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凶器無眼

  阮橖威脅十足的話,讓赫連函發狠的臉色微微僵住,遲疑了一下。


  阮沁兒被阮橖勒住脖子,疼痛讓她叫喚著赫連函:“寒哥哥,我疼……你快救我!”


  赫連函猛然從遲疑中驚醒,心疼的心揪在了一起,妥協的說道:“把她放開,本王既往不咎!”


  阮橖眼神冰冷,搖頭拒絕:“王爺既往不咎,妾身因此背上了妒婦名字,怎麽著都不劃算,不如去大理寺,好好理一理這些關係,五個側妃妹妹一起吧!”


  大理寺是什麽地方?

  整個北淩掌管酷刑的地方,去了那裏的人,不管隱瞞任何事情,在酷刑之下都昭然若揭。


  再有去了大理寺的人,不脫一層皮甭想出來,因為是太子掌管,下到百姓上的王侯將相貴族,犯了事情沒有他不敢抓的。


  “本王親眼看見你打,欺負的,你還要怎樣理這個關係?”赫連函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本王現在既往不咎,你依然是晉王妃!沒有人撼動你的位置!”


  赫連函心裏清楚,去皇宮驚動皇上皇後,去大理寺會驚動赫連衍,阮沁兒隻是一個妾,莫說他是王爺皇族,就算是一般的大家,正妻處理一個妾都是悉數平常之事。


  所以他不能冒這個險,此去不管去皇宮還是大理寺,隻要去了,最後受傷害的是沁兒,他心裏更清楚,阮橖口齒伶俐指鹿為馬,絕對會把自己置身於一個無辜之態,到時候連同他自己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阮橖反轉手中薄如蟬翼的刀片,自然瞧清楚了赫連函微妙的心理變化,她也不過是嚇唬他,也沒想真去,“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本王一言九鼎駟馬難追。”赫連函對她暴喝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殺了她,雖然她是妾,你卻犯了女子七出之一,妒,本王可以休了你!”


  “希望王爺說到做到,不找妾身的麻煩!”阮橖卡著阮沁兒脖子的手肘,微微往後一收,用手使勁的一掌打在阮沁兒肩頭上。


  阮沁兒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滑撲在赫連函懷中,一旁的羊嬤嬤忙的要去查看,阮橖拿著刀片的手一伸,橫在了她的麵前。


  刀片泛著寒芒,羊嬤嬤眼珠子轉動,聲音帶著討好:“王妃,凶器無眼,您別傷著自己!”


  阮橖手慢慢的往她的脖子上靠:“身為下人,大多數都是簽了終身的契約,死就死了,沒人會查到什麽的!”


  “今日,沁夫人給我請安,你說我妒忌,妒忌沁夫人是吧?”


  羊嬤嬤瞧這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片,心中無限後悔,她就不應該讚同阮沁兒話語,大清早的過來陪她找她麻煩。


  “王妃……”羊嬤嬤聲音全是抖動:“凶器無眼,王妃!”


  “寒哥哥!”在赫連函懷裏哭泣的阮沁兒沒有忘記羊嬤嬤,這是她的心腹,她不會讓她輕易死掉,她叫著赫連函道:“寒哥哥,你讓姐姐不要傷害羊嬤嬤,羊嬤嬤自小帶我長大,我不能沒有她!”


  赫連函剛要出口製止,阮橖手中的刀片,直接從羊嬤嬤的手臂之上滑到了手背。


  羊嬤嬤衣服被劃破,鮮血瞬間染了地,傷口深可見骨。


  羊嬤嬤臉一白,雙眼一翻,直接痛昏過去了。


  阮沁兒見羊嬤嬤昏厥過去,頓時覺得情況不妙,她今日算計的好好的,卻沒想到阮橖心狠手辣一丁點麵子都不給赫連函。


  當機立斷,她手指著羊嬤嬤:“寒哥哥,羊嬤嬤……”話還沒說完,身子一軟,假裝嚇暈過去了。


  阮橖一個疾步向前:“王爺,妹妹昏厥過去了,我來瞧瞧!”


  “不需要你假好心!”赫連函隨手一推,把阮橖推後好幾步,手上卻傳來刺痛,他攤手一看,手掌中盡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阮橖站穩腳,故作驚訝:“王爺,妾身忘記告訴你,妾身怕死,在身上插了一排銀針,您要不要緊?”


  赫連函氣得差點吐血,又拿她無可奈何,抱起阮沁兒敗北而歸。


  昏倒在地的羊嬤嬤,沒有人敢扶,任嬌兒為首的五個側妃更是不敢走,跪在地上相互依偎瑟瑟發抖。


  冬初走進來攙扶住阮橖的手臂把她扶坐在椅子上,秋衫端來的茶水,阮橖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水,也不吱聲,隻是用冷冷的目光隨意的掃視著她們。


  任嬌兒感覺如芒在背,心中悔意恨不得時光倒流,她怎麽能聽信一個妾,就算這個妾說的再好聽,怎麽就這麽糊塗,認為這個妾得到了王爺的喜愛,就能叫板王妃呢?


  何況這個王妃婚書上是皇上蓋的印,雖然皇上沒有詔告天下,但是皇上的賜婚,她真是糊塗,現在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妾被王爺護走了,她們沒有人護著,王妃要懲罰她們,誰也不敢說什麽。


  其他四人沒有比任嬌兒她到哪裏去,紛紛恨不得打自己的耳光子,為什麽會想到先把王妃扳倒,自己就有可能坐上正妃之位呢。


  阮橖把她們每一個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喝了一杯熱茶,泡了個澡,穿好衣裳風幹頭發,收拾妥當已是一個時辰過去。


  羊嬤嬤流了不少血,已經被人拖走了,阮橖看著地上的血跡,對著五個想要害她的側妃道:“跪著閑著也是閑著,就把地上的鮮血弄幹淨再回去歇息吧!”


  任嬌兒跪的腿腳發麻,又急於想要贖罪表現,聽聞第一個爬過去用帕子開始擦了起來,緊接著是其他人,一起圍繞著擦著地上的血。


  阮橖冷哼了一聲,讓她們身形顫了顫,隨即來到東苑單獨的一個煎藥房,給冬初和秋衫上藥煎藥。


  任嬌兒她們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整整用了兩個時辰,才把地上的鮮血擦幹淨,她們的身上都狼狽不堪。


  阮橖看著光潔如鏡的地,什麽話也沒說,揮了手讓她們離開。


  就這樣安穩的過了三日,冬初秋衫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麵色也粉潤起來。


  三日之後側妃們要回門,新上任的馬管家過來走個過場回稟阮橖。


  阮橖麵對馬管家的恭敬,隨口問了一聲:“側妃們都是容妃娘娘親自挑選,回門可不要失了禮數!”


  “那是那是!”馬管家點頭哈腰:“王爺害怕側妃們受委屈,已經派了王府中的私兵跟著,確保她們風光!”


  阮橖用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王爺已經想好,按照想好的法子去做吧!”


  “是!”馬管家領了命令,隨即浴言又止帶著試探問道:“沁夫人這邊,王爺說要親自帶她回門,王妃您看有沒有什麽要叮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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