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塵埃落定、戚家結果
麵對大小姐無聲的誇讚,翠屏可不敢冒然領功。
她也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去辦的事,後來也是由明家兄弟出手相助,這才將大小姐交代下來的事情給辦好了。
再說陸妙音這邊,經過她一番真情實意的演繹,在場的人雖然都知道她的那番哭訴可能摻著水分,可是考慮到她腹中可能真的已經有了戚長豐留下來的種,所以戚家人也不敢讓她久跪。
錢氏一改往日裏對陸妙音的各種鄙夷,趕緊快步上前將她攙扶起來,用手中的帕子擦拭著她眼角的淚。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這一天一夜被關在柴房中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都是我們的不是,戚家突然發生太多的事,無暇照顧到你,才會讓你受此磋磨。”
陸妙音看著對自己十分熱情的錢氏,再想到在來的時候,翠屏和明家兄弟同她說的那些話,她就知道,想要保住以後的榮華富貴,她唯有按照這些人的安排,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一天一夜發生在她身上和周遭的事,已經讓她徹底看清戚家的這些人是個什麽德行,雖說她也十分不喜歡齊瑤,可是她知道,跟沒有任何信譽可言的戚家人相比,齊瑤最起碼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而眼下,隻要她在齊瑤麵前好好表現,證明自己有價值,她就一定能夠通過齊瑤的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所以,哪怕是麵對錢氏和戚家人十分尷尬,她也盡量表現出柔弱乖順的模樣,道。
“夫人千萬不要這麽說,戚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府中上下都亂了套,我自知夫人心中悲痛,又怎會不懂事的埋怨眾人,隻是一想到長豐,我就忍不住心裏難過,夫人,我是真心喜歡長豐,本著和他一生一世的心思才跟了他,沒想到現在與長豐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日。”
說到悲情之處,陸妙音就又嗚嗚嗚的哭出聲來,著實是將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表演的入木三分。
錢氏痛失獨子的心被陸妙音這麽一勾,也立刻控製不住,跟著一起哭起來。
一時間,堂中專屬於女子啜泣的聲音響徹在每個人的耳朵裏,尤其是傳進戚老太爺和戚亮的耳中,讓他們二人的臉上都染上了悲情的情緒。
戚家長房這一脈隻有戚長豐一人,如今他一死,長房這一係也算是被斷了根,至於陸妙音的腹中,到底有沒有長豐留下來的種還需另說。
想到自己辛苦鑽營這些年,到最後,不僅沒有恢複家門當年的榮光,連唯一的孫兒都沒了,戚老太爺不禁覺得心頭悲涼,再回想在京城這數十年,隻覺得這裏著實是個令他傷心的地方。
所以,再考慮齊瑤先才的提議時,他也不算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在經過一番思付後,戚老太爺終於算是做出決定,看向坐在上首位置的齊瀚言,道。
“瀚言,這些年戚家拖累你不說,你待戚家已經是仁至義盡,舅父在這裏向你說一聲謝,如今,戚家凋敝,就算是繼續留在京城裏,也隻會徒增他人口中的笑料,所以,我決定了,賣了家宅湊足五萬兩銀子交給你們,然後帶著戚家剩下的人一起回老宅,徹底離開京城。”
聽到戚老太爺這番話,戚亮和齊瀚言都齊齊看向他。
戚亮先是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可是又想到他混了這些年,也沒混出個名堂,還不如聽從勸說調離京城,當個外放的官員,還能過上幾天逍遙自在的日子。
所以,也就將嗓子眼的話咽了下去,大有一副認命的樣子。
至於齊瀚言則在深深的看了眼戚老太爺後,出聲道,“既然舅父已經決定,那本國公會尊重舅父的決定,本國公可以在這裏答應舅父,你們所犯之罪本國公會想辦法去抹除,銀子也會在你們交上來後盡數替你們填了欠朝廷的窟窿,舅父,以後山高水長,請你們千萬不要再行差踏錯,好自珍重。”
說著,齊瀚言就站起身,朝著戚老太爺就行了一個晚輩的禮數。
戚老太爺微微側身,受了齊瀚言的半禮。
然後親自走到陸妙音麵前,先是緊盯了她認真的看了一番,隨後就將目光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一雙帶著渾濁與疲憊的眼睛突然在這個時候亮了一下,像是帶著某種希望,最後又發出一聲輕歎,由小廝扶著,顫顫巍巍的走出了春暉園的正堂。
戚亮看著離開的父親背影,喊了一聲後,見父親並未搭理他,就知道父親這個時候心裏正是難過著,身為人子,他應該在這個時候及時趕上去安撫才對,可是考慮到自己的外放,他還是決定在此時多同齊瀚言多說兩句,也算是為將來的仕途稍稍鋪點路。
“公爺,您看,我這外放的安排,您是不是要想想辦法?”
齊瀚言深知戚亮想要的是什麽,看著自己這位表兄弟,雖然心中不齒,可還是盡量保持著氣度,道。
“你放心,吏部那邊本國公會去打點一下,爭取給你外放一個富庶的地方當父母官,隻是戚亮,醜話本國公跟你說在前頭,你見錢眼開的毛病該好好管一管,離開京城後,你若再闖禍,本國公可不會再插手。”
戚亮聽到這一番警告,在心裏撇了撇嘴,但臉上卻是露著虛偽恭維的笑,連聲應著,“放心放心,我都省的,以後不會再做這種糊塗事了。”
在得了自己想要的承諾後,戚亮總算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至於錢氏和陸妙音,在戚家的兩個男人都走後,可不敢再在春暉園裏久留,在紛紛向齊瀚言行了禮,就趕緊埋頭跟著一道兒走了。
隻有陸妙音在走到門口時,回頭朝著齊瑤看了一眼,眼神中欲言又止,像是有無限的不解和各種複雜的情緒。
齊瑤麵對這個眼神,倒是沒有任何不適,直到聽見父親喊她的聲音,她這才回頭看向父親。
此時的正堂裏,剩下的可不就是他們這一家子人了嘛。
齊瑤笑容嬌憨的望向父親,好像剛才那個思路清晰、言詞鋒利的人兒並非是她一般。
至於齊瀚言,則是瞅著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的女兒,在看了她一瞬後,開口問,“瑤兒,為父問你,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有了將戚家攆出京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