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現在身無分文
幾個孩子仗著人多勢眾,她皮夾裏的人民幣又沒有印著她的照片,蘭溪找上他們家也無所謂。
不約而同的吼,“隨便你去啊,我們才不怕呢。”
一個小孩有恃無恐,還推搡了她一把。
蘭溪猝不及防,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她怒氣衝天的回頭,霎時看到那小男孩的褲袋露出的一張紙,分明是她皮夾的香奈兒創始人的臉部手繪。
她大吃一驚,“小孩,你說你們沒偷我的皮夾,那這張紙是怎麽回事?”
露了餡,孩子一慌張,就把那張紙丟到一邊的河裏了。
“你!”蘭溪想不到他被自己當場抓包,居然還敢毀屍滅跡。
等她前往這些孩子的家門時,還沒開口,他們已經跑過去先發製人,告訴門口打麻將的大人們,蘭溪眼紅他們有肉吃,誣陷他們偷她的錢。
“沒見過你們這麽壞心腸的壞人小孩,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快把我皮夾裏的4800塊現金還給我!”蘭溪怒得柳眉倒豎。
“你說什麽?敢侮辱我的孩子!說他壞?”
“媽的,再多嘴一句,信不信老子揍你一頓?”
男人們罵咧著站起來。
其中一個大人,被兒子偷偷的塞皮夾到懷裏,他背對著怒氣衝天的蘭溪,真的看到一疊粉豔豔的毛爺爺,裏邊還有一張百萬的支票,他頓時計上心來。
趁蘭溪和孩子們敵視著,他使眼色叫另外三個大人去一邊竊竊私語。
“咱們的娃兒真的偷了她的錢,但是都花了一點,也不在乎全部花了,咱們不能認錯,不然犯法的就是咱們.……”
“就是說啊,她那麽漂亮,錢肯定是陪男人睡掙來的,不還給她也沒事啦,大不了她再去多陪幾個人。”
“對,死咬著她誣陷孩子不放,不然就得把錢還給她.……”
大人們一拍即合,一人趁機跑到後院,把皮夾藏在菜地裏。
“你走吧,孩子小,經不起你冤枉,但是看在你還是小姑娘的份上,我們不跟你計較。”一個男人大義凜然的說。
“求求你們了,把錢還給我吧。我沒有住的地方,需要錢交房租。”少女突然變得低聲下氣。
她累了,不想爭執了,隻想息事寧人。
隻是一說到錢,所有人都臉色大變,對她破口大罵。
說她睜眼說瞎話,汙蔑自己的孩子。
為了使得謊言更加真實,他們還報了警。
蘭溪也絕望了,警察來了也好,她需要別人證明自己的清白。
誰知麵對正義凜然的人民公仆,這些孩子和他們的父親,始終一口咬定蘭溪汙蔑他們。
警察無奈,拉起憤怒得小臉通紅的蘭溪,“這麽多人指正你,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你誹謗他人,對象還是一群天真爛漫的小孩們,你實在是過分了啊,這已經構成犯罪,我們現在要拘留你幾天。”
“什麽?丟錢的是我!你們不幫我出頭,還讓他們對我倒打一耙?”蘭溪氣憤至極,臉上流出委屈的淚水。
警察隻是例行公事,還是將哭泣掙紮的她帶上了警車。
車子鳴笛離去,大人們叫孩子們繼續去玩。
而他們則跑去菜地裏,找出那張支票,興衝衝的前往最近的墨即銀行。
“說好了啊,取出錢以後,分作四份,一人拿25萬啊。”為首的男人哈哈大笑。
“發財了,這麽多錢,一輩子都花不完了。我家婆娘剛才去了市中心試戒指,待會兒她回來了,正好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他旁邊的人也樂不攏嘴。
“試什麽戒指?候老三,你家媳婦兒哪裏有錢買首飾?”另一個胖子好奇的嚷嚷。
“聽說即墨家的二少爺,拿了一枚戒指在各個城市的街頭,給女人們試戴。說是要憑借著戴戒指,找出他的一位救命恩人。懸賞價都開到了一千萬,如果我是女的,也要去試戴看了。”候老三有些納悶的嘟噥。
“即墨二少爺?那個馬來西亞頂級富翁家族的獨子?”
