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淪為眾矢之的

  “楊小姐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堂堂皇城，天子腳下，你居然有本事、有膽量在眾人麵前這樣欺負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難道，這也是楊家的底氣？三皇子府給你的底氣嗎？”


  齊瑤叱怒出聲，朝著色厲內荏的楊歡就訓斥道，“敢問楊小姐，剛才朱掌櫃的話哪裏說錯了？難道不是你搶走了我要送禮的珠釵？不是你出言不遜，嘲笑我鎮國公府因為給越州寒災解困，白白拿出府中銀兩？楊小姐的諷刺之言我可是記憶猶新，難道還需要我一一學出來給楊小姐聽嗎？”


  說到這裏，齊瑤就又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楊歡，在你的眼中，我齊瑤或許是個蠢的，因為在你看來，鎮國公府體察聖心、為君分憂，自己掏腰包為越州捐銀捐物實在是蠢不可及，所以，你才敢當著我的麵，嘲笑我連一支給人送禮的珠釵都買不起，並且暗自向我炫耀，楊府財大氣粗、家大業大，就算是你將我看上的珠釵隨意損毀了，你也能賠償的起，這些話，可都是你親口所說，難道，你又想再度否認？”


  “是啊，越州寒災來的又急又猛，就算越州已經哀嚎遍地，凍傷無數軍民，跟遠在京城舒舒服服的待在後宅中享清福的你又有什麽幹係？你一定在想，這些白白拿出自家府邸的錢財，救濟越州的人真的是蠢笨呐，好好地自家銀子不稀罕，竟然白白拿出去送人？所以，你才會看不起鎮國公府的舉動，才敢當著我的麵，對我這樣嘲諷嗤笑，可是楊歡我告訴你，我齊瑤這輩子永遠都不會為救濟越州一舉而心生悔意。”


  “我也要告訴你，你之所以能過上幸福愜意的生活，靠的不是你楊家小姐的名頭，而是遠在千裏之外的越州軍民們，用自己的身軀替我們抵擋住凶殘的北蠻人和野心勃勃的金帳王庭，沒有他們，就不會有我們現在祥和安寧的生活，沒有他們，我大梁的百姓早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所以，隻要是越州軍民所需，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大梁的萬萬百姓們，哪怕是砸鍋賣鐵，也會毫不猶豫的對越州伸出援手，這就是我們大梁子民的團結，是我們內心深處最驕傲的風骨，而這些，你沒有，可能就連整個楊府，都沒有。”


  整個玲瓏齋中，都響徹著齊瑤擲地有聲的聲音。


  原本喧鬧看熱鬧的氛圍，早已變的落針可聞，把二樓樓梯口堵滿的人流也都在這個時候齊齊安靜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在此時露出凝重之色，心間，像是被人無聲的點起了一團火焰，而那火焰燃燒起來的熱度，似是將他們全身的血液都燒沸騰了。


  這時，不知是誰突然開口說了一聲，“此次由鎮國公府牽頭，為越州寒災捐銀捐物，聽說就連兩位的皇子都紛紛拿出不少銀子捐給越州，沒想到跟三皇子府沾親的楊家卻是這樣的態度，看來這三皇子捐銀可能是並不情願，興許是另有目的也不一定。”


  “是了是了，你們別忘了，三皇子前段時間可是被禁足在府中，捐了銀子之後，皇上立刻就解了他的禁足，想必這才是三皇子的目的。”


  “嘖嘖嘖，要不說這皇家的人心眼就是多呢，想想越州的軍民和幾十萬楚家軍都是在替他皇家守江山，沒想到堂堂皇子居然隻是在利用越州的寒災為自己解困，這樣的皇子，將來若是將江山的千鈞重擔交到他的手裏，那我大梁豈不是危矣？”


  “是啊，楊府可是跟三皇子府走的最親，某種程度上來說，楊府的態度就是三皇子的態度，你們看看這個囂張跋扈的楊小姐，聽聽她剛才對齊小姐和朱掌櫃的諷刺之言，不難看出楊家和三皇子的真實意圖和心思。”


  “哎！要不說當今這個世道是個黑白顛倒的，楚家軍盡忠職守的守在越州，為我大梁看好門戶，可朝廷卻是這樣薄待楚家軍，就連皇子那邊也是耍盡了各種心機，隻圖自己的利益，偏偏似楊家這樣的小人還橫行霸道的暢行與世，享盡了榮華富貴，實在是天理不公，讓人難以信服。”


  聽著那一聲接著一聲的討論聲，楊歡終於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她沒想到，齊瑤竟然如此巧言善辯，簡簡單單的幾段話，就能成功引導輿論，將楊府和三皇子府置於流言之中，被人如此詬病議論。


  當即，她就慌了，趕緊出聲辯駁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在嘲笑齊瑤，純粹跟齊瑤不對付，並沒有不敬越州，你們不要聽信齊瑤的一麵之詞，她這麽做隻想要陷害我們，陷害楊府和三皇子府啊。”


  人群中一聲提問在這個時候喊出來，“那敢問楊小姐，此次為越州捐銀捐物，你們楊家出了多少銀子？又拿出多少糧食來？”


  楊歡眼神閃躲，說話吞吞吐吐道，“我、我……這個我並不知情。”


  “不知情？我看是你們楊家連一個銅板、一粒米都沒拿出來吧。”


  “此次為越州捐銀捐物，京城裏莫說是達官貴人了，就連普通的商戶百姓們都盡了自己的綿薄之力，拿出家中能拿出來的財帛送去了鎮國公府，請求國公府的齊小姐將他們捐出來的財物一並送去越州，也算是聊表心中感激關懷之意，齊小姐不辭辛苦，心懷大義，將京城所有為越州捐銀捐物的人名都記錄造冊，那本冊子就放在鎮國公府的門房裏，可供任何人隨時去查閱。”


  “說來也是巧，我有幸翻過那本冊子，裏麵上至皇子公主，下到黎民百姓，幾乎寫滿了各種人物的名字，偏偏就是缺了你們楊家，楊小姐，難怪你嘲笑鎮國公府呢，在你看來，這些捐銀捐物的人是不是都是蠢材？因為，你們楊家在越州這件事情上，可是把自己的荷包捂得緊緊地，連一個子兒都沒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