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強弩之末、自作自受
此話一在二樓中傳響，立刻如石入水中，再次激起千層浪。
齊瑤朝著那出聲的方向看了一眼，隱約隻瞧見一名男子大致的輪廓，再想要細看時，那名男子已經隱沒在人群之中，難覓蹤跡。
齊瑤微微蹙眉，雖說眼下好奇這出聲之人的身份，但還是知道，這個時候解決掉楊歡才是頭等重要的事。
她回眸再度看向臉色慘白的楊歡，直接開口問，“楊小姐，眼下你還有什麽話要說？今日，你在玲瓏齋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又將朱掌櫃精心準備的金銀首飾毀壞大半，這損失你可不能推卸，不過，剛才我也聽楊小姐親口所說，你們楊家最是財大氣粗、根基深厚，這點銀錢對你們來說算不得什麽，想必楊小姐會信守承諾，做到敢作敢當，將你今日損毀之物盡數賠償。”
“當然了，如果楊小姐不願意，還有京兆府可以為朱掌櫃做主，到時候，本小姐會主動站出來當證人，為今日之事發一句正義之聲。”
楊歡看著步步為營的齊瑤，氣的眼睛都紅起來。
眼見著情況對自己越來越不利，甚至連三皇子府和楊府都被卷了進來，她是真的慌了、急了。
急迫間，她朝著站在拐角處低頭不敢言語的女侍們疾言厲色道，“你們都啞巴了嗎？這些首飾到底是誰損毀的，別人不清楚，難道你們會不知情？我可是楊府的小姐，今日若在這裏受到冤屈，回頭你們這些人，誰也別想逃過楊府的追責。”
膽小的女侍們互相望著彼此，眼神裏都清楚的寫著怯怕，顯然是受到了楊歡言辭中的要挾。
可是，在她們又朝著朱掌櫃看過去的時候，朱掌櫃卻是沒有給她們任何指示，所以，哪怕楊歡叫囂的再凶，也無一人站出來發聲。
從頭到尾，楊歡就似那跳梁小醜般上躥下跳，到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對自己有利的局勢一點點的被扭轉，到最後，自己淪落成千夫所指的罪人。
緊張的站在齊瑤身後的玉竹和翠屏在看見這一幕後，也都紛紛在心裏鬆了口氣。
同時好奇的看向玲瓏齋的小廝與女侍們，她們二人著實有些不解，為什麽明明這些人親眼目睹是小姐做的這一切，可卻無一人站出來為楊歡說話，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內情？
而齊瑤，也留意到這些女侍們的神色變化，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向朱掌櫃。
見這先才還哭的好不淒慘的朱掌櫃此時卻是顯得格外沉靜，讓原本就心思敏銳的齊瑤察覺到當中存在的貓膩。
可縱然心底生疑，但齊瑤亦是清楚，眼下不是探查這位神秘的朱掌櫃的時候，所以她在將心底冒出來的念頭壓下後，看向了楊歡。
“楊小姐，你不用再費功夫，想想你剛才對我做的一切，我也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相信在這一刻，楊小姐心中的感觸應該比任何時候都要多。”
說著，齊瑤就走近到楊歡麵前，低下頭，湊近到她耳邊，用隻有她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
“怎麽樣？被人冤枉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楊歡，你不能怪我對你使用手段，要知道就在剛才，這種手段可是你用在我身上的，我不過是將你加注到我身上的惡念還給了你而已，要怪，就怪你自己咎由自取。”
楊歡死瞪著齊瑤，伸手就想要掐住齊瑤的脖頸。
可是齊瑤既然敢靠近她，又怎會不給自己留一手？
所以，在楊歡妄圖動手的瞬間，齊瑤立刻就機敏的朝著身後退了一步，而一直在留意著齊瑤動靜的楚北璃也在這個時候及時出手，伸手就將齊瑤拉到身後，用自己的身軀替她擋住一切傷害。
“楊小姐，你再三在小爺麵前妄圖傷害齊小姐，這是仗著身後有人，無人敢動你嗎？”
楊歡看著像護犢子般牢牢將齊瑤護在身後的楚北璃，睜著發紅的眼睛在盯了他片刻後，忽然就仰起頭哈哈大笑出聲。
“難怪綿兒的一腔真心會付諸東流，原來二公子是早就心有所屬了。”
說著，楊歡就指向齊瑤與楚北璃，繼續道，“二公子還真會演戲，你與齊瑤之間恐怕早就不清不楚，所以，她才會不遺餘力的幫助越州是不是？還有，皇城司多忙啊，身為皇城司的大都督又怎會有閑情逸致出現在這裏？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是衝著她來的。”
“我楊歡今天在這個賤人的手中吃了虧，二公子又這樣急切的護著人，這是擔心我會傷了你的心上人嗎？齊瑤，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是要去見官嗎？好，我就隨你去見官，不過到時候，你與楚北璃之間的那些勾當，也會隨之被揭出來，到時候，我看你還有什麽臉在京城生存下去。”
楚北璃看著宛若瘋狗般四處亂咬的楊歡，危險的眯著上挑的桃花眼。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總算是在這個時候聰明了一回，竟然能夠看出他與瑤兒之間有情？
不過，既然被她瞧出來，他就不可能再輕易放她去京兆府衙大放厥詞。
楚北璃抿唇淺笑，似是而非的勾起嘴角，看著眼神中帶著瘋狂的楊歡。
“楊小姐說的沒錯，小爺的確是跟齊小姐是舊識，隻是我們的相識，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齊小姐為了越州寒災耗費心神，小爺出自武安侯府，又來自於越州，在心中感念齊小姐恩情，難道這有錯嗎？倒是今日的楊小姐，著實令在場的人大開眼界，你先是出言侮辱齊小姐，隨後又在玲瓏齋裏大肆損毀他人財物，甚至還當著眾人的麵再三對柔善的齊小姐展露狠毒的本性，如此凶狠歹毒之人，如果任由放縱，還不知你將來會幹出多少喪心病狂的事。”
“楊小姐，看來你今天，是不能去京兆府衙，而是要隨著小爺去一趟皇城司了。”
說著，楚北璃就朝著空氣中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就看見數名身著皇城司官服的司衛從門外湧了進來，各個氣勢如虹，如出鞘的寶劍般朝著二樓就直奔上來。
楊歡一聽楚北璃要將她帶去皇城司，當場就是臉色蠟白，掙紮著就要站起來，大喊道。
“我不去皇城司，我不去那種地方，我是楊家的小姐，我的親姐姐是皇子妃，楚北璃，你就算是皇城司的大都督，也不能冒然將我抓去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