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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蠱毒移位,幼子無辜

  閣主還在出血,銀魅馱著也走不了多遠,音私自做了決定,先將閣主藏在鍾粹宮,解決的眼前的事情再說,還好閣主本就是個醫者,宮裡有不少的葯。


  「荷穗,這瓶化血散給你,趁現在宮內還沒宣揚開來,你先去,把咱們剛才路過的地方走一遍,將閣主地落下的血跡清理了。」音將荷穗放下,「記住,回來的時候注意周圍。」


  「好,你趕緊帶著閣主先去,」荷穗紅著眼,這麼多的血啊,閣主可千萬不要出事,「我辦完就回去。」


  鍾粹宮


  音運著輕功隨後飛入主殿。銀魅已將陌忘雪馱至床邊。


  「閣主……」音連忙把陌忘雪扶至床邊,「閣主……這……」


  陌忘雪一隻手按著左側腹部,無比疼痛,「幫我……」


  音急急忙忙為陌忘雪脫了多餘的衣物,直接拿了長布包紮了陌忘雪腹部的傷口,簡單處理後為她蓋上了被子:「閣主……這是怎麼了,我……我先幫你包紮……我我我……這接生我不會呀,閣主。」


  疼痛使得陌忘雪滿頭大汗,「柜子,棕色……藥瓶……快……」


  音快步走向一側的葯櫃,那裡都是閣主先前制好的的藥丸。快速一覽,拿下個小棕色藥瓶。


  「閣主……是這個嗎?」


  陌忘雪點頭示意,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閣主,我來扶您。」音不知這是什麼葯。


  讓陌忘雪靠在自己身上,忙喂下一顆葯。然後一掌覆在陌忘雪的背上,輸著內力,為她催著藥力。


  「啊……好痛啊……」陌忘雪拉住音的手,「肚子好痛……」


  分不清到底是傷痛還是產痛,又或者兩者加在一起。


  音沒見過女人生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在這時候,荷穗回來了,關上了主殿的門。


  「荷穗……這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閣主恐怕就……


  「燒水……池……」陌忘雪低喊,自己現在這樣出血,身下不斷流出的羊水……或許那個辦法可以試一試,反正已經服了葯,只要不失血過多就好。


  「還好還好,出門前我正好叫人備著熱水,想著閣主回來洗浴,」荷穗突然的鼻音,音看著她,「沒有想到卻會是拿來這樣用。」


  「沒空多想了,趕緊。」兩人扶起陌忘雪,來到湯池邊,荷穗忙著為陌忘雪脫下下體最後的布料,隨後兩人將大汗淋漓的陌忘雪沿著池邊磚沉入熱水中。


  湯池的水漸漸變粉。


  音拉著陌忘雪的手,荷穗下了水。


  陌忘雪緊咬著自己的唇,不讓喊叫聲從自己的口中發出,她得要熬住。


  「閣主……你咬我的手吧,可別咬破了唇。」音察覺到了自己眼前一片朦朧,身為殺手的她,多久沒流淚了。可眼前的女子……


  「閣主,疼就喊出來吧,這鐘粹宮內,都是自己人……」荷穗看著自己身邊的熱水漸漸變紅,「這……會不會……」鍾粹宮大,外界也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啊……」陌忘雪只知道自己的腹中一陣陣的痙攣,腹中的難受叫她聽不到旁人的話了。


  另一邊,孟茜在麟趾宮的偏殿里,因為陌忘雪的內力波及,早產了。


  「皇上……好疼啊……臣妾肚子好疼……」孟茜拉著万俟墨天的衣袖,哭了起來。


  「你先忍忍,太醫馬上就到。」万俟墨天拉開孟茜的手,走向一旁的風日玄,耳語了幾聲,兩人走向陌忘雪初進宮時曾經居住過的小隔間。


  不一會兒兩人走了出來,万俟墨天同著太醫照樣在床邊噓寒問暖,風日玄走了出去,運起輕功朝著鍾粹宮而去。


  「風大人……」身後一人也運著輕功跟隨而來,「她們沒去頤和軒。」來人是早先就出去的秋暮飛。


  哪知風日玄並未理睬他。


  兩人到了鍾粹宮主殿外,已然聽到了裡面的叫喊聲,是那麼的痛苦。


  風日玄似乎很迫不及待,踢開門就跑了進去。無奈秋暮飛只能幫著關上了門。


  主殿床榻上並沒有人,隨著痛苦的呻吟聲尋去,風日玄看見了滿池的粉紅。


  「你不能進去,我去助她生產。」秋暮飛趕緊走到音的身邊,號了號陌忘雪的脈,「她快撐不住了,你趕緊給她輸點內力。」


  終於有人來幫忙了,不管如何,先照做救人啊。


  風日玄脫下鞋子和外衣,也下了水。他抱住陌忘雪,手下的一隻手撫上她的肚子。


  「你……」秋暮飛哪知道風日玄竟然會這樣做。


  「好好救你的人……」不同於風日玄的聲音,漆黑的眸直直盯著秋暮飛。


  「怎麼是你?」秋暮飛這才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臉,易容。


  「皇上?」


  音和荷穗對視了一眼,怎麼會是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在殿上傷了閣主,這時候怎麼又跑過來了,還做了偽裝。難不成,這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趕緊!」万俟墨天是借著風日玄的樣子過來的,那又怎麼樣,懷中的女人臉色蒼白,汗水早已染濕了黑髮,她緊閉著雙眼,緊咬著失去血色的唇,卻沒有哼出一聲。