“是啊。”
……
C市。
即墨家私人別墅。
即墨琰坐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裏,左手撐著後腦勺,懶散的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昨天中午,即墨琰改變主意留在這裏,他要守株待兔,等那個騙了他的女人自投羅網。
到了傍晚,唐霖以蘭溪的戒指為原型,將數百個一模一樣的戒指在各個城市快速加工出來,放在街頭供人試戴,並開出天價酬勞。
“唐特助。”一個保鏢走進來,小聲開口,“能戴上戒指的女人不少,但是分公司的人檢查過佩戴者的尾指,沒有一個人的手有(日京)兩個字。”
“繼續找。”唐霖頭疼的吩咐,“還有墨即銀行的各大支行也留意一點,若是我給席小姐的支票被套現了,立刻告訴我。”
“是。”保鏢走出去。
十分鍾後,他又欣喜的跑進來,“唐特助,K市的支行員工打來電話,有人要提那張百萬支票。”
聞言,一旁的即墨琰猛地睜開眼,雄獅般的灼熱之火熊熊燃燒。
“K市?”男人的薄唇勾出冷酷的弧度。
“是的,二少爺,因為您去年開始改變支票的額度,一張最大限額隻能填寫50萬。支行的人看到這一百萬,感覺不對勁,所以不敢立刻套現。”
“攔住拿支票的人,即刻動身去K市。”醇厚帶著濃厚低氣壓的話剛落,保鏢隻覺得麵前突然閃過一陣白色勁風,主子的身影已經不見。
外邊,直升機的聲音轟鳴如雷。
……
K市墨即銀行。
“憑什麽不給我取錢啊?你們墨即銀行好歹也是開遍全亞洲,不肯認賬是不是?”肥胖高大的男人在櫃台前,捏著手機裏的百萬支票罵咧咧。
支票畢竟是兒子從蘭溪的皮夾偷來的,他其實有些心虛,想盡快拿錢走人,三個同伴還在外邊等呢。
“不好意思,這位貴客。因為今天取款的大客戶較多,現金不夠了。您進裏邊喝茶稍等一下,運鈔車馬上就過來補現金了。”行長親自出麵,還把他請到了貴賓室,以免他喧鬧影響其他客戶。
“這還差不多。”男人美美的喝著甘醇的龍井茶,還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吃起了餅幹。
此時的拘留所。
蘭溪被警察帶進去,和她關在一起的,還有幾兩個大叔大嬸。
“我是賭博被抓進來的,你呢?”大叔看著大嬸,笑嘻嘻的問。
“跟我老公的大哥打一架唄,把他打進醫院了,他就報警,讓警察抓我進來。”大嬸不屑的撇嘴。
大叔轉頭看見垂頭喪氣的蘭溪,不由得好奇了,“哎,小姑娘,你呢?是犯了啥小錯誤關進來教育的?”
“她呀,能耐大著呢,誣賴幾個10歲小孩偷她的錢,可是又找不出一丁點兒的證據。”警察邊鎖上門邊答。
“我沒有汙蔑他們!他們真的偷了我的錢!”蘭溪瞬間像是一隻炸毛的小貓咪,憤怒得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張牙舞爪的朝警察怒吼。
人家卻懶得理她,上好鎖就走人。
“哎!”大叔本來還想說點什麽,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小姑娘,看你也不像大奸大惡的人,當中可能是有什麽誤會吧。”大嬸開口勸她。
“阿姨,我真的沒有汙蔑人。我從小就是孤兒,沒家人疼,深知一分一毫來之不易,事關人的尊嚴,我怎麽會胡亂陷害人家?而且對方還是一群小孩子。”蘭溪悲憤的揪著頭發,越想越委屈,傷心得不禁掉下來了淚水。
“哎!哎!別哭啊。橫豎你也進來了,過幾天就能出去,就算積點德,不跟他們一般計較算了。”大嬸移動身子,坐在她的旁邊勸慰。
“如果我錢多,我給他們無所謂。可那是我全部的積蓄,我現在身無分文,因為沒錢交房租,還被房東趕出來,吃住都成問題了。況且那些錢朋友給我的,我還打算用了之後,攢錢還給他的。”有人聽,蘭溪越哭越大聲。
“可憐的娃兒,你也太倒黴了。”大嬸唉聲歎氣,表示對她的深切同情。
走過去,大嬸掏出褲袋裏的四十多張毛爺爺,對大叔小聲道,“老大哥,這些錢是我中彩票得來的,本來還想去旅遊揮霍一空。可是這丫頭這麽慘,我不忍心啊。我家閨女也和她一樣大,現在還在讀高中呢,她卻無家可歸了。咱們幫她一把,行不?”
“行,你怎麽做,就怎麽做。”大叔也難得的起了熱心腸。
兩人坐到低頭哭得不能自己的蘭溪麵前。
“小姑娘,咱們玩玩撲克牌吧?反正無聊也是無聊。”大嬸變戲法似的,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副撲克牌。
“啊?”蘭溪一愣,忘了哭泣。
“就當幫幫我們吧,手癢想打牌,兩個人打多沒勁兒啊!三個人打才有意思嘛。”大嬸搖晃著蘭溪的小手,撒起嬌也是酥得要命。
蘭溪聽得骨頭都軟透了,不好意思的點頭。
……
貴賓室裏,高胖男人都喝了兩壺茶,啃完了兩一桶足有3斤重的蘇打餅,發現運鈔車還沒有來。他不耐煩了,拍桌而起,“怎麽回事?都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錢怎麽還沒有運來?你們銀行怎麽做事的?還想不想我這個大客戶以後繼續光臨了?啊!”
陪伴他的小職員陪著笑,“不好意思,貴客。應該是路上塞車,所以抵達的時間遲了。畢竟是從鄰市的支行調過來,要經過的地方太多,請您繼續等等,好嗎?”
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不等又能怎麽樣?高胖男人坐回原位,繼續喝茶,繼續拆開小職員呈上的一桶新口味餅幹。
等他全部吃完了,上了一次廁所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人還在貴賓室裏。”行長恭敬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高胖男人大喜,錢運回來了?
正在這時,大門陡地被人一腳踹開。
高胖男人隻覺得仿若一道金光揮灑而入,大步流星進來的白襯男人,臉龐竟是俊美與妖孽並具,精致得不像是真人。
一時間,他驚豔得生出這樣的詞句:此美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人呢?”直接越過高胖男人,即墨琰往空蕩蕩的貴賓室掃視。
“人,就在您的麵前啊。”小職員和行長指著高胖男人,笑著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