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3 盤點人數
那個什麼要塞，估計是不能繼續使用了。
且不說有沒有摔的破破爛爛的，光是撈出來就根本沒有辦法再埋下去了。
李在意表示控制金屬沒問題，可是土堆他是實在沒辦法的。顧誠人猶豫了一下，反正裡面的吸血鬼們都化成灰了，不需要收屍。就讓李在意將整個要塞給拆了。
大長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辛苦分分鐘付諸流水，眼睛都紅了。
艾茉莉蹲在一邊臉色雪白地胃疼中，不知道為什麼，來了山上之後身體就始終不舒服。
「你生氣也沒有用，這塊地方還屬於我們大中國，你隨隨便便弄一塊地就挖坑在裡面建諾亞方舟，你經過政府同意了么？」顧誠人揶揄大長老到。
大長老恨恨地看著顧誠人：「這塊地我買下來了！不行么？」
顧誠人瞪大了眼睛：「吸血鬼都這麼有錢么？」
這可是半片山啊，價格……絕對不是小數目。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吸血鬼光是靠活這麼多年存個定期利息都別人高得多。更別說他們本身還有腦子，炒個股什麼的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行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你先跟我們回去一趟，有點事要跟你打聽。」顧誠人無意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那邊李在意已經將整個金屬建築拆分成無數小塊分散在整片山窩中，銷毀證據。至於裡面還有吸血鬼獵人這件事，顧誠人直接給無視了。對於吸血鬼獵人這個族群，他基本上是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大長老一臉頹廢地被帶回到左家，顧誠人並沒有打算私下盤問大長老，畢竟這件事也沒必要瞞著左及川他們。
對於大長老，左及川他們更多的是好奇。於是就一群人將大長老圍了個團團轉。大長老一直覺得吸血鬼應該是個神秘的存在，當初知道陰陽師存在的時候還著實打擊了一陣子，如今看到這幫熊孩子竟然一臉興奮的表情看著他，大長老的三觀開始坍塌了。
現在這個世道吸血鬼已經不可怕了么？為什麼這些人類都這麼淡定？顧誠人淡定他可以理解，畢竟他是陰陽師，可是這幾個人一看就是普通人，怎麼也這樣淡定呢？
「這位大長老比艾瑞克歲數大么？」琉璃欠揍地問道。長得比艾瑞克老很多啊，應該比他歲數大吧？
「應該不是，誠人說他是因為精氣神散的太多了，就衰老了。」白澤說道。
「難怪，我記得之前艾瑞克貌似還跟他們動過手，如果長得這麼老，艾瑞克怎麼也會尊老愛幼的。」蒼麒叼著根冰棒，贊同地說道。
大長老皺著眉看著三個熊孩子，轉頭對著顧誠人：「他們也是吸血鬼？」
顧誠人正在解開衣領的扣子：「琉璃是純血統，另外兩個是她轉化的，情況特殊。」
大長老一愣，他倒是看出白澤和蒼麒是半路出家，卻沒曾想琉璃居然是純血統。皺著眉細細地看著琉璃，似乎想從面貌上來判斷琉璃屬於哪個家族。
「別猜了，琉璃一直在美國的研究所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抓住的。」顧誠人將外套扔到沙發上，將蒼麒推開擠進人堆里。左及川那邊泡好了熱咖啡，每人倒一杯，幾個人齊齊捧著杯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大長老。
「好了，我就問幾個問題。」顧誠人笑眯眯地說道。
艾茉莉身體不舒服，回來就讓琉璃給送到客房去睡覺了。根據顧誠人的說法應該是暈車外加在山上被靈氣刺激著了，休息一陣子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李在意則好奇關於異界重生的事，留下來旁聽。
