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2 你是你,我是我
茶社的包間內,上演著一場正義與邪惡,道義與無原則的大戰。
我,是正方。
王老板,是反方。
其實,今天我來本來就不是來喝茶的,而且我早就該想到王老板是什麽人,知道他這人肯定不會輕易的放走任何一個人。
不會輕易的放走杜老板的家人,也不會輕易的放走我。
我們始終都是他口袋裏的犧牲品。
他要所有人都趴在他麵前,為他組成一條天梯,然後他就踩著每個人的屍體,順著這條天梯上位!
登上金海市的最高峰!
這,是何等的悲壯!
包間裏的氣氛,一時間僵硬了起來。
王老板的那句話,讓我腦袋裏像是炸開了似的,嗡嗡直響。
他說,沒打算讓杜老板的家人活著離開,也就是說想讓我辦這件事,想讓我動手,把那對手無寸鐵的母女給殺了。
讓他們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然後,他就能高昂著頭對我說,文子,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可以滾了!哎呀,不過你別忘了啊,你可是殺了杜老板的家人呢!你可是有把柄攥在我手中呢!
王老板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讓我全身而退,他想讓我殺人,想讓杜老板永遠的惦記上我,想讓我永遠都跪在他麵前,俯首臣稱!
王老板,雙眼如炬,一直盯著我,他在看我會有什麽反應呢!
殺,與不殺,其實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想為自己積點德,不想讓自己的雙手變得那麽汙濁!
柱子也是瞪圓了眼睛,他根本就不知道王老板會讓我動手,他覺得,這件事王老板應該是交給他做才對,為啥會是張文?
柱子想不明白。
笨拙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讓現在的氣氛緩和下來,我和王老板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情況下。
他說:“大哥,這件事我幫文子做!”
能說出來這句話,柱子也是下了相當大的勇氣。
殺人,柱子做過不是一兩次了。
柱子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他根本不在乎再多殺幾個人,反正事情也走到今天這一步了,但是柱子知道,要殺一對手無寸鐵的母女,這是什麽概念。
這是一種折磨。
不管是對殺人的人來說,還是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那之後,恐怕柱子每天做夢都要夢到鮮血淋淋,都要在夢裏受那對母女的質疑。
但是柱子更不想看到張文和王老板鬧翻啊,所以,他準備咬牙把這件事辦了。
準備讓幫王老板做這件傷天害理的事!
柱子,豁出去了!
王老板看了柱子一眼,眼中滿是怒氣!
“你給我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一句話,就讓柱子地下了頭。
王老板恨鐵不成鋼的盯著柱子看了一陣,柱子的這句話,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臉麽!
王老板決定好的事情,什麽時候需要柱子過問?
見柱子低下了頭,王老板對我笑笑,笑裏藏刀,笑裏帶浪~
“文子,你也知道,柱子身上的事有不少,我不能讓他冒險,所以我才想讓你做,你能理解哇?”
我和王老板的臉皮,就差薄薄的一層就要撕破了,如果我現在站起來,大聲的對他說不,我肯定能從這茶社走出去,但是以後呢?
那和王老板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情麵可言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給王老板交出去的最後一份答卷,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但是,我該咋辦?
殺人?
殺一對母女?
我掐了一根煙,又掏出來一根,煙屁股使勁的磕了磕。
正準備放在嘴上點燃,王老板一把搶了過去,取而代之,一根雪茄出現在我嘴裏。
大哥抽雪茄。
小弟抽中華~
王老板對我笑笑:“雪茄我已經剪開了,味道不錯。”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不知道該用什麽情感表達自己現在的狀態。
抽雪茄,這是每個混子的終極目標。
但是到了我這裏,事情咋就變得那麽不堪呢?
咋就非要這麽做不可呢?
我點燃了雪茄,使勁吸了一口。
濃烈的味道在我肺裏滾了一圈,讓我使勁的咳嗽了兩聲。
“哈哈,慢慢就習慣了。”王老板翹著二郎腿,眯眼看著我。
我知道,他這是在等我回答他!
“文子,我知道你心裏猶豫,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殺,最後會變成什麽樣?那小女孩暫且不說,那個女人,肯定會想盡辦法把老杜弄出來,到時候,局勢對我們不利!做人不能太心軟了!”
我還是猶豫,還是在躊躇。
“嗬嗬,這事,你也不要著急,你可以回去慢慢想,反正現在老杜也不在外麵了。”王老板笑嗬嗬的說。
“王老板,我覺得沒必要這麽絕,如果以後真有什麽麻煩,我幫你擺平!”我憋了半天,說了句讓我都覺得可笑的話。
這比一張空頭支票還要讓人不恥。
王老板咋能不知道呢?
他臉上的表情驟變,不過很快就緩和了下來。
“嗬嗬,你不敢動手,我也不為難你,那你把人交出來吧!”說著,他起身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對柱子說了幾句話。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和王老板的臉皮已經徹底的撕破了,我知道,從我拒絕王老板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用眼神告訴我。
張文,以後我是我,你是你。
你最好慶幸不要遇上我,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
但是,事情卻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發展,王老板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再次碰麵的機會!
我深吸口氣,把桌子上最後一杯苦澀的茶水喝完,離開了茶社。
門口柱子在那裏等我。
“你怎麽沒去送王老板?”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柱子臉色難看的要死:“大哥說讓我送送你。”
“恩,那上車吧。”我索性拉開車門,上了車。
嗡嗡~
柱子開車像是在發泄似的一直在轟油門,路上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快到別墅區的時候,柱子一個急刹車停在了路邊。
他用一種乞求我別幹傻事的眼神看著我,說:“文子,要是你實在下不去手,我幫你把這事辦了,你去和大哥說是你做的,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