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下地牢 報上名來
長廊之間
不過片刻,就齊聚了一片的人,各個睜大了眼,驚呼出聲。
“天,那不是王縣丞家的公子王氓嗎?”
“這兩人怕是要遭殃了啊,竟然敢襲擊王公子?”
“我覺得他們二人怕也不是什麽一般人家,你看他們腰間的佩玉,那可是宮中的精品。”
“什麽佩玉佩玉的?那可是王公子啊!嘖嘖,把王公子打成這樣,等著下地牢吧!”
“可不是,可不是嘛……”
“出什麽事了?!”媽媽急忙的跑了上來,捂著嘴巴大呼:“哎呀,王公子?!”
王氓捂著滿是鮮血的嘴巴,躺在地下,哭的發不出聲來,隻能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們,凶駭十足,宛若要吃人一般。
“啪——”尉遲鷺扔了手中破爛不堪,已然沾上血跡的白扇,站起身來,冷冷的俯視著他道:“叫什麽?報上名來?”
“公、公子,你這是要害我雲香院啊!”媽媽當即便癱下了身子,大哭出聲,“要害我雲香院啊……”
盛稷上前一步,湊近她身邊低聲道:“聽他們議論,這人叫王氓,是王縣丞家的公子。”
“王縣丞?”尉遲鷺微微一怔,回眸瞥著他道:“縣丞是幾品官來著?”
“嘶,連幾品官都不知道,這位公子怕是鐵定要下地牢了。”圍觀的眾人一邊驚愕,一邊可惜的搖了搖頭。
盛稷忽覺好笑至極,彎唇回話道:“不過八品官罷了,公子放心。”
“八品官啊?”尉遲鷺紅唇不由的勾起,心情甚好道:“行,本公子記住了。”
“公子,公子……”媽媽哭著跪了過來,扯著她的衣角道:“您不能走,不能走啊!他、他可是王縣丞家的公子啊!”
她點點頭,“本公子知道了,你讓他有事來找本公子。”
“找、找您?”媽媽遲疑了一陣,隨即回過頭去,看著王氓那要殺人的視線,嚇得急忙抱住她的腿道:“不成啊公子!不成啊!您要救救我們這兒,救我們啊!”
“公子?!”人群中,有收到消息的家丁闖了進來,“您怎麽了?”
王莽顫著手指著他們,一字一字艱難蹦出道:“殺…殺……要殺……”
家丁看著對麵的二人,厲聲道:“是你們傷了我家公子?!”
尉遲鷺不慌不忙,輕輕應聲,“嗯,是我,他出言不遜,我替縣丞大人教訓了,爾等要如何?”
“我們要如何?嗬——”家丁揮手道,“來人,抓了,押入大牢!”
“是——”身後一群的練家子衝了出來。
尉遲鷺身子向後退去,輕笑道:“盛稷,交給你了,給本公子將他們手腳全部廢了,一個不留!”
盛稷抬腳便衝了上去,“下屬領命。”
“嘭!”一群人打了起來,局麵甚至是壓倒式的八對一。
“啪啪啪——”
“嘭嘭嘭——”
周圍的花瓶玉器碎了一地,劈劈啪啪,沒個停止。
“不可啊!不可……”媽媽哭著搖頭,心疼道:“這些東西可都賠不起啊!別打了!快別打了啊!”
“住手!!都住手!!”
“不要再打了!!”
“躲開——”尉遲鷺在打鬥中,將她用力的扯了出來,厲聲:“多少銀錢,本郡主賠你雙倍便是!”
“你、你你你說什麽?”媽媽大驚,難以置信的看向她,“郡主?公子您是郡主?”
此刻流月也推開廂房的門走了出來,“嘭”一聲便跪了下去,音色清脆而揚聲道:“民女叩見建平郡主,郡主萬安!”
“唰——”瞬間一切爭鬥停止了,就好像時間軸也停止了一般。
眾人都忘了呼吸,忘了下一步該如何反應。
外麵察覺不對勁的薑赫、白芍、白術三人也一齊衝了進來,以極快的速度上了樓,撥開人群,衝著尉遲鷺下跪道:“卑職救駕來遲,還望郡主恕罪。”
“奴婢見過郡主,郡主萬安!”
“郡主?”眾人大驚,這才如同炸了鍋一般,議論紛紛,“建平郡主啊?”
“這人真的是郡主嗎?那他們都是宮裏人了?”
“這王氓惹到郡主當真是惹到活菩薩了啊!”
“此話怎講啊?”
“是啊是啊,這可是一尊活菩薩啊!這王家怕是要走到頭了!”
