”
“都是自家姐妹,怎麽能叫奪呢?”阮橖眼睛餘光看著阮瑜洲道。
阮瑜洲沒沉得住氣,上前一把奪來,對阮橖惡聲惡氣道:“給你喝你就喝,不喝你就倒掉,為什麽還要給沁兒姐姐?”
茶水潑到他的手背,阮橖幽幽地一笑:“不是我要給她,是她剛剛說吃味了,我想左右一杯茶水,妹妹先喝是一樣的!”
“讓你先喝你就喝。”阮瑜洲把手中的杯子哐當一下,放在了阮橖麵前:“沁兒姐姐那杯水我可以重新倒,她不與你相爭,也不屑與你相爭!”
“那你就重新倒過來,我跟她一起喝!”阮橖看著麵前的茶盞,茶水晃動,眼神冰涼。
阮瑜洲太想讓她喝下這杯水,轉瞬之間,就把另外一杯水倒了過來,一模一樣的杯子,不一樣的茶水,阮橖看著眼前的親弟弟,心中五味雜全。
阮沁兒伸手要去接茶水:“還是瑜洲乖,寒哥哥,你不知道,瑜洲打小就伶俐可愛,我就喜歡的不得了!”
赫連函可沒有愛屋及烏的心,在他看來阮瑜洲是阮橖得弟弟,就是惹人討厭的人,對於阮沁兒問他的話,他隻是勾了勾嘴角,沒有應聲。
“哎喲!”就在阮沁兒手剛剛碰到茶盞時,於澄安腳下一拐叫出聲,拐倒往阮瑜洲撲去。
阮瑜洲向後一跳,拿著杯子的手一鬆,於澄安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卻接住了杯子,驚魂未定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告罪:“王妃恕罪,奴婢該死,腳下不穩!”
阮橖嘴角一揚:“不打緊的,你剛剛跟著我,難免有疏漏,下回小心些!”
“不懂事的婢女,就該打板子!”阮瑜洲站穩腳直接不客氣的斥責:“姐姐,不會因為她是你的婢女,你就舍不得了吧!”
阮橖隨手撈起杯盞,輕輕的抿了一口,阮瑜洲瞳孔一緊,盯著她的咽喉,看著她把茶水吞咽,手腳有些激動的冰涼,有些不敢相信:“你喝下去了?”
“你給姐姐倒的水,就算是毒藥,姐姐也甘之如飴喝得下去!”阮橖手摩擦在杯盞口上,眼皮一抬落在了於澄安身上:“至於這個不懂事的婢女,瑜洲,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她是今天第一次跟在我身邊,你跟一個下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阮瑜洲現在滿腦子都是她喝下了水,至於懲罰於澄安,他已經拋出了腦外,“就聽姐姐的,姐姐多喝一些,省得我去石鼓書院,再也見不到姐姐了呢!”
阮橖在他的催促和目光迫切之下,壓著心痛,繼續又喝了一口。
阮瑜洲把於澄安擱在桌子上的那一杯茶水,重新端了起來,特別恭順的給了阮沁兒。
阮沁兒十分受用阮瑜洲這樣把自己當成親姐,自己把他當成狗的感覺,喝了茶水,和赫連函寒暄著自己的母親,她想林素珍重新掌管阮丞相府。
阮橖手指慢慢的圈握成拳,抵在唇輕輕的咳了起來,冬初見狀連忙拿起手帕,阮橖把手帕捂住嘴,一口鮮血吐出。
“姐姐你怎麽了?你怎麽吐血了呢?”阮瑜洲看到手帕上的鮮血,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當然更多的興奮壓住了這一絲戰栗。
阮橖臉色有些發白,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角,把鮮血包裹住,盯著他的眼睛:“姐姐沒事兒,最近偶得風寒,有些上火咳血!”
“你去石鼓書院,好好讀書,好跟先生學做人,千萬不要做一個骨肉相殘的畜牲,而不去做一個人!”
阮瑜洲渾身一僵,震驚的後退兩步,“你……你……”
“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姐姐福大命大,不是那麽容易死的!”阮橖看了一眼於澄安,於澄安連忙扶住她另外一個手臂,和冬初兩個人一左一右把她架了起來。
赫連函眉頭一擰:“你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會吐血,不願意在這裏多待,不用拐彎抹角!”
“寒哥哥!”阮沁兒故作驚訝,關心:“姐姐吐血了,風寒怎麽這麽嚴重,都吐血了呢?”
“誰知道風寒怎麽這麽嚴重?”阮橖身體發軟,往於澄安身上靠去:“王爺,你和妹妹好生在這裏,妾身先回去了!”
赫連函看著她有氣無力,心中徒生一絲火氣:“你是要玩什麽花樣嗎?本王和你一起回去!”
“寒哥哥!”阮沁兒伸手一拉,把赫連函拉坐下來:“父親還有話沒說完,家中親戚都在,您現在走了,父親難做啊!”
