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撿球
「喂，你坐在這裡做什麼了？別以為新來的，就不用練球了。趕緊起來啊。」
在林彎彎呼喊下，慕行神晃了回來，眼神柔和了許多。
他摸著頭起來，道，「知道了，我這就起來就是了。」
林彎彎呼喊道，「今天教練和其他球員有事不能來了，所以，今天我就代理一下。大家趕緊去練球去吧。」
慕行要跟司徒光練球去，卻被林彎彎叫住了。
慕行好奇道，「不是去練球嗎？」
「是練球了，可不是你。你要看教練如何安排，今天教練有事不在，你就在一旁幫他人撿球。這個就是你的任務。」
這個安排，是林彎彎有意要刁難慕行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當眾人都準備看慕行發怒之際，反而他相當平靜。
他點頭應道，「是的！我這就去撿球就是了。」
見到慕行樂意撿球，林彎彎生出了一絲冷意。
她心道，「還想捉弄你一番了，居然撿球還能那麼高興。這是什麼人來的，怪人！」
球場上球員肆意投球，場外慕行埋頭不住撿著球。這邊呼喊他，他立即往那個方向而去。忙的轉身喘著氣，司徒光看著都覺得不是滋味了。他開始後悔把慕行帶入籃球隊了，絕對今天慕行落到這個下場，和他有不能分開的關係來的。
羅剎故意把球扔出很遠，喊道，「撿球的，還不過來把我的球撿回來。」
慕行匆匆忙忙跑過去，球剛送回羅剎手上，球立馬飛出老遠了。顯然，羅剎在報復著慕行剛才對自己的不敬。
球送回去，迅速彈開。慕行就忙於應付羅剎，就足夠嗆了。
直到天色暗淡下來，球員陸續離開，慕行才得以解脫了。早已累得不行，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羅剎冷哼道，「撿球的，今天才是你第一天。只要你留在這裡一天，苦就有你夠受了。等著，我肯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哈哈！」他轉身走開了，待其離開較遠后，司徒光才敢靠近過來。
他道，「慕行你怎麼了？要不你離開籃球隊吧。」
「我才進入這裡一天了，就要離開嗎？別忘了，我是你帶進來的。」慕行累得閉上單眼，連說話都喘著氣。
「可是。」
慕行道，「沒有可是了，進入這裡，就要留在這裡了。」
「那隨便你了。」司徒光招手道，「走吧，我吃虧一些，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還要休息一下。」
慕行頭埋在膝蓋出，汗珠從順著臉頰滴落著。
「那你休息一下，就回去吧。我先走了。」
司徒光和慕行道別後離開了，做最後籃球收尾的林彎彎一直注視著。明知道慕行受人欺負，她視而不見著，繼續收拾著籃球。
稍作休息后，慕行跑了過去，笑道，「我來幫你撿球吧。」
「看你都累嗆了，不用了。你自己趕緊回去吧。」林彎彎直起腰說著，慕行早已跑去撿球了。
「剛才休息一下了，我體力恢復不少了。我可以繼續幫你撿球的，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要搬運那麼多的籃球。我來幫你了。」
慕行來回跑動著，林彎彎見到這個場面，當初對慕行恨意少了。
「我讓他去撿球，有點公報私仇了。」
林彎彎自我責怪著，慕行把球場最後一顆籃球放入框子中后，他笑道，「好了都放進去了。」
林彎彎道，「我看，你明天最好不要來球場了。你得罪了羅剎，你肯定會吃苦的。」
「為什麼不要來了？我沒有做錯了，我踩了他的鞋子是我不對，可我的確對他道歉了。為什麼要我避開他了，是他不對了。避開我的人，是他才對了。」
慕行說的振振有詞著，林彎彎極其敷衍應著。
林彎彎問道，「你來籃球隊是為什麼了？」
「哦，別人拉我進來的，所以我就進來了。」
林彎彎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暈死了。見到你，真的要暈死了。」
林彎彎要搬運裝滿籃球的筐子，慕行伸手要幫忙。
「不用你幫忙了。」
「要的，我怎麼可以看著你一個女孩搬運那麼多籃球了。」
兩人爭執下，筐子打翻了，籃球四處跳躍著。慕行平舉著兩手，輕晃著腦袋，一副無辜的樣子。
