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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當家主人的魄力

  曹羽芳跪在韓氏的身邊,就算沒有抬頭,她也能清楚地感覺到有不少嘲笑的眼神落到了她的身上。


  想當初,在府中受到這種眼神的人本該是那個剛被尋回來的野丫頭,沒想到,這才多少時日過去,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楚北璃將落在曹羽芳身上的眼神收回來,隻見他驕傲的雙臂抱胸,微微揚起下巴,用無比清晰的聲音道。


  “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們武安侯府可不敢收,一個不知哪來的表小姐,也敢肖想世子妃的位置?!”


  這席話,雖然簡短,可卻猶如一個個利落的巴掌,響亮地扇打在曹羽芳的臉上。


  她現在連抬頭都不敢,屈辱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睛裏往下掉。


  可是,接下來從門外傳進來的另一句話,徹底將她推入深淵。


  “這種險惡用心的外甥女我們鎮國公府也不敢認,不用將這對兄妹送交官府,就當是給夫人最後一次顏麵,今日下午,把這對兄妹送回湖州,永遠不準他們再踏進京城。”


  聽到這不怒自威的聲音,齊瑤就知道,是父親回來了。


  在她轉過身的一瞬,就看見父親從撩起的簾子外走進來。


  他身上的官服未褪,眉眼間壓著冷冽,周身裹挾寒霜,一看就知道是在收到齊瑤的書信後立即趕回來的。


  齊瀚言的及時出現,如定海神針般讓在場每個人的心都踏實下來,當然,除了曹羽芳之外。


  今日的老夫人實在是承受太多震驚的消息,從剛才開始,就已經是在勉力支撐,如今看見兒子回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歪坐在靠椅上,想到無辜受害的小孫子,就默默地流了下淚。


  齊瀚言急忙走到老母親身邊,半跪向她請罪,“是兒子不孝,沒有管束好府中的人,讓母親憂心至此。”


  老夫人怎麽可能會責怪自己的兒子?何況,這跟齊瀚言也沒什麽關係。


  說到底,整件事樁樁件件的根由上都是韓氏惹出來的禍,想要毒害她親孫的歹人是她的親外甥女,妄圖霸占國公府家業的狼心狗肺之徒是她親姐姐的一雙兒女。


  如果不是她將這樣的賊人領回府中,任其做大,又怎會把一個好端端的家折騰的如此烏煙瘴氣?

  而最讓老夫人痛心的是她的小孫兒,年紀小小受此迫害,從今往後再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這要她如何給齊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越想,老夫人越是痛心,抓住齊瀚言的手就呢喃著阿霄的名字,看那樣子是傷神極了。


  其實齊瀚言早就回來,他一直站在門外,將房中發生的一切都聽的一清二楚。


  同樣,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府中有一名太醫在,眼見著老母親精神不濟,他立刻就讓春梅將老夫人扶下去休息,同時要人去請安太醫為老夫人診脈。


  在安排好老夫人後,齊瀚言轉身看向身形蕭索的韓氏,一雙清冷的眼睛裏也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麽,隻見他在盯著韓氏看了片刻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曹羽芳的身上。


  “從今日起,你跟國公府沒有半點關係,如果讓本國公知道你敢在外麵打著國公府的旗號為非作歹,新仇舊恨,會找你一起算。”


  曹羽芳是畏懼她這位姨父的,所以在聽到這席話後,眼淚就真的被嚇出來。


  然後囁喏著嘴,還想為自己求個情,“姨父……”


  “來人,掌嘴!”


  伴隨著齊瀚言聲音的落下,就見一名小廝動作迅速的來到曹羽芳麵前,一手揪起她的衣領,另一隻手高高揚起,隻聽啪啪數聲,曹羽芳的臉頰就猶如發麵饅頭一般紅腫漲紫起來。


  房間裏,曹羽芳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變的又輕又緩,從心頭生出畏懼。


  這就是鎮國公府真正主人的氣勢,隻需簡短的幾個字,就能隨意處置一個心懷不軌的惡徒。


  小廝在打了曹羽芳數下後,才放過她。


  至於曹羽芳,則是疼的早就哭不出來,一雙手乍著,想要去摸自己的臉,可是那滾熱的疼痛卻是連讓她動彈一下都扯著疼。


  齊瀚言看著整張臉都快被打毀的曹羽芳,再度冷聲提醒。


  “自今日開始,京城鎮國公府跟湖州曹家再無關係,本國公當然也不會是你的姨父,本國公會派人送你們兄妹回去,也會向你家中父母道明這些年你們兄妹在京中幹了什麽事,曹羽芳,好自為之。”


  說完,齊瀚言連多看一眼都懶的,直接就讓人將曹羽芳帶下去。


  至於曹羽芳,在生生挨了一頓巴掌之後,再也不敢多嘴,隻能流著淚任由下人將她像不要的物件一樣拎出門外。


  在處理完曹羽芳後,齊瀚言就看向依舊跌坐在地上的韓氏,“你可有話要說?”


  今日的韓氏,算是經曆了有生以來最大的衝擊和心理波動。


  她自小養在身邊的外甥與外甥女原是豺狼之輩,她疼在心尖上的幼子幾乎被毀去半個前程,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識人不明造成。


  她給國公府差點帶來一場無法挽回的災難,再想到她在不久之前還理直氣壯地頂撞自己的婆婆,這一件件的糊塗事,足夠讓她被公爺休妻。


  想到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成為下堂婦,韓氏就哽咽著哭出聲,麵對公爺的問題,她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齊瀚言以前看見韓氏哭泣,還會將她想成是性格柔弱,心中多有憐惜,畢竟他與韓氏相差了近十歲,自成婚以來,他一直對這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妻子多有忍讓與照顧。


  可如今,看著她幹的這些令人無法原諒的事,他重新審視了自己,覺得過去他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寬容了些。


  寬容到明明知道她愚笨,可還是願意多信她,明明知道她耳根子軟,是個偏聽偏信的性子,依然對她多有縱容,說到底,韓氏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幅不可理喻的模樣,也有他的錯。


  齊瀚言微微仰頭,隻覺得滿腔的無奈,他在用力的揉了揉眉心後,道。


  “近日府中事多,母親身體也不太好,你也精神不振,要不這樣,我讓人將你送去莊子裏歇一段時間,等府中的氛圍好一些了,你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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