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番外 不會再愛他了
班主任轉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照片,冷笑問姚安安,“我胡說八道?這不是有照片為證嗎?”
想起她騙自己說沒男朋友,麵對他在校門口的質問,一聲不吭,默認她到處撩漢的事,班主任更加生氣。
他越發的口不擇言,“姚老師,吃著碗裏的,惦記著鍋裏的,說的可不就是你這種人?”
“你!你說真相啊,你別害我,行不行?”姚安安驚恐萬分的圓睜著雙眼,語氣懇求的望著他。
他不為所動,說得更過分了,笑裏藏刀,“我就是在陳述事實啊,為人師表者,最不會撒謊了。你棄我而去,選擇安先生這個金龜婿,我也成人之美,隻希望你過得開心幸福。我都為你做到這個卑賤不爭的地步了,你怎麽還狠得下心,讓我跟你騙安先生呢?”
“這趟不會讓你白來,會給你精神損失費的。”安智禾看向一旁的保鏢,“你們帶他去安氏分部大廈的財政部取二十萬,就說是我的意思。”
“就當這是你幫姚安安,賠給我的分手費了。”班主任眉開眼笑,心安理得的接受。
保鏢們帶著見錢眼開的班主任走了。
姚安安哭得沒了力氣,又被毫不溫柔的男人拖上二樓。
他沒有憐香惜玉,途中她磕磕絆絆,被扶手和家具撞來撞去,沒多久便傷痕累累。
打開她的行李箱,男人一通翻騰,指著散落一地的情趣小衣物嘶吼,“姚安安!你口口聲聲說老子冤枉你!這些良家婦女都不穿,遮不住三點的惡心玩意兒,你藏了那麽多,是怎麽一回事?也沒見你在老子麵前穿過,不是給老子準備的,對嗎?”
姚安安連連搖頭,趴在地上起不來,渾身疼得都要裂開了似的。
那三十多件情趣衣物,是昔日米摯願買給她的,她也不想穿啊。
三天前從他家搬出來,她覺得放在他家太礙眼,也一並帶走,本來打算丟了。
可是最近發生那麽多事,她完全忘了丟棄。
哀莫大於心死。
麵對他的不信任和淩虐,她無從辯解。
剛才,他把她當垃圾一樣,從客廳拖到臥室裏,可知她已經遍體鱗傷?
他的心裏已經沒有她,又怎麽會看得到她的手腳流出了血?
她的幸福,來來去去,總是持續不到半天。
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虐待她?
她殺人放火了?還是做了罪孽深重的壞事?
“既然你都覺得我不可信,那麽髒了,那麻煩你再跟媒體說一聲,和我解除婚約關係吧。”她慘淡的扯起青紫的唇瓣,沙啞著聲音說。
“休想!老子說過,這輩子不會讓你好過!”他雙目猩紅,直勾勾俯視她的時候,真是恐怖得像個殺人不眨眼的索命魔鬼。
“阿禾.……”她笑得淒哀,低聲下氣,放我走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趁大錯還沒有釀成的時候。”
這樣男不歡女不愛的婚姻,會幸福嗎?
死心了,真的對他沒感覺了。
他今天的殘暴,他此刻的不信任,早就猶如千萬把鋒利的刀劍,將她刺得體無完膚。
“說什麽傻話呢?”他彎唇蹲下身,語調悠緩的對麵如死灰的淒慘女人殘忍闡述,“你跟你哥哥當時恩愛纏綿的畫麵,都被我暗中拍攝下來了啊。你敢離開我試試,看是你聲名敗裂,還是你的家人在外界抬不起頭?”
“你……說什麽?”她的手指被掐斷,她的唇瓣再次被咬出血。
難以置信自己再一次,被人用這種齷蹉的方式威脅。
“你都聽到了,不是嗎?乖乖聽話啊,那樣我就不會公開那些照片和錄像。”他溫柔淺笑,拍著它白得透明的臉頰,“不然,若是公開了,我最多被人嘲笑是接盤俠。我家那麽有錢,不缺女人嫁進門。你呢?連累家人天天受人唾罵,他們還能活得下去嗎?你別不信我的話,恨是那麽巨大的力量,驅使我做出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驚人舉動。”
女人生命的氣息,在那一刻盡數失去。
她沉默不語的聽著,忽然緩緩的站起來。
揚唇衝他清靈純淨的一笑,她腳步飛速,掀起了狂風暴雨似的,跑向左邊的漢白玉石柱。
可是,她沒能往石柱撞去,男人的大手快如閃電,生生把她拔回沙發這邊。
他的力氣,大得恐怖,扯得她的另一隻手,也骨折了。
絲絲冷汗彌漫渾身,映襯著她痛得喘不過氣的雪白小臉,慘淡如脆弱腐爛的豆芽菜。
她這棵豆芽菜的脖頸,就被他掐著拎起來,丟進門外的勞斯萊斯裏邊。
“媽地!你再敢尋死試試看,老子立馬叫人殺了那個男教師!”