  看此情景,剜心之痛蔓延全身,万俟墨天緊緊抱著陌忘雪,並未因痛楚而鬆開雙手,他愛她,所以病發了,一次比一次痛,那又如何。懷中他的師妹,他的女人,自己親手造成這樣的結果,親手將她推開的,她的這份苦楚,也是因自己而起的。


  夜兒,讓我最後抱你一次,以後,再不相見,以後你平平安安過日子,這邊的骯髒事,我不想再讓他們傷害了你,以後,要怨我恨我,畢竟這也是記得我。


  等晃過身神來,他就發現陌忘雪安靜了下來,毫無氣息:「夜兒,夜兒?」


  「生了生了,是小皇子,可是……」小娃娃好像並沒有哭,也沒什麼動靜……


  「快給將孩子給老朽。」秋暮飛的師傅也偷偷尋來,看見竟未被刺中的小嬰孩,抽出短刃一刀划斷了臍帶,匆匆將孩子抱去床榻,放置在被窩中,既然這孩子命不該絕,他就幫他一把。


  「暮飛,快將試驗毒蠱的藥劑給她喝下,趕緊察看她的脈象如何,看蠱毒是否還存在在她的體內。」老者一邊查看著小嬰孩的情況,一邊對秋暮飛喊著。


  此時還在昏迷的陌忘雪已被万俟墨天抱出了湯池,正在為陌忘雪處理著傷口的秋暮飛聽言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將此瓶內的藥液喂入了陌忘雪的口中。


  「師傅,沒有明顯癥狀,脈象除了有些虛浮,一切安好。」


  万俟墨天為陌忘雪擦拭著冷卻下來的汗液,撩開額間青絲,紫色蘭花印記躍然入眼。


  這花?


  万俟墨天輕撫著那印記,眼底是隱隱的擔憂,夜兒,我想要你遠離是非,可是,你又豈會平凡?

  兩邊的人都在忙碌著,終於陌忘雪被眾人收拾乾淨,万俟墨天將她放在了側榻,而此時,嬰兒的啼哭聲終從主榻上傳了出來。


  荷穗喜極而泣,閣主沒事,小皇子也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們,去收拾收拾皇后的東西。」万俟墨天走到自己的孩兒身邊,看到那軟軟糯糯,還未睜開雙眼的嬰孩,暖意上心,這是他跟夜兒的孩子。


  竟然,在他的劍下都未死成。


  借口收拾細軟趕走了荷穗和音,万俟墨天抱起了孩子。


  「若是夜兒身上的桃花劫已無蹤,那麼,是不是桃花劫便存在於他的身上了?」


  老者感慨了一聲:「這原是老朽的過錯,皇帝陛下,關於這孩子,有些事我想與你談一談。」


  「但說無妨。」


  「陛下,這孩子……」老者接過万俟墨天手中的嬰孩,「歷經生死鬼門,卻安然降生,眼前是福,卻不知今後能否存活。」


  「老先生的意思?」万俟墨天再度看向已安置榻上的小兒,「桃花劫於他如何?」


  老者摸了摸嬰孩的額頭:「如此年紀,無愛無恨,桃花劫自當不會應在這孩子身上,只是,活蠱畢竟是毒,只怕會擾了這孩子的心智,之後也會因蠱蟲遊走全身而亡。」


  「師傅,那活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可憐這孩子,倒不如剛才死於劍下。」已將陌忘雪安置好的秋暮飛也站在了兩人身邊。


  「這便沒有法子了嗎?或者,將他的蠱移入我的體內,是否可行?」万俟墨天不懂蠱,只知道自己可以將蠱蟲壓制在一處,不會受全身疼痛之苦。


  「萬萬不可,移植蠱蟲,陛下的身體是不可能承受的,這桃花劫的蠱毒會引起情愛的疼痛,而蠱蟲在人的體內則會迅速成長為成蟲,每一隻蠱蟲都會有自己生存的地盤,如有其他蠱蟲進入,兩蠱相鬥,不可控制,宿主立馬暴斃而亡。」老者像是發現了什麼,思考良久。


  「師傅?怎麼了……」


  「為師想起一種可能,但是無法確定能不能行,這要回去那荒蕪之地一查究竟。」


  「以毒攻毒,以蠱克蠱?」側頭看了眼老先生,「需要多久?」


  「此去一別,三年為期,這段時間我會派葯童每隔三月來為陛下和小皇子行一次針,能稍稍將蠱毒壓住,」話畢,又從衣袖之中掏出一枚精緻的金蝶彎月,「這是我貼身信物,如有危情,請陛下派人送與城外十里的懸穹寺,那裡的方丈大師或能解汝之危。」


  「謝過老先生,只是……」


  「為醫者,既然管了,就一定會給個交代,陛下放心,且耐心等待。」秋暮飛知道師傅是個怎麼樣的人。


  「謝過兩位了。」


  「老朽,這便啟程,即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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