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弟弟下毒
赫連衍眼裏暗沉不成樣子,阮橖燦爛彎眉一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下毒給吳伯侯,讓我去救治看笑話,笑話太好笑,我下手沒個輕重,可不能怪我!”
燦爛清澈明媚的眸子微彎,赫連衍的心不自覺的瘋了跳,麵上卻風月霽雲:“他都說出晉王來了,你反手殺了他,難道你對晉王……”
“他是我的夫君啊!”阮橖不願意被他這樣的俯瞰,手撐在膝蓋上站起身來,向後踏去,站在上床的台階上,與赫連衍平視,“他要是牽扯到陷害忠良的案子,我這一品王妃還怎麽做下去?更何況,皇上也不想他的兒子牽扯其中!”
在皇上心中種下種子不假,可是皇上也不想把事態放大,所以皇上才會在懷疑之中,早早的結束此案,根本就不想牽扯其他人。
因為他知道,若是深挖受到懲罰的可不止吳伯侯一家,有可能還牽扯到長公主。
長公主和皇上一母同胞,牽扯下來打斷骨頭連著筋,怎麽著都是難看的,所以她做了一件好事兒。
赫連衍上前去,越是靠近她,視線就平齊不了,這瘋了似的跳動的心,就越發的不受自己控製:“這樣說來,孤還得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阮橖隨手一指,滿滿笑意:“慕小將軍還有其他人幫,你不會不知道,所以……麻煩你走的時候把他帶走,我的閨名要緊!”
赫連衍粉潤的薄唇一勾,帶著一絲邪性:“孤以為晉王妃早已沒了閨名,畢竟你的好晉王是看不見!”
“沒關係,有恒心滴水穿石!”阮橖微笑著,模樣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我可以慢慢等,他看見我的好,真正的喜歡我!”
勾人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癡情的女子,滿心滿意癡癡念念的隻有那麽一個人。
赫連衍眉頭微凝,如深淵的眸子閃爍著點點星光:“你說慕一鳴有人幫助他,可知道是誰?”
阮橖眼珠子一翻:“你都派人日夜監視我,沒有日夜監視著慕一鳴?行了太晚了,太子殿下早日回宮,案子給結了,皇上也能誇獎一二!”
君璽到底是什麽人,她不知道,可她不相信他會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來這裏分明就是知道,故意來試探的。
這一試探就有意思了,君璽到底是誰?身份幾何,認識上京關慕將軍,還讓赫連衍白忙活了這一陣子,沒有讓慕將軍感恩戴德。
赫連衍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淺笑,“多謝荷塘姑娘提醒,孤回去了!”
阮橖心裏咯噔了一下,暗罵一聲妖孽混蛋,這個家夥試探她,就看她有沒有說真話。
他連自己的假名都知道,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呢?
憋屈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阮橖見他轉身走,張口叫道:“太子殿下!”
赫連衍輕輕嗯了一聲轉身,阮橖瞅準的機會,在他轉身之際,手中的毒藥對著他的口鼻撒去。
赫連衍嘴角幅度一揚,身體往後傾去,寬大的依舊遮住了口鼻,啞然失笑:“荷塘姑娘,謀殺死不了可是要負責任的,你現在非自由身啊!”
下毒反被挑戲,阮橖瞬間氣的眼角紅了,手指著門口:“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赫連衍長眉舒展,衣袖微抖,抖落一沾染在衣袖的毒,眨眼愛昧:“你溫柔些,孤就滾!”
阮橖被他氣笑了,梨窩浮現,搖曳生姿,“兄台,想我溫柔,下輩子請早!”
赫連衍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就走,阮橖氣得心怦怦直跳,以為他要離開房間時,一陣疾風滑過,她的唇一熱,沒反應過來,一道殘影跳窗而走,連同地上的慕一鳴也消失不見。
阮橖手緩緩的摸著嘴角,眼中浮光暗動,隨身一翻,翻倒在床上,拉過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在外麵嘈雜聲中,睡去。
翌日,晉王府被燒了三個院子,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撲滅了的青煙一縷一縷的飛上空中。
阮橖洗漱的時候,冬初道:“魚夫人葬身火海,屍體都燒沒了!”
“嗯!”阮橖輕輕嗯了一聲:“說昨天說過了,要去死,成真了!”
冬初嘴巴微張,看阮橖的眼神越發的恭敬,不敢有任何花花腸子。
阮橖洗漱好之後,用了早膳,裝模作樣的問了幾聲,重新回到東苑過了幾天舒心的小日子。
晉王府被燒毀的地方,已經請了匠人,白日裏敲敲打打開始重新建造。
阮橖擺弄著海棠花,阮丞相府來人有請,請她過府一敘,同時邀請的還有晉王和阮沁兒。
阮橖手中的海棠花一折,隨手插在發髻之上,人比花嬌,花如春風,相得益彰。
晉王妃做的是小轎,晉王和他的小妾坐的是寬敞的馬車,搖搖晃晃的小轎都沒走幾步,就被竄出來的一個叫花子攔住了。
小叫花子眼淚鼻涕一把,直接橫在路上,不給銀子就不起來,阮橖掀開轎簾一看,隨手丟過碎銀子:“買你了,願意就跟來,不願意就滾!”
小叫花子拿了碎銀子如獲珍寶,“我願意跟著姑娘,永遠跟著姑娘!”
阮橖放下轎簾,於澄安真是被困死在京城了,假死逃脫都跑不掉,隻能重新帶上人皮麵具,化身小叫花子來接近她。
到達阮丞相府,於澄安這個小叫花子自然遭無數人嫌棄,還是薑文麗給她找了一身下人的衣裳,讓她換洗了,她現在的容顏,沒有她本身一點豔麗,隻是普普通通的小女子,長了一雙極其明亮的眼睛。
今日回阮丞相府是因為阮介安榮升為大理寺少卿,第一次辦案,得到皇上的賞賜。
阮丞相借此機會在家設宴,請的全是家族之人,身份最尊貴的也屬赫連函了。
一家人寒暄,倒也沒有出現什麽大的亂子,林素珍自從在國色天香園丟了顏麵之後,一直想找回顏麵。
阮丞相府卻把阮府的一切大小事,全部交給了二房薑文麗,氣的林素珍每回看見薑文麗那副嘴臉就想把她給撕掉。
“姐姐,我要去石鼓書院讀書了,這是給姐姐的!”阮瑜洲端了一杯茶水,放在阮橖麵前,乖巧懂事一掃先前紈絝子弟的樣子。
阮橖看著麵前的茶水,眯了眯眼睛,薑文麗含笑不再理會林素珍吃人的眼神,道:“王妃,瑜少爺自從知道去石鼓書院,可就乖巧懂事了,快嚐嚐,他親自給你泡的茶!”
茶葉浮動,青色閃爍,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哪裏有本事搞無色無味的藥,就是尋常的耗子藥,拿來毒人罷了。
不過這種被自己親弟弟下毒,還親手端上來讓阮橖眼中的深色濃烈起來,反手端起茶盞,還沒送到口中,阮沁兒掩唇一笑:“瑜洲可真是可愛,給姐姐倒了一杯,也沒給我倒一杯,我看著都吃味了呢!”
阮橖把手中帶著毒的茶水微微一轉,放在了阮沁兒麵前:“打小我跟他沒有好好相處幾日,妹妹跟他相處的時間久,這杯茶妹妹先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