車子衝過廣闊的前院,撞得米白色的柵欄大門鐵鎖斷成兩截。
黃媽聞聲衝出來,隻見怒氣衝天小少爺開車離去,留下一片狼藉。
……
為姚安安辦理住院手續,送進手術室,幫她打電話給學校請假。
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安智禾為愛忙得團團轉,是多麽的疼她。
她被送來醫院時,臉已經恢複正常,沒有再紅腫。
她一身的傷,則被安智禾麵不改色的說成,是她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純屬意外。
她內心淒然,這樣的‘意外’,以後還會發生很多吧。
她已然無法阻止這個魔鬼。
就算他不殺陳老師,隻是把人家弄得半身不遂,他也不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安家有錢,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本以為逃出米摯願這個魔窟,沒想到又跳進這個虎穴。
她絕望之餘,猛然發覺。
哥哥即使再對她使壞,其實沒有打過她,甚至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罵過她一頓。
何其悲哀,一切到頭來,她愛上的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她做了長達五個小時的手術和傷口清理,才被推到病房裏。
安智禾走之前,叫了藍慶過來照顧她。
“餓了吧?這是我家廚子做的,營養又美味。”濃眉大眼的藍慶,衝她嘿嘿一笑,打開了帶來的保溫壺和便當。
飯菜和湯水香氣撲鼻,姚安安興致索然的搖頭,“我沒胃口,吃不下。”
她這一搖頭,動作有點大,導致蓋在身上的被單滑落些許。
包紮得像兩根粽子的雙臂,沒有了遮蓋,觸目驚心的暴露在藍慶的麵前。
男人麵色驚疑,放下食物,驀地掀開她的被子。
看到她全身包得像個木乃伊,他徹底的嚇到了。
他驚恐萬分,頹然的跌倒在地,難以接受的喃喃自語,“安安,你怎麽會傷成這樣?我以為,真的像他在電話裏說的,你隻是生病而已……好可怕,我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見到這樣的阿禾.……”
他六神無主的低語,似乎另有所指。
姚安安苦笑,歎息出聲,“你有什麽瞞著我的,現在幹脆直說了吧?我承受得住。反正我也沒法跟人求助,他連別的男人,都不許我接觸了。他早就變了,變得麵目全非。現在的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他不信我了,覺得我跟別人有染。”
“安安啊,我以為你會是他這輩子的救贖。沒想到,你反而成為了促使他變回原樣的導火索。”藍慶得的聲音始終很平靜,表麵聽來沒有一絲波動。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姚安安驚世駭俗,恐懼到了極致。
“阿禾高二那年,因為被人汙蔑偷竊學校圖書館的書,有過長達一個月的被害妄想症。當時的他,心態很不正常。整日躺在我跟他租住的公寓裏,口口聲聲說要去殺偷了書,卻栽贓嫁禍給他的人。結果,那人還真是被他查出來了,打得半身不遂。要不是我及時趕過去,當時在學校後山看到的,就是那個男生冰冷的屍首了。這件事,使得他狂性大發,難以抑製突然生出的凶殘脾性。他平日裏,也有清醒的短暫時候,於是懇求我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他的家人。因此,我私下陪他看過很久的醫生,才把他的病情穩定下來。”
苦澀一笑,藍慶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從皮夾裏拿出一張照片。
指著照片裏,躺在床上的植物人,藍慶對滿目恐懼的女人低輕闡述說,“當年,阿禾除了把這個人打成了殘疾,還令他變成了植物人。這麽多年了,一直靠著我跟阿禾的資助,住在廣安的養老院裏。我12歲時,阿禾曾經幫我從傳銷組織裏脫險。後來在高中重遇他,我就發誓要跟他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笑不出來了,藍慶內疚的對哭得無聲的無助女人道歉,“對不起,瞞了你這麽久。可是,他說他愛你啊,所以,我不忍心告訴你這個真相。如今看到你落得這步田地,就算對你說出事實,也於事無補了,對嗎?你已經害怕他,不會再愛他了。”
以兄長的憐愛眼神,柔和凝視著她,藍慶不知該做什麽感想的淡淡一笑,“阿禾的偏執和狂暴,會讓他放不下你。他對於恨之入骨的人,要麽弄死對方,要麽把人害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說,如果我離開他的話,會弄死別人呢。我想直接一死了之,就被他虐成這樣了。”姚安安輕輕的笑容裏,帶了濃濃的失望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