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八章 裝神弄鬼
「哦，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輸了可別死皮賴臉的不認賬！」老頭子臉上帶著嘲諷的神情，輕蔑無比地笑了笑，手掌伸出放在對方的面前迅速的擺動起來，整個手臂漸漸帶出了殘影，手腕以上的部分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了。小夥計凝神靜氣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手心，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且慢！」他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大聲說道。
「怎麼，害怕了啊，害怕就滾開，不要擋住老子的去路。」老頭子摸摸鬍鬚面有得色。
「不是，我是想說如果你失手了，這枚硬幣必須歸我。」小夥計理直氣壯地搓手說道：「打賭嘛，有輸有贏才叫賭，老子自然也要博個彩頭。」
「哈哈哈！」老頭子揚天狂笑，好一陣子才停住笑聲，瞪著死魚眼睛眼睜睜看著對方，彷彿從對方的臉上能夠看出花來，就在小夥計快要暴走之際才嘆口氣說道：「好吧，如果老夫失手了，這枚硬幣歸你就是，如果你輸了，老夫自然不會客氣。」
說吧，老頭子緊緊攥住硬幣，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同時不動聲色地將袖子中的那枚硬幣悄悄又放了出來，貼著自己的手腕兒遊走回到了他的掌心裡。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叫你口服心服！」晃動的手臂停了下來，老頭子的臉上帶著智珠在握的笑容，隨即他攤開手掌朝著對方晃了晃，掌心逐漸攤開，兩枚金閃閃發光的硬幣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天哪，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小夥計傻眼了，瞪大眼睛幾乎要昏厥過去。老頭子得意洋洋地捋捋鬍鬚，一副風輕雲淡的港高人模樣，好一陣子才輕咳一聲，不悅地對他說道：「小夥計，既然願賭服輸，這張板凳就歸你食用了，快快動手大吃四方，好讓老夫開開眼。」
「英雄啊！」小夥計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老頭子，好一陣子才雙膝跪倒匍匐在老頭子的面前，眼淚鼻涕齊出，使勁搖晃著老頭子的雙腿說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怎知老爺子是得道的高人，法力無邊啊！」
「孩子別哭，站起來擼！」老頭子輕描淡寫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盈盈地將他攙扶起來說道：「肉麻的話也別多說了，老頭子活這麼大了，還真沒見過有人能肯木頭的，你快快將這張板凳吃下去吧，好讓老夫開開眼界。」
「老英雄，真的不行啊！」小夥計一隻手抹著眼淚，一隻手拚命地講板凳向外推，眼睛里流露出驚恐地目光，臉色慘白。
「小朋友，莫非你拿老夫開涮不成？」老頭子目露凶光地瞪著對方，臉上帶著幾分猙獰，不動聲色的撫摸著那張板凳，咔嚓一聲就將一根凳腿掰斷了，輕描淡寫的扔在了地上。
「嘿嘿，小子！如果你想要耍賴皮的話，老夫勸你可以省省了，看你細皮嫩肉的樣子，骨頭想來不比這張蹬腿硬，還是老老實實啃吧。」說著他輕描淡寫地拍拍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將那張斷腿遞過來說道。
「老英雄，萬萬不可呀！」小夥計搖著頭使勁掙扎，眼淚和鼻涕齊出，可是對方的雙手彷彿鐵鉗一般將他按得緊緊地，任他使出全身的力氣都掙脫不開，心頭巨震道：「老頭子好大的力氣！」
