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丹心碧血

  當村長走到傻子家的時候，看到了傻子母親已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有昏暗的蠟燭在杳杳燃著。


  村長走上前，發現傻子的母親已經沒有了氣息，他微微一嘆，扭頭看像傻子，眼神非常的複雜。他母親走了，他以後怎麼辦？傻子一個人是不能照顧他自己的。


  傻子只是獃獃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哭，沒有笑，很木納，眼睛直直的看著母親。


  過了一會村子的里人也陸陸續續都來到了傻子的家裡，看到眼前的一切，無不驚訝無比。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在嘲笑他們了，有的只是感嘆，畢竟死者為大。


  傻子的爺爺奶奶聽到村子的呼喊也跟著來了，他們看到這個情形，也心裡不是滋味。


  他們是恨傻子母子倆個，但也從沒想到她會去世。尤其奶奶看著傻子的眼神，有點後悔，知道剛才冤枉了傻子，還把他打的那麼重。雖然心裡不好受，但是她嘴上卻說：「哈哈，終於死了吧，這是報應！」


  剛說完，傻子的爺爺拉了她一下衣角，眼神一凌厲，讓她閉嘴。


  村長讓人草草的收拾好傻子母親的遺體，又讓幾個健壯的人，去他家裡抬一台棺材。


  這台棺材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在農村年老的人都會為自己準備一棺，以備不時。沒想到他沒有用上，反而給了傻子的母親。


  待眾人收拾好后，已經是凌晨時分了，於是他們也都回家休息，準備明天就葬了，也不用過頭七。家裡又沒有人，也沒人給她披麻戴孝，草草埋掉吧。


  傻子自始至終都在看著，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好像有感覺似的。知道母親離開了他。


  第二天，當村長眾人來到傻子家的時候發現傻子依然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母親。一夜都沒有睡嗎？村長搖了搖頭，把傻子拉倒一邊，接過一個婦女遞過來的壽麻，給傻子穿上。村長見眾人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說道：「入殮！」然後是幾個人開始把傻子母親的屍體抬進了棺材，待蓋好棺木時，扶靈人開始往外走。


  傻子依然獃獃的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村長見他這樣，又是一嘆。走到他跟前扶起他說：「走吧，送送你母親吧！」


  村長扶著傻子，跟在扶靈人身後，慢慢的走著，剛出門口，一群小孩說：「父親不見了，母親死掉了，就剩傻子一個了。


  父親不見了，母親死掉了，就剩傻子一個了。.……」村長聽到這裡，臉色通紅，說道：「誰家的小孩，趕緊領走，不然我撕爛他的嘴。」


  小孩們頓時被村長嚇住了，隨後都跑了，不過遠遠的還是能聽到「父親不見了，母親死掉了，就剩傻子一個了……」


  傻子依然沒有感情，就這樣跟在人們的身後，往地里走去。


  早上時，已經有人挖好墓穴，八個人抬著棺材放在了，墓穴口，沒有立即下葬。村長對著傻子說：「你去拜一拜一母親吧，好讓她走的安心。」


  不過傻子依然是獃獃的看著，沒有任何錶情。村長也是搖搖頭，回頭對著他們說：「下葬！」


  這些人剛把棺材抬起來，準備下葬。傻子動了，發了瘋的一樣衝到他母親的棺木前，一頭撞了上去，頓時鮮血噴濺。


  離的進的幾個人，更是濺了一身。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包括村長在內，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傻子已經撞了上去。


  傻子的爺爺奶奶也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他們也非常吃驚，傻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下是徹底絕後了，兒子沒了，現在孫子也沒了。雖然這是個傻子，但也是他們的親孫子，就這樣沒有了嗎？


  他爺爺更是一屁股做在了地上，彷彿想到了什麼，走到傻子奶奶跟前，「啪」一個耳光打過去說道：「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以前那麼苛刻的對他們，也不會有這種事，你要是對傻子好點，他還能這樣，這下好了，都死了，都死了。」


  傻子爺爺越說越激動，頓時又是給了傻子奶奶一耳光。


  「那能怨我嗎，你還不是一樣，經常打傻子，傻子母親用你一點柴火，你都要去他家罵半天。」


  他奶奶說完后，他爺爺頓時也沉默了。這時候村長也反應過來了，立即趕過去看看傻子怎麼樣，摸摸了鼻息，還有進氣，頓時鬆了一口氣。向周圍的說：「趕緊找醫生來，快點。」而周圍的人卻沒有動，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時候村長怒道：「還不快去，等什麼呢？」


  這時候一個人走了出來說：「村長，傻子既然這樣了，不如和他母親合葬吧，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把傻子救活了，誰來養，他自己又不能照顧他自己。」


  村長聽到這話頓時怒氣衝天，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是一條生命，如果治好了，不用麻煩你們，我來養！」


  村民聽到這裡，才怯怯退去，找醫生去了。周圍的人也都竊竊私語，有感嘆這一家人命苦的，也有說是活該的，說什麼的都有。


  一個傻子而已，還不值得人們去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