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番外 她是他的女朋友
街頭的人群裏,最不缺乏手牽著手,膽大的還親對方臉頰一下的情侶。
這一幕幕自己也曾經擁有的恩愛畫麵,如今卻像是穿腸毒藥似的,毒得央央雙眼發疼。
她的眼睛真的是要瞎了,隻想遠離這些秀恩愛的修羅惡魔。
“啊!為什麽這樣對我!”披頭散發的女人,尖叫著往人少的地方躲。
不管躲往哪個地方,她都無法避免的見到情侶或者夫妻。
她悲傷紅腫的臉龐淚痕斑斑,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脆弱得風一吹就倒的小身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失魂落魄的飄到了市郊的一座荒山。
那裏寸草不生,總算沒有情侶了。
可是等她睜開眼,為何看見天空中竟然出現了那對男女的恩愛嘴臉?
他們什麽時候到了天上?
張盈欣依偎著他,他在對那個女人笑。
他的懷抱,曾經是她的私人空間啊!
“你們好煩,為什麽老是陰魂不散的刺激我?”她悲痛欲絕的哇哇大哭,跪下來捶著地麵哀嚎,“是不是要我死了,你們才願意停止折磨我?”
熾熱的山風呼嘯而過,吹走她的所有神智。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傷痕累累的膝蓋,苦澀一笑,“我死了的話,你會不會願意看我的屍體一眼?來參加我的葬禮?”
身後一股重力陡然襲擊而來,及時的拉回她要往山崖下跳的破敗身子。
“你瘋了?!為了一個移情別戀的人渣,居然想自殺!”徐墨穎把她壓在身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樣子。
“不然呢?”她看清眼前這張小麥色的陽剛俊臉,澀然慘笑,“我把什麽都給了他,他卻這樣對我。什麽解釋也沒有,就一腳把我踢開。沒人願意要我了……”
“他不要你,我要!”男人豪氣幹雲的厲吼宣布。
他的臉色潮紅,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決然果斷。
姚央央楞楞的看著他,淚水已經不流,眼神有些恍惚,幽幽的開口,“我不幹淨了,名聲很臭.……我是個野丫頭,沒有家教.……”
“別說了,老子不介意!”徐墨穎剛烈的劍眉沉沉的擰著。
“同齡人不喜歡我,他的家人嫌棄我,他也不要我了.……”沉浸在極度悲傷之中的女人,眼淚又立刻決堤。
不管徐墨穎之後再怎麽說,話題還是繞到那個男人的身上。
他煩躁的任由她說,盡情的哭。
哭累了,說破了幹痛的小嗓子。
夕陽西下的時候,總算昏睡過去。
但是天黑醒來了之後呢,又開始哭。
聞訊趕來的容軒,一臉擔憂的提醒道,“阿穎,她現在這副樣子,去你家是不可能的,回她家更糟糕。”
“你閉嘴!老子知道!”男人狂猛的一拳揮向他。
“媽地!”容軒快速的躲開,嘴裏罵咧咧著,“你有能耐打不相幹的人,有能耐去揍沈家老二啊!”
“揍過了,人正躺在醫院裏!”男人暴躁的把發呆流淚的姚央央扛在肩膀,背下了山。
病房裏。
酒精流在血肉模糊的傷口邊緣,劇烈的疼痛總算刺激到姚央央的神經,讓她回神。
她痛得隻能半睜開的雙眼,模模糊糊的映出徐墨穎專注給她塗抹藥膏的臉部輪廓。
書上說,擁有刀削般堅硬下巴的男人,很不懂溫柔。
嘴唇很薄的男人,不會愛人,天生冰冷無情。
可是這一切,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
他細致入微的上藥動作,除了塗酒精的刹那間,其他時候都沒有弄痛她。
關鍵時刻,他還把精神恍惚的她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不然,他現在麵對的,就是一具死屍了吧?
“為什麽.……大晚上的帶我來醫院?這點小傷又不礙事……”她環視著空曠幹淨的病房,聲音非常沙啞。
男人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冷冷勾唇,“你希望我大晚上的帶你去賓館?”
賓館?
這個字眼,她也曾經跟沈融提過.……
“嗚嗚.……”她的雙手捂著臉,哭得不能自己,“去、去那裏又怎麽樣?沒人、沒人肯要我了.……”
“老子要你!說上一千遍,你才聽清楚是不是?”他用力的揪著她的衣領,想揍她一頓的心都有了,“你怕別人笑話你,回廣安沒有男朋友拿不出手,那老子就當你的男朋友!你盡管把這個當做遊戲,哪天你找到別的如意郎君了,老子立刻跟你說拜拜,絕對不糾纏著你!”
