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慕冢
這頓飯，林彎彎足足吃了有兩個小時了。
隨著最後一勺糖水落入肚子中，林彎彎把勺子推開，後背貼在沙發上。臉上露出了怯意的笑容，拿過餐巾擦著嘴唇。
「吃飽了嗎？吃飽了，那麼我們可以回去了沒有了？」
慕行抬頭看了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現在的時間，都已經上學了。
慕行皺著眉頭道，「這可如何是好了？學校已經關門了，我們這些籃球該如何處置了？」
「需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林彎彎兩手撐著椅子上，綳直著身體，「籃球放在你家中，明天上學，你帶過去學校不就可以了嗎？」
「這樣都可以？」
「碰！」
慕行一掌拍打在椅子上，依靠在碗中的勺子都震下來了。
「盡然這樣，我還不如早早就回去算了。」
林彎彎跟著也惱火起來了，「慕行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貨色了？能有什麼資本可以跟我面前大聲說話了？要是不高興，我隨時可以讓你在籃球隊消失的。」
「我請你吃東西，是看在你搬運籃球那麼辛苦的份上的。你還真的以為我很高興請你吃東西了嗎？」
慕行忽地站起來，不屑道，「那麼我還真的要多謝你了。」
「慕行你馬上給我坐下！」
「慕行你聽見了沒有？」
慕行倔強地站立著，林彎彎跟著也站起來了。
「慕行，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坐下來啊！」
慕行始終都保持著沉默著。
林彎彎指著慕行，發出了狠話，「很好，明天我保證，你的名字會在籃球隊消失的。」
「啊！救命啊！」
眾人驚恐地在餐廳裡面四處亂跑著，林彎彎問道，「怎麼回事了？」
「都給我坐下來，否則我就一刀殺一人啊！」
粗礦的口音，在驚叫聲中突然冒出來。場面本來就十分慌亂的，被這麼一威脅，簡直上亂上加亂了。
慕行探出頭，在中央位置，一蒙面人頭上戴著一頂黃色鴨舌帽，持著大刀，在空中盡情揮動著。
「走，我們馬上要離開這裡才行了。」慕行招呼著，林彎彎在危險面前，忘記了逃跑了。要不是慕行提醒，恐怕她會白白挨刀了。
他們兩人夾在人群中，持刀男人把持住了大門。沒有出路，人們紛紛往後退著。
「大門被鎖上了，該如何是好了？」
「瘋子在大門前，我們可以走後門的。」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慌不擇路了。率性衝出去的人，很快又折曲回來了。
「後門都被人鎖上了。」
「我們豈不是，前後門都鎖死了。那麼不是只有等死嗎？」
眾人縮成了一團，「噹噹當」，鋼刀敲打著桌子，蒙面男人喊道，「都給我閉嘴，誰敢再說一句話。我就一刀把他給殺死了。」
要命的危險面前，為了報名，人們都極力壓住自己的驚恐。有些人害怕自己叫出聲，兩手緊緊捂住嘴巴。
「都給我蹲下來，聽見了沒有。」
人們唯有順從蒙面男人的意思，「都給我保住後腦勺，誰敢玩什麼花樣。我還真的一刀斃了你們。」
慕行和林彎彎在人群中，抱著頭蹲著。
這樣場面，正常人都嚇破了魂了。林彎彎問慕行如何是好，慕行不斷搖著頭。
林彎彎罵道，「你怎麼什麼都不懂的？你是男人來的。」
正值，蒙面男人收繳眾人錢財和手機時刻，清晰無誤把林彎彎的叫罵聲聽了進去。他的目光放在了林彎彎身上，林彎彎嚇得縮成了一團。
「你就是那個，插隊的人。還大聲罵人的富家小姐了。」
蒙面男人把財物放好后，揮動著大刀，要求所有人趕去一個房間裡面去。
「噹噹」，鋼刀拍打，堆滿餐廳眾人瞬間消失了。隨著蒙面人把那房門鎖上，餐廳就剩下慕行，林彎彎以及蒙面人這三人了，顯得餐廳空蕩蕩十分之寬敞著。
電話線被蒙面人扯斷了，窗戶下了一層帷幕，把裡面景物包的嚴嚴實實。
慕行他們如何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環境，這裡面，充滿的是死亡的味道。稍微那人不高興，一刀砍下來，受中者，不是重傷，就是死了，已沒有其二選擇了。
唯一能讓林彎彎信賴的人，只有慕行一人了。於是，她就躲在慕行身後。
「慕行，這次你一定要救我了。我可不想死了。真的，我不想死了。」
別說林彎彎多麼害怕了，慕行自己都好不到那裡去了。要是護住林彎彎，恐怕慕行早已暈厥過去了。
蒙面人把所有和外面通訊方式，一一給切斷了。
最後他來到他們兩人面前，揮動著鋼刀，示意讓林彎彎出來。
「出來啊，我叫你出來啊！你沒有聽見了嗎？」
蒙面人顯然是一個急性子的，見林彎彎違背他的意思。他怒吼著，嚇得林彎彎花容失色著，緊緊拉住慕行的后衣衫。
「碰！」
桌子上的玻璃杯被蒙面人給弄翻在地，碎了。
「你再不出來，我可是要一刀砍死你了。」
林彎彎使勁搖晃著頭，「我出來，也一定把我給砍死的。我才不出來了。」
「你別以為，躲在那人後面你就可以平安了。」蒙面人手腕往左移動著，「你，給我走開。我對付的人，不是你。而是那個女孩。」
慕行張開嘴巴，極力呼吸著。
「不可以，我不可以走開的。」
慕行也不知道自己從那裡得到如此之大的勇氣，他站了起來。用自己身體護住了林彎彎，他大聲喊道，「你要傷害她，必須要過了我這一關了。」
「哈哈！」蒙面人昂起頭哈哈笑了幾聲，慕行從來都不被他看在眼中。