林彎彎罵道，「滾開啊你，上次弄翻單據，這次你把籃球弄翻了。你這個噁心鬼，馬上給我滾開啊。」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啊。」
慕行不住點頭，林彎彎拾起一籃球，做出要丟的樣子，罵道，「滾開，馬上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扔死你，馬上給我滾開啊。」
為了不進一步刺激林彎彎，慕行選擇了離開。
「真的不要我幫你嗎？」
「滾開啊。」
林彎彎沖著慕行遠去背影丟去籃球，看著滿地的籃球，她罵道，「你這個瘟神，看見你一次，我就倒霉一次的。下次要離開我遠遠的，不然我真的用籃球把你丟死。」
「糟糕了，這次又要很晚才能回家了。」
林彎彎對著無從下手散落的籃球，苦惱起來了。
飯後，慕婷硬是拉著自己弟弟出去閑逛著。
閑逛的目的，一來天氣太熱了，在海邊吹吹風總比呆在家中要舒服得多；二來，也是最為關鍵的，慕婷想要知道自己弟弟今天在學校所發生的一切。
沿海行人道，不算大家出來的時間段，在這裡的人數一定都不少了。
慕婷兩姐弟並肩走在一起，海風襲來，驅散熱氣直叫人舒服。
走了一小路，慕婷問道，「小行，今天在學校過的高興嗎？」
「嗯嗯，姐姐，今天我在學校認識了新的同學了。」慕行用笑來回應著。
慕婷撥好因海風會亂的秀髮，不經意問著，「聽說你加入了籃球隊了，小行，你不是不會打籃球的嗎？為什麼要進入籃球隊了？」
「哎。」慕行搖頭道，「別提了姐姐，我進入籃球隊，真是機緣巧合啊。說來，還真的挺怪的。」
不遠處一張空長凳，「我們在那裡坐會吧。」慕婷示意，於是兩人就暫坐休息了。
慕婷發現慕行兩手不斷輕捶著兩大腿，她好奇問道，「在籃球隊很累嗎？」
「不是啊。」
為了不讓慕婷擔心，慕行故意隱瞞自己在籃球隊受他人欺凌的事。
他朗笑道，「姐姐你不懂的，在籃球隊可好玩了。在那裡，認識很多新的同學，我真的很高興了。」
「小行，你高興就好了。」
兩人的話題漸漸少了，望著大海靜靜坐著。
「小行，在沒有經過那次事故之前，談話總像掉了線的風箏，怎麼收都收不住的。現在。」慕婷心道著，慢慢扭頭看著慕行，海風下，額前的頭髮拍打他的雙眼。
「小行在那幾個月裡面，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了？話你都少講了，髮型你都改變了。之前你老是說額前的頭髮擋住眼睛了，很辛苦了。如今了？」慕婷嘆著氣，心裡默念道，「千萬不要嚇姐姐了。」
慕行忍不住問道，「小行，如果你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跟姐姐說的。」
「姐姐，我怎麼會有心事了？」慕行苦笑著。
他老是這麼說，慕婷越是覺得慕行有什麼事情隱瞞著。那還絕非不簡單，否則他一個人改變了那麼多了。
「叮叮」，商販推著車，叫喊道，「豆腐花了，又甜又滑的豆腐花了。趕緊過來買了，便宜又好吃了。」
叫賣下，馬上引來了不少客人的青睞，熱天了，消暑的神器，大家都把商販圍住了。
慕行兩手托住下巴，呆笑道，「姐姐你記得嗎？小時候，我們還一直嚷著要吃豆腐花了。可媽媽老是說，小孩子吃那麼多甜東西幹嘛了？會丟牙了，可最後了。媽媽還是給我們一人買了一碗了。」
「當時和姐姐一起吃豆腐花，想想都覺得很高興了。」
慕婷站起來道，「小行你想吃嗎？你等一會，我去買吧。」
慕行阻止道，「姐姐，我只是隨口說說的。」
「你等一下，我這就去去就回的。」
慕婷迅速走開了，慕婷好不容易知道讓自己弟弟高興的事情，她迅速去辦了，她明白弟弟僅有一個的。
「姐姐。」
慕婷加入了排隊中去了，慕行見著都十分感動起來。
「這附近有沒有廁所了。」
慕行起來，左右觀看著。水喝多了，他有點急，於是順著廁所的方向走開了。
「舒服了。」
慕行甩著手臂，盡量把濕的手甩干。「要趕緊回去找姐姐了，要是姐姐看不見我就麻煩了。」
「碰碰」，籃球拍打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順著拍打聲響走過去。他竟然發現了一個十分隱蔽的籃球場，一人正進行著投籃訓練。
「是他？」慕行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