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醒時（十九）
「你家手絹是三角形的啊！！！明明是胖次好嗎！！！！」
並沒有如後土所想的那樣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看到後土手裡的手絹，李牧跳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往後退了兩步，一臉驚恐，看後土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變態。
「不，是你看錯了，這只是一塊手帕而已。」
面對李牧那猶如看變態一樣的目光，後土倒是極為淡定，將手中的三角形『手絹』抖了抖，隨著『呲啦』一聲，變成了兩塊三角形的布條。
「你看，我只是為了環保，將一塊平行四邊形的手帕撕成兩塊三角形來使用罷了。」
「你這分明就是將胖次君分屍變成兩塊破布吧！！！胖次君在哭泣啊！快向胖次君在天之靈道歉啊！」
看著後土手中飄啊搖的兩塊白色三角形布條，李牧彷彿看到兩塊鮮血淋漓的殘屍，配合後土臉上那微妙的彷彿在嘲諷的神情，一直隱藏在李牧心中的某一面，終於是徹底的爆發出來了。
「哦？爆發出來了嗎？開始還以為是個高冷腹黑的變態妹控，沒想到本體其實是吐槽役的變態妹控啊……」
像是在笑著，後土用一種『總算是勾引出你本性來了』的語氣，輕描淡寫的為李牧的屬性做出了判定，手裡也將那可憐的『胖次君』重新裝回了兜里。
「吐槽役個鬼啊！誰會是那種東西啊！」
雖然李牧的表情隨著後土的話，變得陰沉了一些，但無論如何，『吐槽役』這樣的頭銜是絕對不要被扣在頭上的，所以李牧強撐出一副元氣樣，以吐槽反擊。
「嘛，反抗『吐槽役』的設定，卻對『變態妹控』供認不諱嗎？不過，這樣不是很好嗎？之前，獨自一人，沒有朋友只能用高冷來偽裝自己的日子不好過吧？」
眼見目的已經達到的差不多了，後土也收起之前那種特別能夠引起他人吐槽慾望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我也是過來人』的滄桑表情，頗為感懷的，或許是安慰的，對著李牧說了一句。
李牧低著頭，坐在浴缸的邊緣，並沒有說話，被所有人孤立的滋味，如果沒有李林霖在他身後一直支持他的話，想必，李牧他早已支撐不下去了吧……
「嘛，我倒不是想安慰你，只是覺得和一個帶著厚厚一層面具的人交談實在太累……」
「現在的話，雖然還是存在著『面具』，但至少，我能看到你的表情了……」
猶如一個精擅變臉的老藝人，後土一副人生導師的樣子說完這幾句話，很快的，便又轉變為嚴謹的科學家臉，繼續對李牧進行講解。
「剛才的問題，以你的智商，應該能夠猜出我的意思。」
「『白色』所代表的這種顏色，是客觀存在的，無法改變的。但『白色』這個名稱，卻是人為給它加上的。之所以白色是『白色』，是因為當你出生，你身邊所接觸到的一切，都為你添加了一種潛意識，告訴你，白色這種顏色叫做『白色』。」
「換言之，如果在你出生時，你身邊所接觸到的一切，都為你添加了白色這種顏色叫做『紅色』的潛意識……」
後土說到這裡，李牧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介面說道：「那麼，在我的認知里，白色就成了『紅色』。」
「換言之，只要能夠廣範圍的替換人類對於某一事物的固有印象，那麼，哪怕是一個人突然變換了樣子，即便是變成狗頭人身，也不會引起絲毫的異常！」
後土的話猶如給了李牧一根線頭，李牧一路沿線走下去，就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但當他找到答案，新的疑惑卻又緊接著產生。
「廣範圍的替換人類對於某一事物的固有印象，這種程度的事，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嗎？就算是……」
這樣的疑問著，李牧忍不住的回想自己與妹妹和那頭『亂』戰鬥時的景象。可以說，那時的自己和妹妹所能做到的一切，都已經很明顯的超越了普通人的層次。
但！李牧很清楚，即便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再強上十倍！百倍！也不可能做到『廣範圍的替換人類對於某一事物的固有印象』這種程度的事！
「具體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
說到這裡，後土頓了一下，扶了一下頭頂的帽子，直到吊足了李牧的胃口，才繼續說道：「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很快，你就將具有這種能力，雖然，是藉由道具之力。」
「道具？」
李牧一時之間想象不出有什麼道具可以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就算是神奇海螺恐怕也不行吧？
但很快的，李牧就想起了白天的時候，在咖啡館的門外，看到那個藍發女子所使用的那種東西……
「是那個像******棒一樣的東西？！」
在腦子想到那件東西的一瞬間，李牧的嘴也同時說出了答案，以至於李牧沒有多少時間去修改一下形容詞。
「哦？」
後土拖長了聲音，好像發現了李牧什麼新的屬性一樣，嘴角帶著一抹怪笑，用那種儘力忍住笑讓自己盡量顯得平淡的語氣說：「雖然有點污，但，確實是很恰當的比喻。」
「真的是那個東西？」
有後土這種能夠身上隨便掏出一條胖次的人頂在前面，李牧覺得自己一時嘴快說出『******棒』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完全的將這點問題放到了一邊，只想儘快的從後土這裡得到一個乾脆利落的答覆。
「確實是那種東西沒錯……」
後土很痛快的給了李牧一個答覆，但後面拖長的尾音，很明顯的，代表了他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
「這東西數量不算少，組織中每一位『士兵』的手裡都有一個，我也曾拆了幾個進行研究，但什麼都沒有得到。」
「而且，即便是我已經將那東西重新一絲不苟每個環節都沒有出差錯的重新組裝起來，它也一樣無法再發揮出那種神秘的作用，徹底的淪為了一根有著******棒外形還不能震動的廢物。」
後土在『每個環節都沒有出差錯』這一節加重了音調，李牧大概能夠明白他的意思，猜測道：「也就是說，重要的其實不是******棒，而是那種一經拆卸就會消失的無形神秘的力量？」
後土聳了聳肩，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無法證實的猜想不具有任何價值，而且……」
「嚶……」
後土的話並沒有說完，泡著李林霖的浴缸里，傳出大概每一個女孩子剛睡醒都會發出的可愛聲音。後土搖了搖手，將沒說完的話吞回腹中，轉身便朝外走去。
「嘛，讓你妹妹看到你和我聊天的話，大概她會很生氣的吧？為你這妹控著想，我還是趕快離開為好……」
一邊朝外走，後土一邊如此的說著。聽到後土這樣說，李牧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顫顫巍巍的問：「為什麼？」
後土此時已經走到恢復室的外面，大門開始緩緩的閉合。
聽到李牧的問話，後土轉身，從衣兜里掏出那兩片胖次君的殘屍，搖了搖，十分惡劣的沖李牧笑著。
「因為，這是從你妹妹那裡偷的啊……」
「殺了你這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