眼看著老頭子手中的半截斷腿就要塞到他的嘴巴里，小夥計心生絕望，不禁口無遮攔地說道：「老英雄，我錯啦，我真的錯啦！念在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中間有婆娘，你就可憐可憐我，只當我是個屁，將我放了吧，求你啦！
小夥計嚎啕大哭，他在驚恐狀態下情緒幾乎失控，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便在大庭廣眾之下癱倒地上滿地打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目瞪口呆，紛紛對兩個人戳戳點點，臉上帶著各色古怪的笑容。飯店老闆也被驚動了，只是看見老爺子氣鼓鼓的瞪了自己一眼便縮回脖子，眼睛里流露出驚恐的目光，卻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神色淡然轉身，立刻上到二樓去了。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哭什麼哭！」老爺子重重地拍在他的肩頭上，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將他提起來，臭烘烘的大嘴湊上前來貼在耳邊輕輕說道：「老夫只是氣憤你嘴臭，根本就沒想要你的命，既然你知道錯了，態度又如此謙卑，老夫自然捨不得要你的命，這張椅子還是還給你吧。」
「謝謝，謝謝，嚇死俺了！」小夥計連連點頭破涕為笑，趕緊伸出袖子擦了擦眼淚一本正經的說道：「老爺子豪氣干雲，慷人之慨，您指動我不敢朝西，您指北我不敢往南，您的話就如同聖旨，我恭敬您就像恭敬自己的爹娘……」
小夥計畢竟是靠嘴巴吃飯的，嘴上功夫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在短短的一分鐘里就吐出了幾百個字，聽得老頭子都是一愣一愣的。
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隨即翻了翻白眼，大手一揮不耐煩地吼道：「別扯那麼多沒用的，現在你的爹娘缺錢了，找你孝順點錢花差花差行不行啊！」
「那啥，還要錢哪？」小夥計傻眼了，他瞪大眼睛看了看門外，琢磨著找個機會瞅准空當衝出去避難，哪怕被老闆扣工半天也好過遭人訛詐。老頭子的眼睛賊尖，抱著雙手退後兩步，將門口堵得死死的。
「好吧，我給還不行嗎！」小夥計垂頭喪氣地回答，隨即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間口袋，可是早上被揣在自己袋中已經捂熱了半天的工錢竟然一下子找不到了。
「咦？」小夥計皺了皺眉頭，雙手伸出在自己的上下口袋中探尋起來，接過忙活了大半天，額頭的汗珠子都流了下來，卻連一枚硬幣都找不到了。
「小朋友，省省力氣吧，再裝就沒意思了！」看到對方又要哭了，老爺子開心起來，故意裝作吹鬍子瞪眼的朝著對方大吼道：「看看，你根本就沒有錢，還擺出這幅樣子來消遣老夫對不對啊！」
「老英雄，冤枉啊！我真的想要拿錢給你，可這硬幣怎麼不見了呢！」小夥計滿頭大汗心中委屈，急得直跺腳。
「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幹活的時候從口袋裡掉出來卻沒有注意到啊，哈哈！」老爺子捋捋鬍鬚，眼睛里流露出幾分的得意的目光，裝作好心地提醒對方說道。
「哎，怎麼會這樣，混蛋！」小夥計重重地一拳擊打在地上，臉上變得更加悲哀起來。他的心裡確實不好受，這可是他一個多星期的收入，是自己辛辛苦苦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結果說不見就不見了。」
「好了好了，沒錢也無所謂，只要有這份心意就好了！」老頭子故作和顏悅色，拍拍對方的肩膀擠出燦爛笑容，笑盈盈地擠眉弄眼說道：「老夫不是壞人，也沒興趣要你的錢。剛才和你打賭只是心頭不忿，想給你個教訓罷了，既然你已經知道老夫的厲害，老夫也就不追求了。」
「多謝老人家了！」小夥計深吸一口氣收回了臭臉，拱拱手恭敬地朝他說道：「小子魯莽，蒙老神仙不怪罪，小子這就帶您上樓！」說著側身站立，伸手指著樓上說道。
「小夥子，既然你對老夫規規矩矩敬愛有加，又恭城稱老夫為神仙，老夫受了你的好處，自然也不忍心見你錢財兩空。」老爺子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看你神色哀苦，鬱氣難平，如果不趕緊調整情緒釋放壓力的話，恐怕會憋出毛病來。」