“你不知道嗎?聽說這建平郡主囂張跋扈,為所欲為,都不把人命放在眼裏啊!”
“當真?”
“自然是真的,這都是宮裏頭傳出來的消息,還能有假?”
“起來吧。”尉遲鷺淡淡落聲,隨即指著麵前那一副不敢相信的醉鬼,道:“去一趟王縣丞的府上,把這位王公子今晚不敬本郡主的話,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是,卑職明白。”
“這兒子不是個好的,父親說不定也不是什麽正人。你再去搜查搜查,可有他為官不廉,行徑不潔等不良勾當證據,交由大理寺,讓大理寺卿辦理。”
“是,卑職領命。”
“白術,給他們算一下損失,兩倍相賠。”
“是,奴婢遵命。”
尉遲鷺抬腳便下了樓,冷聲:“走了,他們,給本郡主廢了。”
盛稷低俯著身子行禮,“卑職明白。”
“不——”所有家丁跪了下來,恐懼道:“郡主開恩,郡主開恩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
馬車內
尉遲鷺看著突然鑽進來的人,一時愣住了,“你怎麽在這兒?”
韓紀俯身行禮,道:“微臣是見著郡主的馬車出皇城,一路跟過來的。”
“你跟了本郡主一天?”
“未曾,隻是想知道郡主去了哪兒罷了。”
她不滿的撇撇嘴,“那你此刻出來,是想要說教本郡主了?”
韓紀輕歎了一口氣,出言相勸道:“郡主是女兒家,怎麽能去雲香院?”
“為何去不得!?”
“郡主,此事若是傳出去被朝臣們聽到了,又會是數不清的奏折非議。”
朝臣朝臣,天天掛在嘴邊的不是這個規矩,那個體統,就是這些朝臣的。
她是郡主,又不是官臣,憑什麽要時時刻刻拘束著她?!
尉遲鷺煩躁的端過桌幾上的川心酥,玉手抬起捏了一塊出來,碾碎了又扔在一旁,不喜至極。
“郡主……”他深感無力,自是知道她這一番動作是不想聽他的嘮叨罷了。
但是他年長她幾歲,又在朝為官,深諳朝堂上那幫大臣們的迂腐之心,隨便一言,都能把郡主陷入絕對的困境之中。
他不得不防啊!
“您想做什麽,都交由下屬來做便可。您是高貴的郡主,理應生活在皇宮內,恣意妄為。以後,就莫要來此地不合身份的地方了。這對您,對皇家,對整個尉遲家都好。”
“尉遲家!尉遲家!尉遲家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如此不知疲倦,夜以繼日的盯著本郡主?!”她發瘋了一般將整個瓷盤裏的糕點全部砸在他的身上,一雙迷人的桃花眸泛著生氣的怒火,那樣鮮明熱烈,豔麗生動。
韓紀並未有任何的怒色,反而一臉平靜的揮了揮衣擺處的糕點碎渣,抬頭看她溫和道:“好,算是我說錯話了,我向郡主賠個不是。”
尉遲鷺被他這副平常的反應給氣到了,站起身怒道:“你知道本郡主為什麽進去這裏嗎?還不是因為鬼鈺樓?!”
“本郡主要知道上次刺殺本郡主的暗衛是誰!否則,等到他們下次再出手行刺本郡主時,你讓本郡主被動等死嗎?!”
“本郡主不想,不想再體驗一次死亡的滋味了,你明白嗎?!”
“郡主……”他神情微變,詫異的看向她,身子往前傾去,低聲認錯:“是微臣的不是,微臣不應該如此言語,還望郡主恕罪。”
“微臣知道您受苦了,也明白您日日所受的煎熬,微臣會想法子除了鬼鈺樓這個禍害,給郡主您報仇的,好不好?”
“當真嗎?”她抬眸看向他,有幾分的不相信,又有幾分反應不及的可愛。
韓紀輕輕笑了笑,點頭道:“自是當真的,否則微臣若是再說下去,怕是郡主要哭了。”
“胡說八道!本郡主怎麽會哭?!”尉遲鷺不自在的撇開臉去,又坐了下來,哼聲道:“穆掌印告訴我,他隻是懷疑鬼鈺樓,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未曾輕舉妄動。”
“而本郡主剛剛去了雲香院,打聽到鬼鈺樓背後之人,或許與官場的什麽人有些聯係。”
“官場?”韓紀微微蹙起了眉頭,容顏低下,有些許思索,“官場能有什麽人與鬼鈺樓之人勾結?”
“本郡主不知。”
“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