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朱掌櫃的怪異
麵對著楊歡的指控，齊瑤並不著急為自己辯解，而是看著楚北璃的背影，詫異他出現的速度之快的同時，微微彎起了嘴角。
倒是在這時，人群中一個並不算很大的聲音傳了過來。
“見過賊喊捉賊的，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在場的人可都看著呢，明明是楊家小姐想要害人家齊小姐，又是叫囂，又是動手的，把人齊小姐嚇的隻敢躲在丫鬟的背後求助，現在倒好，皇城司的人來了，這楊小姐就開始哭鬧起來，說自己才是受害者？這是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瞎子嗎？”
“可不是，如果不是這位大人及時趕來阻止，恐怕這個時候受害的人就是齊小姐了，說起這位齊小姐最近京城裏可是有不少人都在背後稱頌她呢，越州軍民深受寒災之苦，可是這位齊小姐聚集眾人之力又是捐銀又是捐物，幫著朝廷安撫越州，這樣的人美心善的人，被姓楊的糾纏上，還真是有夠倒黴的。”
“噯？你還別說，被你這麽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難怪聽這齊小姐的名字聽著耳熟呢，感情是最近京城裏風頭正勁的鎮國公府家的嫡小姐啊，她可是個好人，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夠在這裏偶然碰見，如此善心的人，我才不信她會攀蔑姓楊的，倒是這位楊小姐，在京中名聲極差，這般跋扈之人，倒是更像那個欺負人的壞人。”
楊歡將不少人的議論都聽到耳中，看著這些人就這樣被齊瑤蒙騙，將這天大的冤屈扣在她的頭上，她就氣恨的恨不能將這些是非不分的愚民們全部亂棍攆走，尤其是那個始作俑者齊瑤，更是被楊歡恨毒了。
如今的情況對她來說實在是太不利，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她找不到其他人為自己作證，證明這一切都是齊瑤那個賤人耍的手段，恐怕從今往後，她在京城之中，再無立足之日。
想到這裏，楊歡就迫切的抬起頭，伸出手就要去抓楚北璃的衣角，“二公子，請您聽我解釋，這一切真的跟我毫無幹係。”
楚北璃本就不喜楊歡，眼下看見她竟然想要伸手觸碰他，更是嫌惡的朝著身後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玲瓏齋二樓一片狼藉，再加上齊小姐似乎也受了傷，這一切是否跟你有幹係，可不是靠你一張嘴隨便說說就能行的，楊歡，小爺若是沒看錯，剛才你可是存了傷害之意去攻擊的齊小姐，如果不是小爺及時趕到，恐怕這個時候，齊小姐就要遭了你的毒手。”
“小爺親眼目睹，難道這一點，你也想要否認辯駁？”
楊歡知道自己剛才衝動了，可是，在那種情況下，她又怎能忍得住？
但，迫於楚北璃身上迸射出來的威壓，她不得不在這個時候低了頭，認錯道，“二公子教訓的是，小女子剛才是糊塗了，可是如果不是齊瑤冤枉我，我也不會被她氣到失態。”
說著，楊歡就怒指向齊瑤，大聲咆哮道，“齊瑤，你有膽量栽贓我，難道就沒膽量承認嗎？你別忘了，你剛才當著這麽多女侍的麵打碎了朱掌櫃精心製作的金銀首飾，麵對如此多的人證，你還打算矢口否認？今日，看在眾人在場的情麵上，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現在就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本小姐還願意給你留條活路，不然，京兆府的牢房，就會是你的歸宿。”
看著楊歡氣勢十足的喊叫，齊瑤倒是始終神色如常。
玉竹和翠屏在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後，眼神中皆露出一瞬間的慌亂。
可是很快，倆小丫鬟就穩住了心神，紛紛堅定的站在自家小姐的身邊，無聲之中，用自己的動作表達了她們願意同小姐一起共進退的決心。
齊瑤看著牢牢將她護在身後的玉竹和翠屏，把這倆小丫鬟的神態盡收眼底，在感受到來自於她們真誠相護的心意後，整顆心都是熨帖的。
雖說今天出門在外，碰見楊歡這個倒胃口的家夥的確是讓她有些意興闌珊，可是，瞅著身邊之人對她無條件的信任與追隨，她又深覺，受這樣一場罪，也算是值得的。
齊瑤微微垂眸，在發出一聲輕歎後，就伸出手將擋在身前的玉竹和翠屏慢慢推開，然後，緩緩走了出來，站定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麵對著楊歡的叫囂，聲音柔婉道，“我實在是不明白楊小姐到底是什麽意思，明明今日的衝突，皆是由楊小姐一人先主動挑起，大夥兒如果不信，大可以先問一問朱掌櫃，是不是她楊歡先在玲瓏齋中為難與我？”
朱掌櫃心痛的看著摔在地上幾乎已經不能再拿出來售賣的珍品首飾，在委屈的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後，就直直的看向了楊歡，口齒清晰道，“朱某是可以作證，今天是齊小姐先來的小店，店中的小二看齊小姐氣度不俗，就直接將齊小姐視為貴客迎上了二樓，接下來便是由朱某親自接待的齊小姐。”
“齊小姐想要為至交好友裘小姐選個稱心如意的首飾，就看上了一支金絲八寶珠釵，可沒想到，突然楊小姐跳了出來，將齊小姐選上的珠釵搶走，而且還對齊小姐出言不遜，說鎮國公府剛為越州捐銀捐物損耗了不少銀錢，這支珠釵價值不菲，嘲諷齊小姐可能會買不起。”
說到這裏，朱某就又是一陣心痛的捂著心口，朝著楊歡就悲哭道，“楊小姐，您雖然看不慣齊小姐，但您也不可拿小店裏的東西來撒氣啊，楊家是京城裏的百年世家，樹大根深、富貴至極，朱某這小小的一間鋪子可能根本就入不了您的眼，但，在您眼中微不足道的東西，可對朱某來說卻是養家糊口、立於人世的依仗啊，如今，您將小店毀了大半，可要我一家老小如何活下去啊！”
朱掌櫃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又是‘噗通’坐在地上，撿起一支被摔成兩半的玉簪，就又傷心哭嚎起來。
麵對著朱掌櫃如此傷心絕望的樣子，圍觀的眾人更是在心裏對楊歡反感到了極點。
至於楊歡，則是錯愕的怒盯向朱掌櫃，用氣的直哆嗦的嘴唇，朝著朱掌櫃怒斥。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是在向著齊瑤是不是？你與這個小賤人是不是在私底下有所勾結，這才聯合起來汙蔑我？姓朱的，我告訴你，今日你若敢配合著這個小賤人潑我一身汙名，我定會讓人拆了你的玲瓏齋，叫你在京城裏再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