「你究竟想問什麼？」大長老有些戒備，但這麼多人（尤其是新生吸血鬼）在，他就算是想跑也沒得跑。
顧誠人抿了一口咖啡：「我想要知道過去一百年內本市死亡人數的精準數字。」
眾人齊齊一驚，看向顧誠人。
「這種事問洛琛不就行了么？調查個死亡人數還是沒問題的。」左及川覺得顧誠人這樣勞師動眾的實在是沒必要。
顧誠人一挑眉：「上數一百年的，洛琛能調出來？」
求別鬧，三四年的發展就已經快的讓人目瞪口呆了，一百年前，一百年前是什麼鳥樣誰知道啊！而且真正的數字人類是完全無法統計出來的。有失蹤的，有遷徙的，更有死亡並沒有上報的，很難統計出一個準確的數字來。可是對於吸血鬼來說就不一樣了，對於他們來說，人類就是自己農場里的儲備糧食。就算他們現在不喝血了，可對於人類的識別度絕對是要在人類之上的。
大長老一愣，他還以為顧誠人要問關於吸血鬼的事情，卻沒曾想是問關於人類的。
「這個數字……我倒是確實有，你問這個幹嘛？」大長老仍然是戒備著的，萬一顧誠人一翻臉說你妹的居然吃了這麼多人老子要替天行道什麼的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他難道還死在這兒不成？
顧誠人擺擺手，打消了大長老的顧慮：「你想多了，我這邊可以統計出一百年來死亡靈魂的回收總數，我就是想對對賬。」
「為什麼是一百年？」慶麟好奇地問道。
顧誠人淡淡地一笑：「一世紀，一輪迴。」
就跟會員卡一年會一清零一樣，死亡靈魂的總數一百年也會做一個節點統計。
大長老不太清楚顧誠人問這個的含義，可若是只是對一下數，其實是很簡單的。他從身上掏出一個項鏈來，吊墜的部分是一個小小的桶狀金屬吊墜，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紙卷。
顧誠人面色凝重地接了過來，這個是吸血鬼對於人類總數的統計，每一個世紀都會有一張新的。明明是人類的歷史和人數，卻都有外族來記載，確實十分諷刺。
顧誠人低著頭看著那張紙，嘴裡輕聲地數著，其他人聽不清，只見他掐著手指盤算著，似乎在盤點數字。
「哥，你說要是靈魂的數跟死的人數對不上，那些人難道都穿越了么？」蒼麒小聲地湊到白澤耳邊問道。
白澤也好奇地看著顧誠人在那兒跟盤點庫里有多少存貨的架勢：「應該不會吧，要是那樣，異世的天空還不戳的跟篩子一樣？」
顧誠人將紙卷好，恭恭敬敬地雙手交還給大長老。大長老有些驚訝顧誠人恭敬的態度，將紙卷重新裝回金屬吊墜里。
大家都在等著顧誠人宣布對賬結果，可顧誠人卻不聲不響地起身出去了。眾人靜了靜，互相對視了一眼。
「肯定少了。數目對不上。」慶麟一拍大腿，說道。
左及川擺擺手：「都各忙各的去吧，這件事咱們看個熱鬧還行，半點忙都幫不上。」
有媒介的時候還能看一下異世的情況，沒有媒介是根本聯繫不上的。就算是人工AI也不行。而且他們現在也沒有穿越的理由，關注了異世也沒什麼用。
琉璃想了想起身去客房看看艾茉莉的情況了，白澤是醫生，轉變成吸血鬼之後用自己便利的身體做了不少實驗，如今若是吸血鬼有個頭疼腦熱（？）也可以上手治一治。蒼麒表示要去看老婆孩子，這邊沒什麼熱鬧他就不參與了，去了別館陪季潔和果果了。
剩下慶麟和大長老大眼瞪小眼，左及川還有工作要去做，吩咐慶麟不要亂給大長老餵食就出去了。李在意雖然好奇大長老這個老吸血鬼，可是仍然不敢靠太近（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吸血了），只是遠遠地看著。
一下子屋裡就安靜了下來，方才還圍的緊緊的，這會兒突然間就剩一個人了，大長老表示這幫兔崽子真是用完了人就把人扔一旁了，過河拆橋啊！
慶麟眨眨眼看著大長老：「你是純血統么？」
大長老皺了皺眉，這對於吸血鬼來說其實挺不禮貌的，就跟見了第一次面就問人家收入一樣。可是慶麟是人類，不懂吸血鬼的規矩很正常。
「是。」大長老賞了慶麟一個字。
