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殺雞儆猴

  赫連函命令一下,王府的下人搬來板凳,把冬初和秋衫按在長板凳上,拿起了長長的板子,重重的打在她們臀部。


  “啊!”冬初和秋衫一聲慘叫響在院庭,額上青筋暴出,手緊緊的抓住板凳。


  冬初咬死不認,大呼冤枉,“王爺,奴婢二人什麽也不知道,請王爺明察秋毫,饒恕奴婢!”


  “你們二人是她貼身婢女,又是她的陪嫁,怎會不知?”赫連函咬牙切齒,沉聲道:“本王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停下來幹什麽?給本王使勁的打!”


  下人得到命令一下一下下手更重,在一旁看著的徐管家覺得他們打的不過癮,向前奪過一個下人手中的板子,使勁的敲打著冬初的身體,把她打得皮開肉裂,心中莫名暗爽,這一次他便能報仇雪恨,讓這個不受待見的所謂王妃變成了一個下三濫。


  赫連函嘴角翹起,寒冷的眼眸隨著一聲聲慘烈的叫聲閃過興奮,隻要抓住阮橖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不守婦道,私自出府,就算皇後保她也保不住,到時候晉王妃的位置是沁兒的,誰也搶不去了。


  正當赫連函沉迷在無限的想象之中,“篤篤篤!”院門被腳踹的三聲響。


  阮橖臉上恢複了被抓傷的傷痕,左手端著燒雞,右手拿著雞腿,啃著,問道:“前院的客人還沒走完,王爺不去敬酒也罷,畢竟娶妾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徐管家不去招呼客人,在這裏舞槍弄棒的做什麽?”


  冬初和秋衫聽到她的聲音,瞬間鬆了一口氣,忍著身上皮開肉裂的疼痛,急聲道:“王爺,王妃隻不過去了廚房,沒告訴奴婢們!”


  赫連函瞬間冷了臉,叱問道:“閉嘴,阮橖你不守婦道私自出府,該當何罪?”


  阮橖把口中的雞肉吞下肚子,用衣袖抹了一下嘴,端著燒雞走進來,“身為堂堂晉王妃,為了王爺娶妾,我從早晨忙到現在沒東西吃也罷,好不容易王爺把美人娶回來了,我還不能偷一個閑,找點東西吃?”


  赫連函瞅著她來到自己麵前,手中的燒雞散發著油膩的味道,他伸出手,把她手中的燒雞打落:“說,你的奸夫是誰?”


  阮橖看著地上的燒雞,視線緩緩的移了上來,冷幽幽地說道:“王爺自己想當王八,不用拿妾身開刀,妾身就去了一趟廚房,你不相信可以找廚房的廚娘做證!至於你們打我的貼身婢女?”


  阮橖閃爍著寒芒淩厲的眼神瞬間攝向徐管家,驚的徐管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差點把手中的板子給扔掉。


  “打你的貼身婢女又如何?”赫連函懶得跟她廢話:“對付你這種不守婦道的不知廉恥的女人,就不該手下留情,來人,把她的腿廢掉!”


  “廢了我的腿?”阮橖腰身一彎,抄起地上的碎碗片,對著徐管家的脖子狠狠的劃了下去。


  頓時之間徐管家脖子上血流如注。


  阮橖把手中的碎碗片往地上一擲:“說我不守婦道?說我有奸夫?走,咱們進宮去,找皇後皇上評理去!”


  徐管家手捂著脖子,臉色慘白,阮橖自己下多大的手,心裏有數,不足以斃命,絕對能夠震懾他人。


  她要讓王府的人知道,誰打她的人,她會以牙還牙還回來。


  “找皇上皇後評理,也得把你的腿打斷再說!”赫連函諷刺的說道:“來人,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本王押起來!”


  “嗬嗬!”阮橖忍不住的冷笑起來,“王爺可真是一言九鼎,眼光如炬,指鹿為馬,隨便定罪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誰指鹿為馬?沒有經過大理寺啊?”院子外傳來一句清冷的聲音:“若真的像晉王妃所言,孤倒想看看,在孤掌管大理寺期間還有冤假錯案?”


  赫連函聞言臉色一變,眾人隨著聲音望著門口,就見赫連衍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曾中曾北兩個帶刀隨從。


  阮橖心中詫異,這個人現在不應該在大理寺嗎?


  “太子皇兄怎麽到後院裏來了?通報的人都死了嗎?”赫連函冷冷的瞥了一眼捂著脖子的徐管家,他不是走了嗎?怎麽去而複返,趕得這麽巧來到後院?

  引路的下人冷汗涔涔跪地:“王爺,奴才……”


  赫連衍手微微一抬:“跟他無關,孤之前離開,又想到三弟對孤說的大理寺劫案之事還有些疑問,就回來想問問清楚,沒想到碰見晉王妃說三弟指鹿為馬,強行定罪!”


