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 思念是一種病
這話讓沉默了一晚的依琳瞬間抬頭,那充滿了血絲的美眸裏,沒有任何的表情。
卻死死的盯著這個警員。
這讓他感覺毛骨悚然的,身子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忽然,依琳就瘋狂的大叫起來。
“你們胡說什麽,你們知道什麽!誰說王老板死了?那天晚上我還在人群裏看到他的身影,那可能是假的嗎?你們這些混蛋,就算是他死了也是你們把他逼死的……”
依琳聲淚俱下,哪裏還有之前的端莊?
完全就是一個女瘋子。
依琳這一生,擯棄了很多東西,但王老板是她的底線。
為何上天如此的吝嗇?這十幾年的等待眼看就要有完美的結局,天公卻不作美,在最後關頭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現在為止她感覺自己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同時還有一種被玩弄的感覺,這感覺讓她難受,讓她更想念王老板。
思念也變成了一種病。
這兩名警員趕忙按住她,然後用手銬將她拷在了凳子上。
依琳那嬌弱的身軀瞬間就動彈不得,隻能是眼淚嘩嘩的落,她想用身上最後的一絲倔強證明王老板還活著,但這太過蒼白無力,甚至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那兩名警員有點沒耐心了,其中一個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扔給她。
上麵無一例外都是王老板死亡現場的照片,血腥,赤果!
本來這照片是不打算給依琳看的,太過直白怕是會刺激到她。
但眼下她一直這麽鬧騰也不是辦法,這兩名警員索性也什麽都不顧了。
“看到沒有?這就是現場照片,王老板已經死了,現在就算是神仙來了都沒用!你麵對現實吧!”
看到照片上的畫麵,依琳頓時就愣住了。
眼淚不自覺地瘋狂落下。
沒錯。
這人是王老板一點沒錯。
雪白的襯衣沾染了血跡,胸口是兩道駭人的刀傷,胳膊斷了一隻,他就靠著牆坐在那裏看不出有太多的痛苦。
她甚至能看到王老板那隻手上還戴著自己送給他的手環。
這一刻,她心態已經崩了。
現實就如此瘋狂的出現在麵前,讓她如何是好?
她腦袋裏嗡嗡直響,下意識攥緊了雙拳。
“這是張文做的對不對?”她聲音冰冷無比。
這兩名警員對視一眼,這是依琳從昨晚來了以後說的最正常的一句話了。
他們以為是有什麽線索,趕忙說:“畢竟這是我們初步的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麽證據?”
依琳冷冷的說:“這種事還需要什麽證據?全金海市的人都知道了,隻是你們不願意抓人罷了!”
這警員麵色一僵,使勁一拍桌子說:“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但這裏是警局,要是你敢胡言亂語的話,我隨時能把你抓進去。”
依琳恥笑兩聲:“還需要我在胡言亂語嗎?你們現在不就已經把我抓進來了嗎?”
本身這件事就已經超過了審問的規格,依琳就算是王老板的女人,他們也沒權利這麽抓人的,充其量隻能是要求她配合調查而已。
但現在他們硬生生的把依琳當成了犯人一樣來審問。
一整夜的時間嚴刑逼供,這和折磨人又有什麽分別?
這警員咬了咬牙:“要是你乖乖配合我們,一會就能出去。但如果你還是嘴這麽硬,恐怕就要再受苦了!”
依琳冷道:“別說是我不知道什麽了,就算是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你們完全是在逢場作戲,根本就沒打算抓人!”
這話讓警員臉色瞬間就變了下來。
人走茶涼,貌似在白道這裏演繹的也非常不錯。
要是王老板還在,誰敢如此欺負依琳?
就憑剛才這小警員的兩句話,王老板就足以讓他在金海市完蛋的。
別的不說,王老板隨隨便便扔出來點兒錢就能砸死他!讓他在金海市無法生存,甚至是扒了這層皮!
可現如今王老板已經不在世上,隻留下孤苦伶仃的依琳。
人走茶涼就是這麽殘酷。
這時候依琳忽然眉頭一皺,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肚子。
這兩個小警員對視一眼,冷笑道:“怎麽,現在開始用苦肉計了?告訴你這招不好使!這裏是警局,不是讓你隨便演戲的地方!”
依琳的臉色已經是難看非常,她幾乎直不起腰來,嘴裏擠出幾個字來:“喊醫生……”
警員冷道:“既然你難受,那麽就讓你再難受一會兒好了!喊醫生來也是需要過程的,你以為這是在大街上啊?”
說著他就不慌不忙的掏出了手機,卻沒有要撥出號碼的意思,冷眼看著依琳,就那麽在手中把玩著。
吱嘎。
這時候門被推開,張隊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是怎麽回事?”他看到了痛苦萬分的依琳,問道。
那小警員趕忙立正敬禮:“這個人是王老板的女人,但卻不配合我們的調查,從昨晚進來開始就一直在裝蒜,張隊不用理她,她一會兒就好了。”
張隊則是皺著眉頭看過去,問道:“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依琳痛苦的點頭:“我已經懷孕了,現在三個多月了……”
她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肚子裏的孩子卻讓她牽腸掛肚。
王老板留在世界上唯一的血脈,更是她的希望。
就算是賣血,也要把孩子撫養成人。
就是對王老板的交代。
張隊狠狠地白了那小警員一眼,說:“還不去叫醫生來愣著幹什麽?”
這小警員也是吃了一驚,他也沒想到依琳居然懷孕了,本身依琳就不是犯人,要是在這裏出點事,他們誰能擔得起?
他趕忙小跑著出去了。
而張隊則是把她的手銬解開,讓她平躺在地上。
沒一會,120就來了。
幾個人匆忙把依琳抬走。
那小警員臉色已經變了,站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的意思。
張隊迎麵走過來,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關於這件事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可以休假了!”
小警員身體一歪坐在了地上。
張隊的耳光,豈是他能承受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