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表哥好
阮橖聽到他這樣愛昧無比的聲音頭皮發麻,剛要開口說不,馬車飛快的行駛出去,除了揚起的灰塵,完全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阮橖看著遠去的馬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手指著前麵的馬車對慕一鳴道:“強盜登徒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是不是?”
這人哪裏像一國儲君,哪裏有一點東宮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玩權術之人。
慕一鳴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哪裏敢接下阮橖的話去罵太子東宮,壓了壓自己悸動的心,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阮橖臉上移了下來,問道:“姑娘,我們晚上要不要等……”
“照常行動!等什麽等!”阮橖氣呼呼地打斷慕一鳴的話:“誰也不能打斷我的計劃!”
包括太子東宮,赫連衍!
阮橖執拗的固執一上來,說照常行動就把赫連衍拋出九霄雲外,完全當這個人不存在。
入夜,天完全黑了下來,她換了一身男裝,隨便在臉上塗抹了一下,除了一雙狡黠靈動的雙眼,沒有一處和她原來相似的。
要不是她開口說話,慕一鳴差點沒認出來。
慕一鳴怔了半天:“姑娘,你懂得畫皮術?”
“江湖岐黃之術不值得什麽炫耀,等你們家沉冤昭雪,你有空我可以教你!”阮橖蠻不在乎的說道,手直接摸上慕一鳴的臉。
嚇得慕一鳴動也不敢動,一盞茶功夫過後,她把慕一鳴手中的劍抽掉,丟給了他一個鋒利的匕首:“咱們翻牆走,我去牆邊等你!”
慕一鳴看著她往牆邊走去,壓了壓狂跳的心,她的手在自己臉上遊走的觸感,還沒有消散,讓他整個人猶如燃燒起來一樣。
狠狠的喘了兩口子氣,他側頭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完全是一個陌生扔進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尋常人。
跳出國色天香園,阮橖抓住了一隻飛蛾,一隻白色翅膀飛蛾。
她把飛蛾悶進一個小瓷瓶裏,飛蛾在小瓷瓶裏亂撲通,她在心中從一默念到一百後,把瓷瓶的蓋子掀開。
飛蛾仿佛化成斑斕十色的蝴蝶從瓷瓶裏飛出,阮橖手指著飛舞的飛蛾:“跟著它!”
飛蛾身上沾滿了熒光,在門燈燭光之下看不出來,在漆黑的夜裏,卻猶如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的好看耀眼。
慕一鳴看見這猶如螢火蟲的飛蛾,心中有一萬個疑問,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問出口,隻得跟著阮橖隨著這飛蛾跑。
飛蛾飛躍了大半個京城,來到花街柳巷,飛進了京中有名的芳華樓。
阮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直了直腰杆,抬腳就要往芳華樓裏進,豈料慕一鳴伸手一拉,滿臉爆紅,吞吐道:“姑……”
阮橖眸色一寒,慕一鳴暗罵自己一聲,話頭一轉:“公子,您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阮橖嘴角一勾邪魅一笑,手腕一扭抽了出來,手指著芳華樓門匾道:“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此乃男人的溫柔鄉,人間仙境又稱銷金窟!”
“那……您……”
她既然知道,一個女子豈能往這裏麵進?
“我一個大男人,來男人的溫柔鄉有什麽錯?”阮橖手拍的匈脯上,滿眼笑意的看著眼前臉紅地快要滴血的少年郎,忍不住的逗弄道。
“您……您不是……”慕一鳴哪裏來過這種地方,他自小在軍營中長大,這種地方在兵痞子口中聽過,從未來過。
阮橖手一抬扣住了他的手腕,清了喉嚨,故意壓粗著聲音道:“別害怕,一切有我呢,保你玩的樂不思蜀!”
慕一鳴抗拒被動的被她拉著,還沒走進方法樓裏,芳華樓的龜公就引了上來。
財大氣粗的阮橖,丟賞銀跟玩兒似的,豪氣萬丈道:“一間上房,把你們這裏的漂亮姑娘都叫上,爺今天要好好瀟灑瀟灑!”
龜公一接銀兩,分量夠重,連忙點頭哈腰,跟見了親人一樣,“公子放心,小的保證給您尋幾個又美又漂亮又是清官兒的姑娘!”
阮橖直點頭說好,目光不留痕跡搜尋著剛剛飛進來的飛蛾,飛蛾沒找到,她卻看見了阮明堂!
她握著慕一鳴手腕一重,慕一鳴渾身一僵就聽見阮橖對龜公道:“我這小兄弟要如廁,帶他去一趟茅房,我在樓上等你們!”
