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生氣了?
“要套現支票的,就是他。”行長提醒即墨琰。
“你?”即墨琰幽深的墨眸倏然一眯,淩厲寒光壓得高胖男人呼吸艱難,說不出話。
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即墨琰已經一腳踹過去,“支票從哪裏得來的?原先的得主在哪兒?”
“你幹嘛踢我?支票是我的!”高胖男人氣得跳起來。
唐霖滿頭大汗的跑進來,把周身肅殺的即墨琰請出去,“您別生氣,先出去喝口水,我保證他馬上就招。”
即墨琰大步離開,門內隨即傳來高胖男人的哀嚎聲,以及重物倒地的驚悚聲響。
即墨琰斜倚著門外的牆壁隨意一站,芝蘭玉樹的英俊身姿瞬間猶如活廣告似的,吸引了大批女人進來,借著辦理業務,以目光非禮他。
一旦有人要拿起手機拍他的臉,就被驚恐萬狀的銀行員工製止。
兩分鍾以後,唐霖意氣風發的走出來。
“搞定,問出來了,人在警察局。”唐霖一說完,男人的影子已經不見。
一個美女邊存錢,邊問給自己辦理的櫃員,“剛才走出的白襯衫男人是誰啊?真帥。”
櫃員裝聾作啞,假裝聽不到。
拜托,她也不知道這是誰啊,行長在他麵前都要裝孫子,來頭肯定不小。
……
拘留所。
蘭溪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牌,難以置信不管她打出什麽,大叔大嬸幾個回合就招架不住。輸給她。
到目前為止,她贏了32局。
難以置信呀,從小就跟著霍景軒玩撲克牌,牌品奇差的她,從來沒有贏過一次。
“不玩了,不玩了。”大嬸垂頭喪氣的嘟噥,把牌子的正麵翻過來,丟在地上,不讓蘭溪看見自己的牌比她的好一萬倍。
“真晦氣,怎麽都是輸啊?”大叔也煞有介事的歎著氣,愁眉苦臉的說,“本來還想贏了幾把之後,再坦白,咱們這些牌局是拿真錢玩的,沒想到反倒把自己輸進去了。”
蘭溪驚恐,“不是吧?阿姨說隻是玩玩而已啊,還涉及金錢交易了?”
“是啊,我們都輸了呢,就你從頭到尾的贏著。”大嬸歎氣得心裏直大笑,將褲袋裏的一千多塊,全遞給蘭溪,“喏!願賭服輸。”
大叔也掏出一千多塊給嚇得不知所措的蘭溪,“這傻娃子,開心傻了吧?你贏了錢就好好收著啊,光顧著看幹嘛?”
“不是,這些可是你們的血汗錢,我不能要。”蘭溪接都沒有接,連連搖頭。
“嗨!這些就是我中彩票的錢,我大伯讓我把錢全給他去花天酒地,我不肯,才和他打起來的。與其被他搶走,輸給你我更樂意。”大嬸不在乎的攤手聳肩。
大叔手上這些錢其實是打牌前,大嬸給自己的,他也跟著勸蘭溪,“我這筆也是橫財,賭錢贏來的。你剛才進來時,沒聽見我說,我是因為賭博被抓來這兒的嗎?”
蘭溪受寵若驚,有幾千塊呢,夠她一年的房租了。
這兩位長輩的話,她總感覺哪裏不對,但是被贏錢的喜悅衝昏了頭,她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誰叫蘭溪?有人來保釋你了。”警察的說話聲陡地傳來。
蘭溪一驚,欣喜的抬頭,就看到警察已經走到了拘留室前,開門讓她出來。
她在K市沒有一個朋友,是霍景軒來保釋她嗎?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蘭溪跟兩位含笑看她的長輩道了別,雙手抓緊來之不易的錢。
跟著警察走向大廳,蘭溪臉上的期待和驚喜,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即墨琰,蘭溪的臉色瞬間蒙住,那股期待和欣喜,如雲霧消散般無影無蹤。
她以為是誰來救她?她移情別戀的前男友?
“火火,是你保釋我嗎?你什麽時候來的K市?怎麽知道我出事了?”蘭溪有些意外的問。
男人唇角諷刺的勾起,不發一言的走出去。
“小姐,你的東西。”警察指著牆角的行李箱,和一大袋衣服,提醒蘭溪。
她感激的點頭,抓好東西了,才追出去。
華燈初上。
橙黃的路燈照耀下,將外麵的銀灰色勞斯萊斯鍍上一層溫暖的光芒,給斜倚車窗而站的男人,無形之中增添了幾分遺世孤立的清冷,縹緲如仙,下一刻就駕鶴西去。
在她最無助彷徨的時候,他就像是天地間最後的那抹溫暖燭光,照亮了她灰暗冰冷的心頭,她很感激。
“火火,你生氣了?”蘭溪走近他。
幽幽淡淡的目光剮了她一眼,即墨琰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寬厚的胸膛起伏的力度有些急促。
蘭溪猜想這人在生氣,不敢再招惹,趕緊坐上副駕駛座。
唐霖此時開著玄黑色的路虎攬勝過來了,卻沒有見到預期中的喜悅重逢,隻瞧見自家主子黑沉著一張俊臉,他旁邊的少女一臉的茫然呆萌。
唐霖輕咳一聲,“你們出來了?”