赫連函隨即掃過這一眾人,壓下心中的煩躁與火氣,揮了揮手。
阮橖對阮丞相說了辭別,捂著嘴上帶血的手帕掉在地上,腿腳發軟離開了。
阮瑜洲不知驚嚇還是其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阮沁兒看他嚇傻了的樣子,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柔柔的聲音像帶了刺一般,“看不慣你親姐吐血,跟上前去就是,跌坐在這裏,成何體統?”
“瑜洲,還不下去!”阮丞相沉聲道:“在這裏丟人現眼,也不怕晉王笑話!”
阮瑜洲瞧這地上帶血的帕子,一下子從地上翻起來,拿起帕子就往外跑,叫住了阮橖:“你為什麽要回來?你為什麽要喝我給你的水?”
阮橖看著他手中帶血的帕子,挑起蒼白的嘴唇一笑:“你是我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你給我的水,我不喝,誰給我的水還能喝?”
阮瑜洲跳起腳來:“你知不知道水裏麵……”
“好好去石鼓書院!”阮橖截斷了他的話:“姐姐不求你功成名就,千古留名,姐姐隻求你,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不要被他人左右!”
阮瑜洲眼圈紅了,手中的帕子使勁的甩在阮橖的臉上:“誰是你弟弟?我不是你弟弟,我的母親是林素珍,姐姐是阮沁兒,才不是你這個庶出!”
阮橖沒有躲,手怕穩穩當當的砸在她的臉上,“她們把你當弟弟嗎?她們把你當成親兒子嗎?”
“當然!”阮瑜洲想都沒想,挺著匈脯說道:“母親若不把我當成親兒,又怎會我想要什麽她就應什麽?沁兒姐姐若是不把我當成親弟弟!又怎會在旁人麵前護我?”
“在旁人麵前護你?”阮橖嘴角露出一抹譏諷:“那為什麽你摔倒在地,她都不來拉扯你一下,還嫌你丟人現眼?”
“還不是因為你!”阮瑜洲手指著她破口大罵:“你搶走屬於她的幸福,搶走屬於她的王妃之位,她不高興,也是在情理之中!”
阮橖心中苦澀一片,自己的弟弟,給自己端來毒藥,自己喝下毒藥吐血,也沒讓他動一丁點惻隱之心。
“所以你希望我死?”阮橖咬牙站直了身體,脫離了冬初和於澄安的攙扶,向前一步,冰冷的眼睛盯著阮瑜洲。
阮瑜洲被她冰冷的眼睛逼退一步,心裏發顫腿腳發軟。
“你希望我死,就給我下毒,想讓我死在這裏?”
“誰給你下毒了?”阮瑜洲害怕的聲音抖了起來:“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不要含血噴人,是你自己得風寒吐血,與我有什麽關係?”
阮橖苦笑出口:“是啊,是我自己得風寒吐血,與你有何關係?反正在你的心中,我不是你的姐姐,與你血濃與水的關係,隻不過是你的枷鎖,你自以為是的把自己當成了嫡出,當然瞧不上我這個庶出的姐姐!”
“我本來就是母親的兒子!”阮瑜洲提高聲量,與她爭辯:“我跟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無一絲關係,若不是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我也不會去石鼓書院,離開母親!”
阮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苦笑變成陰沉沉的一笑:“誰告訴你,你去石鼓書院是因為我?”
阮瑜洲一愣:“不是因為你還是誰?是你見不得我和母親和姐姐好,硬生生的把我塞進石鼓書院,現在又在裝無辜嗎?”
“誰挑撥離間的?”阮橖可不記得自己讓薑文麗告訴他,是她讓他去石鼓書院,阮沁兒和林素珍這樣捧殺她的弟弟,她為什麽不能反捧殺挑撥於他們呢?
阮瑜洲有些害怕的說道:“沒有人挑撥,我猜的!”
阮橖聲音冷了幾分,重複的說道:“誰挑撥離間的?誰告訴你,你去石鼓書院是我的主意?”
阮瑜洲小孩的心性,從來沒有直接麵對這樣的冰冷寒霜,再加上本來就害怕,一下子便心性不穩起來:“沁兒姐姐說的,你竄搓二娘就不想我在家裏!”
“原來是這樣!”阮橖恍然大悟,冰冷的眼神猶如一把刀,一下攝向阮瑜洲身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人教過你嗎?”
阮瑜洲被她嚇得身體抖了又抖,“別拿姐姐的身份來教訓我,你還不配!”
阮橖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然而她還沒踏出阮丞相府,就被赫連函橫攔下來。
“沁兒中毒,你不能走,過去給她看!”赫連函氣勢洶洶喘著氣說道。
阮橖聽到他此言,瞬間咽喉一股腥味竄出,張口噗一聲一口鮮血吐在赫連函匈口,而後身體一歪,直接倒在於澄安懷裏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