慶麟點點頭：「你跟艾瑞克誰大？」
誰大？亞歷山大特么是吸血鬼的老祖宗好么？！大長老這話就在嘴邊打了個轉還是沒說出來。跟個人類較真實在是太丟人了，他說不出口。
「他大。」這樣算是標準答案了吧。
慶麟哦了一聲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道：「你看著比他老的多啊。做長老這麼操心么？」
大長老咔嚓一聲就捏碎了咖啡杯，腥紅的眸子笑盈盈地看著慶麟：「你知道吸血鬼只要吸血就會恢復青春長生不老么？」
慶麟眼睛閃都沒閃，直視著大長老：「那你吸吸試試，看看會不會死。」
組織里的人，基本上沒有一個是乾淨的，他們在加入組織的最初都接受過神經性的訓練。比如少量地服用毒藥，為了讓身體產生抗體，可以抵禦神經性病毒的侵入。這樣在敵人給他們注射自白針的時候可以抵抗住。他們的血，就沒有乾淨的。
「我覺得確實有必要試一下，艾茉莉說她父母是吸血食物中毒死的，我倒是好奇，大長老是純血統，若是喝了我的血會不會死呢。」慶麟嘴角含笑，眼神中卻閃過冰冷。
大長老握拳，現在的人類都怎麼了！幾百年前人類見到吸血鬼的時候還會哭著求饒呢，現在的人類居然一點都不怕吸血鬼。明明什麼能力都沒有還跟吸血鬼叫板！
李在意坐的遠遠的，一臉好奇地往這邊探頭。
大長老瞥了一眼坐在一旁脖子伸的老長的李在意，那也是個奇怪的人。明明是人類，卻擁有可以操控金屬的能力，雖然他年齡過千，可卻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類。
「你沒見過變種人？」慶麟從大長老細微的神態中判斷出這點，有些驚訝：「你應該都千歲了吧？居然沒見過變種人？」
大長老別開臉，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李在意聽到這個問題驚訝地湊了過來。
「你從來沒見過變種人？」左及川他們見到變種人沒反應就已經算是很奇怪的了，居然活了上千年的吸血鬼沒見過變種人？
慶麟迷茫了個：「變種人的歷史應該也挺長才對啊。怎麼會沒見過呢。」
電影上不是說第一個變種人出現在埃及么，歷史也得千年了吧。
大長老淡淡地看著李在意：「確實沒有過。」
李在意更是驚訝了，慶麟想了想，或許……因為中國太大了？
「你看啊，因為地方太大了，可能大長老他們活動的範圍就這麼大，可是你們變種人碰巧就在他活動的範圍外面活動，所以沒見過其實也挺合理的。」慶麟比劃了一下，也不是解釋不通。
正說著，顧誠人從外面探進頭來：「李先生，你要是沒什麼事跟我回一趟公會，我找辛普森有點事。」
李在意這邊正在興頭上，聽他說還有點小失望：「很著急么？」
顧誠人冷笑了個：「不算急，你信不信我自己去肯定是要拆了你們公會的。」
李在意頭皮發麻：「不要每次都用這種借口來威脅我行么？」
左及川他們還能講點道理，可顧誠人輕易就能說出拆遷這種話來，而且他還確實能夠辦得到。李在意曾經想過是否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能力來制住顧誠人，可是深入研究之後，他發現根本辦不到。顧誠人是可以控制水和風的，就算李在意能夠控制金屬攻擊顧誠人，顧誠人只要讓他身體內的水爆開來，他就掛了。
嘆了口氣，有空再繼續問吧，這大長老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沒有去處，肯定要在左家做停留的。李在意拿了車鑰匙跟著顧誠人出了門。大半夜的去找辛爸爸，這件事莫非還要藉助變種人的能力？
看著坐在副駕駛上滿臉陰冷的顧誠人，李在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問出口。根據他的經驗，有些事他還是不問比較好。有些事知道答案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