他注意到，慕行的腿在顫抖著，手臂在搖動著。統統這些徵兆，都預示慕行心裡十分恐懼著。
「那可以啊，我就先對付你了。」
蒙面人從后抽起了一玻璃瓶，「碰」，玻璃瓶碎了。慕行的額頭被砸出了鮮血來，「你，不可以傷害她的！」
受到重擊后，慕行無力支撐著身體。往左邊，把桌子都壓倒了。
林彎彎著急了，手貼在慕行的鼻息間。發現還有氣息出入，原來慕行暈倒了。她懸著的心，才稍微定了下來。
蒙面人扭著脖子道，「礙事的人，都不見了。接下來，要教訓的人，就是你了。」
林彎彎不斷搖晃慕行身體，「慕行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救命啊，救命啊！」
與世隔絕的空間裡面，已無他人能給到林彎彎希望了。
「給我把眼睛蒙上，快！」
蒙面人丟下一條黑布，林彎彎無他選擇了。按照蒙面人的意思，用黑布把眼睛捂得嚴嚴實實的。
「熱死了，帶著這東西熱死了。」
蒙面人摘下帽子以及罩子，原來他是一個四十來歲男人，滿臉都是鬍鬚子。
用繩子困住林彎彎的手，所有事情做好后，他坐在椅子上。舉起冰水，一口就喝完了。
「熱死了，本來不想這麼早就下手的。是你逼我的。」
「碰」，在林彎彎身邊響起玻璃瓶碎裂的聲音，濺起來的玻璃，嚇得林彎彎驚叫著。
由於眼睛被蒙住了，更加增加她內心的恐懼，一下子就哭泣起來了。
「別看我老實搶別人金錢，可，我也是一個有原則的強盜來的。就你敗家，以為自己家中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隨意欺負別人，連隊伍都不排。直接插隊進來。」
鋼刀在桌子上敲響了，林彎彎臉部肌肉抽動著，失聲哭道，「你要錢是不是了？求你不要殺我，我叫我爸爸給錢你就是了。」
「死到臨頭，還敢用錢來砸我。」
男人用踢開椅子的方式，來宣洩心中的怒火不止。
林彎彎求情著道，「求你了，真的不要殺我了。我知錯了。」
無路林彎彎說的如何動聽，男人並不為所動。
「你要知錯，難了。」
林彎彎聽見腳步聲，「啊！」突然她慘叫了一聲，被捆住的兩手突現了一陣炙痛感。
男人把點燃的蠟燭傾斜著，蠟油聚合到一定程度，就往下滴落。下方就是林彎彎的手，一滴有一滴下去，痛的林彎彎哇哇叫個不停的。
林彎彎挪動身體，希望擺脫疼痛感，男人就緊隨。
「小時候，我玩蠟燭，我媽媽就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我的。她說，這樣的方式，可以讓人更能體會錯誤所在的。所以，你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的。」
「我說你是不是變態的！」
男人往右一看，慕行翻身坐著，一手扶住腦袋。抬頭，就是森之色。
為了阻止慕行反抗，他把鋼刀放在林彎彎脖子上。
「你敢動，我就一刀殺她！」
慕行撐住腦袋，單眼冷看著男人，「不要說我沒有警告你了，你敢動她，我就保證，你不用活著離開這裡了。」
「你嚇唬我啊！」
「不信你自己可以試試的。」
慕行和男人對峙起來了，從優勢來判斷，還是慕行稍微處在了上風一些。男人極力想要扭轉這樣的局面，結果還是如此。
男人暗罵道，「明明是我掌控著主導權的，為什麼我會忌憚他了？為什麼了？」
慕行道，「放人，我可沒有什麼耐性的。」
林彎彎聽見有人出面救自己了，她歡喜著。
她心道著，「聲音很熟悉了，難道是慕行了？不可能的，慕行都被擊打暈厥過去了，絕對不會是慕行的。那麼這人是誰了？」
「我就不信不不怕死的。」男人從身後掏出了一把匕首，扔在地上。「把手掌放在桌子上，匕首往下刺著。你敢，我就放人。」
「當真？」慕行單指，詢問著。
「當然，我說話，絕對會算數的！」
匕首刺自己的手掌，一聽就是自殘的行為。林彎彎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可對方出於好意幫助她。她喊道，「不行的，你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的。」
慕行把匕首拿住，男人讓鋼刀緊貼住林彎彎，以防慕行突然襲擊。倘若慕行突然襲擊，就算慕行有多麼快，死先的人，還是林彎彎。
慕行冷冷道，「閉嘴！」
「碰。」
慕行張開的手掌一下子打在桌子上，「等一下！」就在慕行往下刺的時候，男人喊停了。
男人道，「刺的速度，一定要快了。你慢下來，我刀可不會慢下來的。到時候，在如此動人的姑娘脖子上多了一條痕迹，那就不太好了對不對？」
「少羅嗦了，我做事，還需要你來提醒嗎？」
慕行右手舉高著，讓匕首的刀鋒往下對著。盯著張開的手掌，眉頭都不皺一下，猛地往下刺去著。
男人呆住了，他只不過是隨便說說的，目的是要嚇唬住慕行。
「這下子，你可滿意了嗎？」
男人徐徐站起來，視線往桌子上望去。那匕首，正是不正不差落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的縫隙中，速度之猛，還能保住身體不受傷。
男人驚訝道，「這，不可能的。絕對是不可能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冢！」
明明是慕行的身體，卻用了慕冢這個名號。
他冷笑著，「死亡，我都經歷過了。這樣區區的小事，能難得住我嗎？」
「慕冢？」男人訝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