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醒時(二十四)
「誰幾道她愧突狼動手啊!」
訓練室里,李牧無精打採的坐在地上,臉上五道腫起老高的清晰指印,擠得他整張臉都有些變形,說出的話語也變得有些奇怪……
「哼!」
正在給李牧臉上抹藥膏的李林霖,聽到了李牧的話,冷哼了一聲,抹藥膏的手在他臉上腫起的地方使勁按了一下,疼得李牧倒抽一口冷氣,扭曲的形狀本就有些不規則的臉變的更加獵奇。
「哥哥你真是太過份了!我在外面辛苦的做任務,你卻在基地里偷看蕾亞姐姐的胖次!」
看到李牧那已經扭曲到獵奇這種程度的臉,李林霖差點笑出聲,但一想到李牧被打的原因,又覺得自己現在不能笑,乾脆的將裝藥膏的小盒子一扔,轉過身背對著李牧,一邊怨念滿滿的小聲念叨,一邊用手指在地面上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圓圈……
「吾……」
「噠、噠,噠……」
頂著一張腫起小半圈的臉,李牧張口就準備向李林霖解釋,但話才剛說出口一個字,一連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在李牧的印象里,雖然從醒來到現在,李牧滿共也只在這基地里見到過三個女性,但或許是男人的第六感?反正李牧下意識的認為是芙蕾亞又殺回來了,連忙住嘴不言,重新躺回到地面上開始裝死……
蹲在地上等著李牧解釋的李林霖,在看到芙蕾亞走進訓練室的同時,察覺到身後的李牧突然沒聲了,猛憋一口氣,把小臉憋的像個包子一樣,在地面畫圈圈的手指,更是一時失控,硬生生的整根手指都插進了地面。
一身高跟短裙白襯衫標準OL裝的芙蕾亞,走到李林霖的面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裝死的李牧,在那腫起的臉上略作停留,語氣頗為不滿的問道:「他還沒醒過來?」
完全無視了芙蕾亞的話,李林霖蹲在地上抬起頭,發現自己蹲在地上竟然看不到芙蕾亞的臉,視線全被她胸前那罪惡的巨峰所遮擋,再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小山包,頓時猶如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傷害一樣,整個人都萎頓下去……
「額……」
問出的話沒有得到李林霖的答覆,芙蕾亞低下頭,目光被胸前突起的障礙物遮擋,完全看不到蹲在地上的李林霖,只能看到她背後那寫滿了『大胸去死』等糟糕字樣的背景牆……
無奈的扶額,這種事芙蕾亞大概兩三天就會遇到一次,就算說自己也很苦惱,也只會被當成是『飽漢不知餓漢飢』的無病呻吟。久而久之,芙蕾亞倒是也習慣了……
「等他醒來,把這個給他吃了吧……」
蹲下身子,將剛從兜里掏出來的兩個小瓶子放在李林霖的身前,芙蕾亞神色頗為鄭重。
見芙蕾亞說的鄭重,確切的說,是看到芙蕾亞放在面前的小瓶子,李林霖猛地從碎碎念狀態中掙脫出來,將地上的小瓶子撿到手裡,認真檢查了一遍之後,發現確實就是自己所猜測的那個,心中一沉,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么?」
芙蕾亞給李林霖的,是能夠快速恢復肉體活力的藥劑,只看效果的話,大概就和遊戲里那普普通通的體力藥水沒什麼區別。
但現實不是遊戲,李林霖知道,這種藥劑先不說那接近個位數的庫存量,單隻是那服用之後強烈的副作用,就已經足已被列入『禁藥名單』,如果不是發生什麼重要的事,芙蕾亞絕對不會拿出這種藥劑!
「秦市那面傳來消息,『他』在朝著這裡行進,雖然沒有明確情報能夠證明『他』是沖著你,你們的父母來的……」
芙蕾亞語氣嚴肅的向李林霖解釋著,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一直躺在地上裝死的李牧,突的睜開雙眼,猛地從地面上坐了起來。
「他?」
李牧這樣的問著,明明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是很嚴肅的,但配上那腫起老高的臉頰,卻實在是喜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發笑。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芙蕾亞此刻是蹲在地上的,李牧坐起看向芙蕾亞,很嚴肅認真的問話的時候,因為位置關係的原因,某人的裙底再次出現在了李牧的視野之中……
「啪!」
一聲脆響,原本李牧只有右邊臉頰上有五道指印,現在就連左邊臉頰上也有了……
「現在想要跟他解釋清楚的話,一定很麻煩吧?」
看著再次遭受重擊昏迷過去的李牧,芙蕾亞一臉『我是為你好』的表情向李林霖這樣解釋著,但額頭上的汗水,還有那微紅的臉龐,似乎都在向李林霖傳遞著真相……
「原本,還在擔心哥哥會變得像那個瘋子一樣,沒想到,倒是那個瘋子先找上門來了……」
握著藥劑瓶的手捏緊,李林霖完全無視了芙蕾亞和昏迷過去的李牧,小聲的嘆息。
如果他沒有瘋的話……
李林霖忍不住這樣的想著,但這個念頭僅僅是剛從心底滋生,便已經被李林霖自己掐滅……
被自己一直所憧憬仰慕的導師殺光全家,就連剛剛確定懷有身孕的妻子也未曾逃脫……發生了這樣的慘劇,不瘋才不正常吧?
說起來,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在陰差陽錯之下為那位導師開啟了大門,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在李林霖如此沉思著的同時,芙蕾亞已經靜悄悄的離開了訓練室,來到了基地核心的房間外。
「八座大人,活力藥劑屬下已經遵照您的指令送過去了。」
在大門外,芙蕾亞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裝,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中,除了主位上坐著的一個渾身都被一種神秘力場所環繞的人影,還有諸如後土這樣的各個科室的科長。
例行公事的彙報之後,芙蕾亞站到後土的下方,同其它科室的科長一樣,靜靜的等候著主位上坐著的那人講話。
「你們相信命運嗎?」
出乎意料的,主位上坐著的人並沒有談工作相關的事,反而是這樣的問了一句。
「命運?那種東西真的有嗎?」
一眾科長中,一個全身都套在風衣中的人,冷笑著語含譏誚的反問。
「大概有吧?」
主位上的人並沒有因為那譏誚的冷笑而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只是這樣反問了一句,然後飽含深意的說道:「所以,我們才總會試圖去改變什麼……」
「你說是嗎……後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