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醒時（十八）
「霖子，你醒了！」
聽到妹妹的聲音，李牧顧不上繼續泡在浴缸里，一陣嘩啦啦的響聲就從浴缸里爬了出來，濕漉漉的就跑到了李林霖那個浴缸旁。
「原來……只是在說夢話么……」
浴缸中，泡在藥水里的李林霖，雙眼仍舊禁閉，隨著呼吸，小氣泡一個接一個的往冒，李牧嘆息一聲，便準備將她撈起來。
「為她好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哦……」
房間外，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後土的聲音同時傳到李牧的耳中。
「這種吸收藥力的效率，還真是……嘆為觀止。」
雙眼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李牧原先所躺的那個浴缸，原本顏色還有些詭異的藥水，此時依然變得猶如純凈水一樣通透，後土帽檐下的雙眼，閃過一抹精光，在心內輕嘆一句，卻並沒有在行動上表現出什麼。
「這一缸的潛能回復藥劑，換算成軟妹幣的話，光成本就要500萬，就效果而言……」
後土不緊不慢的走到原先金髮御姐坐過的那個地方，也沒見他有什麼特殊的動作，一把椅子就突然的從地面升起，在落座的同時，嘴上也沒閑著，只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李牧已經使出了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躥回了自己的那個浴缸，將整個人都泡了進去……
「呵……」
後土輕笑一聲，並不多說什麼，只是彷彿在等著看好戲一樣的看向李牧的那個浴缸。
「噗！咳咳咳咳！」
並沒有讓後土等多久，李牧已然掐著脖子從浴缸里嘩的一下坐起，不停地咳嗽著，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之前你能夠泡在藥劑中正常呼吸，全靠藥水中的藥劑，現在藥劑已然全被你吸收，自然……」
「你怎麼不早說……？」
李牧掐著脖子，仍在不停的咳嗽著，剛才他可是實打實的在水裡喘了一大口氣，以他的肺活量來說，少說得吸進去三兩水。
後土一臉無辜的看著李牧，彷彿在說：「我倒是想提醒你，可也得來得及啊……」
被後土的目光看的無地自容，李牧總算是將吸進去的水咳出了大半。
「當初倒是有設想過使用類似『LCL』那樣的液體，不過那種神奇的液體，成本實在是過於高昂呢……」
對李牧那滿是怨念的目光視而不見，後土悠悠的坐著，還翹著二郎腿，怎麼看，都給人一種『不服你來打我呀』的感覺。
「所以，你來這裡究竟是做什麼？不是說有實驗要去做么？」
被後土那詭異的感覺所影響，李牧幾乎有種想要跳起來給他一巴掌的感覺，只是考慮了一下自己與後土之間可能存在的實力差距，只好將這衝動壓回去，換成另一種近乎是『有事說事，沒事滾蛋』的語言來表達他的情緒。
「嘛，來這裡，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了……」
後土拖長了語調，配上那賤賤的神態，直看的李牧額頭上青筋直冒，才整了整表情，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繼續開口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一些有關於這裡，這個世界的真相。」
「額？」
面對後土如此突兀的畫風轉變，李牧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能，畢竟，這就好像是前一秒還你儂我儂，下一秒就拔**無情一樣，轉變的實在是太過戲劇性了。
「說是真相的話，可能有些誇張了，畢竟，誰又能說，自己是真的了解這個世界？」
後土頗有詩人氣質的感嘆了一句，伸手在衣兜里掏出一盒煙，剛想順手點上，李牧猛地咳嗽了一聲，指了指那面躺在浴缸里的李林霖，含義不言而喻。
「死妹控。」
被李牧如此明顯的提示，後土小聲嘀咕了一句，但還是將手中的煙老老實實的放回了煙盒之中。
「有關於『序』和『亂』，芙蕾亞想必已經跟你說過了。不過，我想你最想了解的，還是有關於『肉體重組死而復生』和『面貌改變』這一類的吧？」
看著被自己一句『死妹控』給說的面紅耳赤的李牧，後土猶如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笑著，直到李牧的神色快要瀕臨爆炸，才總算是收齊了那笑容，開始講正事。
「嗯……」
對於這一點，李牧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反正妹妹看起來已經加入這個組織有一段時間了，對自己家的事，想必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
「『肉體重組死而復生』和『面貌改變』，說起來很複雜，其實，只要搞清三個問題，你就能夠理解了。」
「首先，在這個世界上，人類是由『肉體』『記憶』與『潛能』三部分組成，用一個通俗一點的方式來比喻的話……」
「肉體就好像是一台嶄新出廠的電腦，而記憶則是你買回這台電腦之後給它裝進去的各種程序文件，至於潛能，你可以將其理解為每台電腦自身的性能。」
「理解了這一點之後，有關於『肉體重組死而復生』，就非常好理解了，就好像你的電腦碎了，你又照著同樣的型號重新買了一台，這一步，是肉體重組。」
「而死而復生，則是你之前碎掉的那台電腦上有哪些程序文件，你提前做好了備份，將它們重新移到了新買的這台同型號電腦上，這一步，則是死而復生。」
講到這裡，後土喘了口氣，就算是他的話，一口氣講這麼多也是比較累的，至少口乾舌燥是無法避免的。
「那『面貌改變』呢？」
見後土講了一段便停下不再繼續，雖然李牧連後土之前說的都還沒聽大懂，但好歹已經都記在了心裡，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研究，所以急忙迫切的追問他真正最為關心的『面貌改變』問題。
「面貌改變的話，就要稍微複雜一點，剛才我應該說過，在這個世界，人類是由『肉體』『記憶』和『潛能』構成。而人類的『記憶』卻又偏偏極為脆弱的東西，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記憶，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說到這裡，後土從衣兜中掏出一塊白色的或許是手絹的東西，對著李牧問道：「就比如，你說，這塊手絹是什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