「小子也不想啊，可是這些錢是小人大半個月的收入，實在心有不甘啊！」小夥計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然後他恍然大悟般拍怕額頭，臉上帶著幾分古怪的神情說道：「讓老爺子見笑了，您快請上樓去吃飯吧，只要您帶夠了錢，我們自然是非常歡迎的！」
「嘿嘿，別看你對老夫點頭哈腰的樣子，心裡未必沒有懷疑老夫的意思。」老頭子心頭暗想，隨即捋捋鬍鬚嘆息道：「小子客氣了，既然你已經稱呼我為老神仙，那麼你的事老夫就自然不能不管！」
「這個，那就謝謝啦。」小夥計見對方神色坦然不似作偽的樣子，心裡更加愁苦，臉上卻裝作漫不經心地樣說道：「如此就有勞了。」
「不麻煩，就是弄點錢嘛，有錢大家賺，這簡單的很！」老頭子大手一揮豪氣干雲的說道：「今天就讓你看看空空門的神奇手段，老夫要讓你知道失去的通通都可以撈得回來，去給老夫端些空碗過來。」
小夥計聞言精神一震，二話不說轉身朝著廚房走去，很快取來一些空碗畢恭畢敬的放在了老頭子腳下。
「這個反骨仔，當真可惡！」老闆在二樓看的真切，見自己店裡的夥計如此好說話，將店裡的上等好碗拿出來放在地上，心裡頓時一疼。他有心大聲訓斥，但又怕得罪這個流氓老頭子，被他天天摸上門來騙吃騙喝，仔細思量后終於咽下這口氣，只是心裡暗暗記恨店夥計，盤算著只要打碎一個碗就扣他幫個月的工資。
「走一走看一看了啊，這樣的買賣真划算；看一看走一走了啊，這樣的錢財真好賺！」老頭子笑眯眯地走到街頭，雙手捧在嘴邊扯開嗓子大聲嚷嚷起來。
「哦，又有熱鬧看了！」已經走的差不多的圍觀吃瓜群眾們本聞言大喜，立刻調轉回來圍在周圍，將老頭子里裡外外圍的水泄不通。他們看著老頭子和他腳邊的碗，便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起來，臉上紛紛帶著好奇的樣子。小夥計知道老爺子又要變法術了，頓時精神大振，恨不得他立刻變出幾枚銀幣分給自己幾個才好，便恭恭敬敬地拱手退了下來。
「老頭子，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莫不成就靠著這幾個空碗還想做生意，你是想錢想瘋了吧！」人群里一些和他熟絡的人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一臉好奇地問道。
「鄉親們見笑了！」老頭子笑眯眯地拱手說道：「老頭子年輕是學了些法術，既然大家都閑著無事兒，不若露兩手給你們看看，也讓你們開開眼界。如果大家覺得戲法還成，不妨積极參与進來，就當是博個彩頭，逗逗樂兒好吧！」
「什麼，你會變法術！」人群叫嚷起來，老頭子的話當真是撓到了海岩鎮居民的心癢之處。原來大家都是窮哈哈，靠水吃水的漁夫，兜里自然沒幾個錢用來享樂。自從海鹽鎮半年前因人口失蹤事件開始衰敗后，海岩鎮逐漸繁華起來，當地的土著居民只要不是太懶的都賺得盆滿缽滿，這日子久了就會閑的無聊，天天恨不得有些樂子可尋。
現在老頭子拍胸脯保證可以變戲法給大家看，人們的心眼就活絡起來，只要他有幾分真本事能逗得自己開心的話，就算掏幾枚硬幣熱鬧熱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頭子，光說不練假把式!你還等什麼呀，有什麼厲害的趕緊使出來讓我們瞧瞧啊！」人群開始鼓噪起來，年輕的公子哥兒、俊俏的小姑娘們紛紛踮起腳尖翹首以盼。
「好，那就獻醜了！」老頭子拱拱手，蹲下身將手中的兩枚硬幣放在地上，然後取來三個空碗將其中兩個扣在硬幣上面，另外一個則扣在空地上。他的雙手扣住碗底舞動起來，在地上迅速交叉了兩下便停了下來，拍拍手站起身來。
「諸位！」老頭子笑盈盈地指著三個空碗說道：「這裡有兩枚硬幣放在碗底，大家都看清了我剛才的動作，可以上來辨別一下，只要摸對了一個有硬幣碗，碗里的兩枚硬幣統統歸你；如果那位爺只摸到了空碗，嘿嘿，那就不好意思，請留下兩枚硬幣充當失敗的賭注。」
「原來是個賭局啊，好，我喜歡！」人群里好事之人開始摩拳擦掌起來，紛紛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