“嗚嗚.……不可能,找不到了……沒有人願意愛我了……”她笑中帶淚的自我嘲笑。
徐墨穎又把一杯溫水遞到她幹燥裂開的嘴邊,才止住了她的嘮叨哭泣。
但是到了夜裏,女人那股哀泣嗚咽的細小聲音,又斷斷續續的傳出病房。
徐墨穎狠狠的皺著眉頭,又抽出一根煙狂抽著。
青白交加的濃鬱煙霧中,男人的臉色也是若隱若現。
那雙黑得能藏住一切東西的眸子,讓人無法看破他的心中所想。
……
第二天,姚央央渾渾噩噩的走出病房。
房門左邊的長椅上,歪斜的躺著高大精瘦的男人。
他的淺藍色破洞牛仔褲皺巴巴的,滿是泥土。
腳上的白色懶人鞋,更是髒成了黑褐色。
就連那件原本雪白的T恤,也無法避免的染上山中的髒汙之物。
昨晚他給她上了藥,就躺在這裏守著她,沒有回家嗎?
她的眼眸暗澀,閉了閉。
想到某個完全不管她死活的所謂舊愛,眼淚又止不住了。
祝樁蓉和沈晴不知從哪兒得知她住了院,恰巧趕過來,就跟走廊外的她正麵碰上了。
看到她們,姚央央就想起以往很傻很天真的自己,是如何盡心盡力的討好她們。
好丟人,好難堪!
姚央央轉身就跑。
“央央,你停下來。”祝樁蓉看著雙腿包著紗布的她,不敢把她逼得太緊。
盡管這樣,母女倆還是令無處可躲的姚央央跑上了天台。
她真是恨死了沈融,恨屋及烏,也變得超級厭惡這對母女。
她的後背靠著天台邊緣的欄杆,隻要她爬上去,就能跳下這座十層高的住院大樓。
“你們滾!我不想看見你們!你們的狗腿再敢跨過來一步,信不信老子馬上跳下來?!”她歇斯底裏的嚎叫,怒發衝冠,臉色紅裏透青,那是異常震怒的征兆。
“央央妹妹,有話好好說,你別做傻事。”沈晴真的不動了,深深的歎氣,“我們隻是想過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
“看我幹嘛?”姚央央披頭散發,雙目充血,抓狂的跺腳吼叫,“你的好弟妹,還在跟你家等著呢!來看我這個舊人哭不哭,死了沒有是不是?”
“央央,這幾年我怎麽待你的,你難道看不到嗎?”祝樁蓉也紅了眼眶。
她真的非常失望,見異思遷的小兒子,突然把人家一個清白幹淨的好姑娘,害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憐模樣。
姚央央無法做到平靜,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儼然失去了整個世界,“阿姨,姐姐,你們走吧.……我真的很不想看見你們,一瞧見你們跟他相似的嘴臉,我的心就好痛.……我他媽這輩子沒有這麽矯情過,也沒有流過這麽多次淚。就這樣吧,我會馬上離開這裏,不會再煩著沈融……我今天就在這裏發誓,此生此世,我都不會再踏進T市這裏一步。但凡有他沈融出現的地方,我都不可能待著。”
“央央!”沈晴驚呼之後,又是濃濃的不舍和憐憫,“你這又何必呢?做錯事的始終是我的弟弟,跟你沒有關係。”
姚央央一看見這兩個女人,心裏就很不好受。
她心灰意冷到了極致,反而露出猙獰的陰冷笑容,“滾不滾?不滾,老子就跳樓給你們看!”
被醫生通知姚央央跑上來的徐墨穎,又及時的出現。
他連推帶趕的,把自責又無措的母女倆轟走。
接著,他才回到天台的邊上。
摟住瑟瑟發抖的女人身子,把她白得幾乎透明的無神臉龐,壓在溫熱的胸膛上,別扭的低聲哄著,“沒事了,傻子.……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你相信我……”
“我……還可以相信別人嗎?”姚央央目光迷離的看他,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
“可以,我誰都可以騙,唯獨不會騙你。”他沙啞著聲音,點頭歎氣。
……
姚央央回了廣安,陪同她的卻是徐墨穎。
這個勁爆消息,一時之間在左鄰右舍傳了開來。
有些從小被她豔壓的毒舌女孩,明裏暗裏的說得很難聽。
聚到一起嘲笑她,結婚的前夕被人甩了。
各種難聽的,不堪入耳的嘲弄言語,針刺般的紮著她的心,疼極了。
這股劇痛,還蔓延到了她的雙腿,讓她沒有勇氣出門。
她整日躲在家裏,不見客人,也不會說話了。
每天早中晚,徐墨穎都會過來看她。
他說上十句,她偶爾會點一下頭,就是不懂得笑了。
當有一天那些關於她被富家子弟拋棄的風言風語,恰好傳進了徐墨穎的耳中。
男人勃然大怒,當眾宣布了,她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