“唐特助,你怎麽也在這兒?”蘭溪驚訝之後,立馬做出了猜想,難以置信的捂住小嘴,“天哪,火火,你又回去陪老頭了,難怪開得起這麽好的車!錢對你就那麽重要嗎?”
咦?二少爺還沒跟她坦誠自己的真實身份?
唐霖對上主子黑得發紫的臉龐,已然透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霸淩之勢,他輕聲低低的勸蘭溪,“小姐別說了,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吧。”
畢竟逗留警局門口太久不好,蘭溪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車頭裝了一個6寸的迷你電視機,蘭溪覺得很稀奇,盯著看了一會兒。
即墨琰正在發動引擎,見狀她一副興味盎然,打開給她看。
電視上播放著一則很是勁爆的新聞。
新聞的女主角是某財團的女伴,前幾天召開記者會宣布自己生下了即墨琰的骨肉。
今天的她素麵朝天,美得清純無比,懷抱著一個相貌平平的小女孩,在街頭接受記者的采訪。
記者拿著麥克風,彬彬有禮的問,“宋小姐上周一剛生下孩子,這幾天就能到處走動了,恢複得真好。聽說孩子的父親是即墨家族的二少爺,請問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女人想了想,“二少爺呀?人很有魅力,很溫柔。”
即墨琰穩當的開著車,看也不看電視熒幕。
“大家都好奇即墨少爺長什麽樣,能不能具體的描繪一下他的樣子?”記者又追問。
女人的眼底飄過一絲迷惘,“總之就是一個完美無瑕的人啦,豪門隱私,你知道的,我不能透露太多。”
“真是稀奇了,怎麽每個受過他一夜垂青的美女,說起他的樣子都是互不相同?”記者嘀咕了一句。
女人臉色變了變,隨即以笑容掩飾。
“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即墨少爺和宋小姐步入婚姻的禮堂呢?”
女人的笑容有些僵硬,“這個.……還要一些日子的。畢竟人生大事嘛,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籌備。不過,我已經見過即墨夫人,她很滿意我。”
話剛落,她背後的購物廣場巨大的露天電視牆上,猛地播放了一段限製級的監控錄像,按照顯示的拍攝日期正是她懷上女兒的那天。
但是,在她身上奮戰的赤裸男人,赫然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叫同樣一絲不掛,賣力迎合的她做“小心肝”,她喊這個老男人做“吳老板”。
鏡頭一轉,又到了顯示日期是今天上午的監控畫麵,仍舊是這個宋小姐和那個中年人。
他們一邊親密的擁吻撫摸著對方,一邊大笑著商議,如何用生下的女兒騙取即墨琰的錢,並嫁給他,將即墨家族掏空。
宋小姐驚恐萬狀,慘白著臉,渾身發抖的看著電視牆,尚未有所動作,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走近她,揮手就是一拳。
把她打得摔倒在地上,還不解氣,使勁的拳打腳踢著,“賤人,老子每月花錢買你來消遣,你居然連同我的堂弟設計我,騙我說這是我的女兒。陪了即墨琰一夜,就想連他也訛詐上!”
這種新聞真是有夠無聊的,蘭溪不想再看,拿起座椅上的遙控器,換了個台繼續看。
是她眼花嗎?她怎麽覺得剛才聽到女人被打得遍體鱗傷時,一直專心開車的火火笑了?
隻是那種笑看不出是因為有趣,更像是陰謀得逞的冷笑。
蘭溪轉的這個是兒童台,隻見美麗的主持人拿著話筒官方的微笑,“各位觀眾好,今天的寵物有約,再次為您現場追蹤狗狗小黃的旅遊故事。”
狗還會旅遊?蘭溪起了興致,鎖定這個電視台觀看。
“3天前的上午,本台記者出差去B市,見到一隻有節操的流浪狗。它不進飯館偷食,隻有路人將不吃的食物丟在路邊,它才會去撿起吃了。而記者在傍晚開車離開後,意外的在十裏之外的公路看見它。小家夥不時的走走停停,但是前往南方的路線始終不改變。記者好奇,就開著車跟它。它除了找被人丟在路邊的食物吃,以及睡眠以外,其他時間都在趕路。”
主持人甜美的笑了笑,繼續述說,“記者開了手機,三天來都對它的行程進行現場直播,這些視頻一傳上網,立刻讓它紅遍了大江南北,大家都好奇它究竟要去哪裏呀。於是,今天記者跟著它來到了B市的郊外,發現它居然眼淚汪汪,莫非,這是它的家鄉?它不遠千裏的走到這兒,隻為回家?”
主持人說的是什麽樣的小狗?看著真聰明,蘭溪讚歎的想著,心裏更加的悲傷。
二黃,她懂事又乖巧的二黃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