  赫連函氣得攥緊拳頭,赫連衍分明就是過來給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撐腰的,他原本想趁此機會,把阮橖坐實了罪名,廢了她的腿,讓她猖狂不起可任意拿捏。


  現在赫連衍一摻合進來,分明就要袒護阮橖,來報那一場他在皇宮中對阮橖下藥陷害他的醜事,這一場針對要比他娶沁兒時更加凶險,他必須要小心應付。


  “太子皇兄誤會了,本王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又怎麽能冤枉自己的妻子甘做一個王八呢?”赫連函拽緊的拳頭放下,從牙縫裏擠出來話,帶著恨鐵不成鋼憎恨,恍若阮橖真的有奸夫一樣。


  曾中手腳麻利的搬來椅子,赫連衍坐了下來:“捉賊拿贓,捉奸在床,晉王妃不守婦道,奸夫呢?證人呢?”


  阮橖默默的掃過在場所有人一眼,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隻有赫連衍在,她這浴加之罪就定不下來。


  赫連函瞧他坐著,自己站著,咬著牙根道:“這個不守婦道的不知廉恥的女人,趁著本王今日娶妾,認為本王不會來找她,擅自出府,幽會情人,東苑的丫頭皆可作證!”


  他的話一落下,綠兒被拽了進來。


  綠兒哆哆嗦嗦把事情的經過簡要的說了一遍。


  被打得不斷流血的冬初直喊著冤枉,一點都不承認阮橖出了府,隻承認阮橖出了院子去了廚房。


  在她們爭論不休之中,廚房的廚娘趕來,跪在地上恭聲道:“啟稟王爺,太子殿下,王妃的確隻來到了廚房,因換了一身衣裳,奴婢先前沒有認出,還讓王妃在外麵等了好大一會兒!”


  廚娘的話證明了阮橖沒有說謊。


  “好!”赫連衍淡淡的應了一聲,廚娘退下。


  赫連函氣得額上青筋暴出,廚娘這麽趕巧的來,赫連衍光明正大的在表明晉王府有他安插的探子,他在敲山震虎,給他警告。


  赫連衍雙手一攤:“事情真相已查明,晉王妃不過貪嘴,那麽接下來三弟甘願給自己扣一頂王八帽,孤會替你稟明母後父皇,讓父皇和母後來定晉王妃的罪!”


  赫連函咬碎後槽牙,視線落在阮橖身上:“阮橖,你哪有點身為晉王妃的樣子?還不滾進去!”


  阮橖一臉甚是無辜道:“我為什麽要滾進去?肚子餓了找東西吃天經地義。身為晉王妃身邊伺候的婢女隻有四個,府中一幹人等從來沒有人準時送來飯菜!”


  “王爺還跟我說要晉王妃的樣子?請問王爺給我晉王妃樣子了沒有?”


  “你是在借題發揮嗎?”赫連函聲音帶上了重重的怒意:“還是得寸進尺?”


  阮橖覺得他強詞奪理的可憐,逐爾淡聲道:“妾身不敢,妾身不過就事論事,今日我啃一隻雞,就是不守婦道有了奸夫,它日我要啃了一隻鴨,估計王爺頭上的草就跟整個大西北原一樣!”


  赫連衍如刃的鳳眸之中染了一絲笑意,妖治的臉龐一本正經,“一品王妃如此可憐,孤倒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可需要孤幫什麽忙呢!”


  赫連函恨不得把阮橖拿個繩子勒死,她明目張膽牙尖嘴利的冷嘲熱諷他。


  阮橖眸光冷冽的看了一眼冬初和秋衫,“太子殿下客氣,我身邊的兩個婢女,被打的皮開肉裂,我隻希望在她們養傷期間,不假他人之手,給她們抓個藥,熬個湯!”


  赫連函心思一個活絡,脫口而出:“本王是看你想借此機會私會情郎吧!”


  阮橖正色道:“王爺要這樣想,妾身也沒辦法,太子殿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赫連衍幽深的眸子凝望著她:“所以這件事情,是要進宮說清楚嗎?嗯?三弟?”


  赫連函暗自懊惱自己剛剛的話不留心,巴不得他現在趕緊走,怎麽可能再把這件事情捅到皇上和皇後那裏,忙道:“父皇國事繁忙,母後又打理後宮,此等小事不麻煩母後和父皇!”


  “不麻煩,但是造謠生事之人,還是得罰!”阮橖接話道,扭頭看著徐管家:“今日誤會之事,說到底都是下人嘴碎,讓王爺誤會妾身!”


  既然今天這件事情赫連函揪著不放,那麽就要死兩個人來祭天了。


  赫連函神色難堪,剛一開口,赫連衍沉聲道:“晉王妃打算如何?孤還有案件要處理,沒空在這裏多待!”


  阮橖嘴角淡淡的一勾:“按照北淩律法,造謠生事者,重則五十大板,輕則二十大板,徐管家陷害於我有情郎,令我和晉王夫妻感情不和,五十大板不為過吧?”


  “不知廉恥的女人,你……”


  “不知廉恥的女人是你的妻子,麻煩王爺注重言辭!”阮橖冷冷的打斷他,提醒他,“不要在太子殿下丟了自己應有的身份,不要把王八帽子扣死了,自己讓自己難堪!”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