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故人之後
陌忘雪吃驚的不知道怎樣作答，自己的事情他們真的都說對了，久居深宮的皇上，還有自己第一次見面的程公公，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我還要回去研製解藥，先告退了。」陌忘雪匆匆收拾了手頭的東西，捧著一碗人血就想離去，就在她準備回頭走出門的時候，身後傳來的聲音還是讓她停住了腳步。
「你知道陌紛雪嗎？」是程公公的聲音，連爹爹都不知道的名字他竟然都說出來了。陌忘雪最終還是回到兩人面前。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只是認出了故人之後，」柯程知道陌忘雪是準備坦白了，也是啊，在場的兩位又不會是敵人，又是知曉一些過往的長輩，想讓她放心說清楚說明白，只能先自報家門，因為他已經完全看出了萬前的女子是那個人，所以也不必擔心身份問題，「我同你是第一次見面，我曾是你娘親身邊的人，我真實的名字叫柯程。」
「你……」今天的事情已經夠讓陌忘雪吃驚的了，現在又加了一件事，「你竟然是柯程，十幾年前消失不見的柯程？」
「沒想到啊，你竟然連我們這些老身份的人都知道。」柯程又因此確定了一件事情，陌忘雪肯定已經知道了她娘親的身份，而且已經回過陌雪閣了。
「我也沒有想到您會在這裡，元大叔說你總是消失，」陌忘雪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柯程就像見到親人一樣，現在她總算不是一個人在應對這裡的一切了。
「你說的元大叔，應該是元慎天吧？」
「嗯嗯。」
「這傢伙也真是的，當初我拋下這個重擔，也虧有了他支撐啊。」
「喂，你們兩個，把朕當透明的了嗎？現在變得你們在說什麼朕聽不懂了。」趁柯程思緒回憶的時候，万俟仲桸總算插上了嘴。
「啊？皇上，對不起。」陌忘雪還是有些忌憚皇帝這個身份。
「你別理他，同我多說說你的事情，」柯程毫不顧忌的拉著陌忘雪到一旁坐下，把皇帝給晾在一邊。
「柯程，要不是朕有病在身，你早就死了百八十遍了。」可是，柯程依舊沒有理他。
「陌忘雪，不應該叫你雲夜是不是，我們聽說之前墨天遇到你的時候你是又啞又傷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陌忘雪看到柯程和万俟仲桸臉上的擔憂，看著像父親一樣的兩個人，眼眶又紅了，她慢慢伸出自己的兩隻手，揭掉了自己的面具。
「我沒事了，程公公，不程叔叔你記得陌雪閣的地宮嗎？我在裡面苦練了兩年，因為內力的增進而將別人給我所下之毒的毒素排除了體外，臉上就自然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可憐的孩子，」柯程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你有遇到一隻全身銀白的獅虎嗎？」
「有啊，我把它帶出了地宮，我給它取了名字，叫銀魅。」陌忘雪說到銀魅，首先想到的就是剛剛在地宮遇到銀魅的時候。那時候自己一睜眼，看到的銀魅完全是一隻殘暴的獅虎，不顧一切的直接攻擊輕飄飄毫無力氣的自己。但是後來，在順服它之後，就像貓咪一樣乖巧。
「是啊，當初你娘得到獅虎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它會是你的得力助手。」
「啊，銀魅以前同娘親一起……」陌忘雪有些吃驚，如果真是那樣，那銀魅該有多大了？
「不不不，以前陪同你娘的是銀魅的母親，」柯程淡笑回答，「它在熟悉的人身邊就很乖巧。」
「銀魅是雄性的。」陌忘雪一想。
「銀魅會比它母親殘暴難馴，一開始你一定不好受的。」
陌忘雪快速地將從前到現在的事情訴說給兩人聽，為什麼要快點說完，只因為有些事情有痛苦又傷感，想的越久，那種心痛就越多。不過其中也有些趣事，那隻能以後再分享了。
太陽下山，天色已變黑，談話終於接近了尾聲。
「你們不會告訴師兄我的事情吧？」陌忘雪想到底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情。
「對了，講了這麼多你這丫頭還沒有跟我們說為什麼要向天兒隱瞞你是易雲夜這個身份的事實？」万俟仲桸聽了陌忘雪講的經過，總覺得這兩個孩子之間有不一樣的情愫，若他們兩個能在一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或許朕可以幫你說清楚。」
「皇上，千萬不要，還記得我之前說的那個假扮我的易雲夜嗎？她現在還在墨天師兄身邊，我還沒有查出她的底細，她呆在師兄身邊時間也不算短了，若真的是有心人派來的，豈不是打草驚蛇，而且，我以陌忘雪的身份做事情更加方便，可以免去很多複雜的因素。」
「你真是個傻孩子，你這樣做對墨天是有很大的助力，但是，同時會將你自己推向深淵，萬一……也不說這些個萬一了，總之太危險了。」柯程真是受不了，雲夜這孩子真是傻得跟她娘一個樣，可是下場……說起這事就傷心。
「沒事的，程叔叔，雲夜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別忘了我身邊還有大家，還有你們啊，而且，師父師娘，外婆，娘親的性命，還有我自己和雲凡所受的苦，這些我都要向他們討回來。」陌忘雪努力的將自己不開心的一面隱藏起來，只是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是了。
「說來也真是的，當初朕把天兒託付給鬼域夫婦的時候，並沒有對他說明自己師父師娘的身份，更不用說後來他們一直居住在山中，這倒成為了你們之間關係的轉折點。」万俟仲桸暗暗嘆了口氣。
「還說，也怪你自己的兒子太遲鈍，跟你還不是一個樣。」柯程白了躺在床榻上的人一眼，又笑嘻嘻的對陌忘雪說到，「算了，你要怎麼做程叔叔支持你，看來我接下來又要有任務了。」
「喂，老子還沒有死，你敢走人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