麵對財大氣粗的主,龜公格外的熱情,慕一鳴剛想說他不要如廁,阮橖眼睛一眯,他的話從咽喉之中又滾了進肚子裏,跟著龜公去如廁去了。
阮橖像極了一個輕挑地紈絝子弟,對著迎上她的美人們,不是摸著下巴,就是摸著臉蛋,要麽就摸摸小手。
慢慢的往阮明堂所站的二樓走去,還沒走上去,背後就被人撞了一下,冷不丁的一轉身,看見了一個不想看見本應該在晉王府的赫連函。
隻見他撞過自己,就徑自往樓上走去,阮明堂看見了他恭敬的舉手搖晃了一下。
“站住!”阮橖帶了一絲怒氣的聲音,對著上樓的赫連函道:“你撞了我,不說道歉就走了?這是什麽道理?”
赫連函眉頭一擰,轉身瞪了她一眼,自然而然的沒認出來眼前一副男裝打扮的阮橖,著急走,便道了一聲:“抱歉!”
麵對這樣敷衍的道歉,阮橖臉上怒意滿滿,故意提高聲量找茬:“能不能注重你一下措辭,這麽大一個男人撞在身上那麽疼,隨隨便便一句道歉就行了?萬一把我撞傷了怎麽辦?”
赫連函今天心情一點點都不好,當下冷哼就要發作,阮明堂急忙跑過來攔截了他,誠懇致歉,手上拿著一綻銀子:“對不起這位公子,你有沒有撞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阮橖目的就是想要看一看,這個嫡母和父親最倚重的兒子,是不是真的和赫連函一夥的。
看他給自己奉上銀子,心裏就想膈應他一把,裝模作樣的說道:“這年頭,盜賊都是喜歡撞別人一下,摸走別人身上的錢財!誰知道他是不是盜賊,故意撞上來的!”
赫連函一聽他把自己比作盜賊,立馬火氣往腦門上衝:“你想死是不是?”
“惱羞成怒啊你?”阮橖提高聲量,就要吆喝起來,阮明堂心中大駭,忙又掏出一綻銀子來:“不好意思公子,我們都是過來看美人的,不是什麽竊賊,的確是不小心撞到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阮橖甚是覺得阮明堂能做的禦前帶刀侍衛,也許是因為他這個不為人知的圓滑所致,當下見好就收,隨手抄起阮明堂手中的銀子,對著赫連函,猖狂道:“下次走路小心些,今天碰到的是我,要是碰見別人,保證你沒怎麽好運善了了!”
赫連函一聽想擰掉他的腦袋,哪來的大膽之徒,敢在這裏教訓他?
阮明堂再一次攔住了要發火的赫連函,低聲提醒:“正事要緊,別讓尋常百姓敗了興子!”
“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我掃興!走!”赫連函說著率先跨上二樓,熟門熟路的來到他們經常去的房間。
阮橖漫不經心的走上去,摸著下巴,他們進去的房間規模不小,這種房間空曠,裏麵隻有一張大床,和一個喝茶的桌椅。
適合談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也可以避免旁人偷聽去,而且這種房間的隔斷厚得很。
阮橖又有些不甘心,想知道這兩個人密謀什麽,看樣子不是一次兩次來到這裏,心裏還挺害怕他們搞事情,到時候給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阮橖思量到此,眼珠子一轉來到他們的隔壁房間,手抵在門上直接把門推開閃了進去。
豈料房間裏,美人肩膀外露,正在灌人酒,被灌酒的那人,阮橖還識得,就是曾經在晉王府拉過她一程君璽。
美人聽到聲音,扭過頭來,妖豔的臉龐,再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阮橖真想大笑三聲,這美人的眼睛分明就是於澄安的眼睛,她對她那一雙眼睛可是格外記憶猶新啊。
於澄安眼睛微微一眯,聲音勾人,叫了一聲:“小哥哥,這是要三人行嗎?”
君璽得到了自由,忙站起來,理了一下子衣袍,臉上露出一絲尷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於澄安給強迫了。
事實的確如此,於澄安強悍又有風情,直接讓君璽沒有反抗的機會,就被壓下灌酒了。
阮橖拱手作輯:“君子不奪人所好,兩位郎才女貌,你們繼續,打擾了!”
阮橖做勢就要走,君璽開口叫道:“公子莫走,你忘了,我約了你!”
阮橖心中一緊,瞬間轉過身來,假裝細細的打量著君璽,半天不確定的叫道:“表哥?”
於澄安嘴角機不可擦的抽搐了一下,明明不認識的兩個人,可真敢應?
“哎!”君璽急切脆脆的應了一聲:“表弟你可找來了!”
阮橖眼珠子一轉,抽出一張百兩銀票,寒進於澄安傲人的匈脯中:“勞煩姑娘,去給我們好酒好菜端上來,順便給我們把把門,我多年不見表哥,怪是想的!”
於澄安低頭看著匈脯裏的銀票,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端著酒杯的手,晃蕩了一下,頗有些磨著牙齒說:“公子真是豪爽,這給銀子的手法,獨一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