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眾叛親離的下場
他先是輕輕咳嗽一聲，吸引了房中所有人的注意，然後，來到前堂中央的位置，與齊瑤站在一起，從袖中掏出幾張地契與物品抵押的單子，道。
“老夫人，我從小朋友就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所涉獵，前段時間，剛交了一個開賭坊的好友，他知道武安侯府與鎮國公府關係不錯，就給了我幾張抵押在他那裏的房產地契單子，還有一些金銀珠寶、珍奇古玩的扣押單子，說這些都是從鎮國公府流出來的，您看看，是不是貴府的財務？”
老夫人一聽這話，立刻就讓春梅去接過來。
待老夫人拿在手中一瞧，當即就認出來，“韓雲，這些地契房產不是你的嫁妝嗎？還有這些珍奇古玩，不是這些年國公府或是丟失，或是失手砸碎的物件嗎？為什麽會被人抵押在了賭坊？”
韓氏一聽這話，縱然她腦子再糊塗，也多少猜到了一些。
她不敢相信的看向此時臉色難看的曹羽芳，摳在地麵的手指，幾乎快將指甲掰斷。
一個清晰的答案，已經在她心裏生成。
楚北璃踮著腳，故意提醒道，“老夫人，您請看這些單子下麵的簽名，都寫著曹公子的名字，看來曹公子的本事還真是不小，明明都已經被攆出來，可還是能動的了貴府的財務，就連國公夫人的嫁妝，他也能掌控，真是了不起。”
老夫人看著曹珂然在單子上明晃晃的簽字，早已是怒火中燒。
‘啪’的一聲就將單子拍在桌子上，怒目橫視著曹羽芳，“你還敢強詞狡辯？這些年看你能幹，你姨母將自己的嫁妝交給你打理，我也給你在府中放了權限，讓你插手府內之事，可沒想到我們養虎為患，給你養出了狼子野心。”
“你就是利用這些東西收買的曹珂然，讓他替你幹那些殺人害人的勾當是不是？曹羽芳，你真是狼心狗肺、惡毒至極。”
曹羽芳沒想到百密一疏，居然會在給曹珂然的東西上露出了馬腳。
她更沒想到曹珂然會那麽蠢，她給了他房產地契，他竟然不知拿到黑市上換成銀子，就這樣大喇喇的抵押給了賭坊？
有這些抵押單子在，她算是徹底被人捏住命門，有口難言了。
齊瑤同樣也詫異的看著楚北璃，沒想到他居然悄悄備了這麽一手，若不是礙於眼前場合不允許，她真想好好問他，到底是從何時起準備的這些證據，給了曹羽芳一記最慘烈的重擊。
曹羽芳跪趴在地上，頭發蓬亂，麵目扭曲，她咬緊了牙關死死地怒視著齊瑤，眼神之中的不甘幾乎快要化為怒火噴射出來。
這可是她多年的計劃，為了這個計劃，她苦心孤詣的在國公府中左右討好，委屈自己伺候在蠢笨如豬的韓氏身邊，日日拍她的馬屁，哄她、逗她，就連對親生的母親，她都沒有如此費心過。
可現在，她所努力的一切都要化為泡影，她怎麽甘心？又如何能接受？
隻見她突然嘹亮著嗓子哭喊出聲，用力的朝著韓氏磕頭認錯，額頭破了還是不肯停下，開始上演自己的苦肉計。
“姨母，我知道自己做了太多錯事，可是，到底表弟並無大礙，你看看我的臉，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姨母如果不願意看見我，我願意繼續住在莊子裏，日日誦經念佛，好好懺悔自己的過錯，還求姨母看在我母親的情麵上，千萬不要將我送去報官，不然，我這一生都要完了，湖州曹家也會完的。”
韓氏痛心的看著因額頭受傷而流的滿臉是血的曹羽芳，她可是將眼前這個孩子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沒想到，也正是這個孩子，傷害她最深。
齊瑤看著韓氏捂著臉痛哭出聲的樣子，諷刺道，“表姐，你這番話可就說錯了，我弟弟雖然現在保住了性命，可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再習武，並且在將來，也會小病大病不斷，必須仔細將養，他這種小心翼翼的活法可是拜你所賜。”
“至於你的臉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可不敢讓你這種麵無全非的人去侍奉佛祖，萬一你在佛祖麵前胡亂許願，詛咒我鎮國公府，那我國公府豈不是放虎歸山？”
“齊瑤，你當真要將我逼死才肯罷休嗎？”
看著目眥欲裂朝著自己喊叫，並且還覺得自己委屈上的曹羽芳，齊瑤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僅貪婪無度，甚至還心理有病。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害人坐牢，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表姐不用擔心，將你送去京兆府之後，你到底在這些年幹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官府都會替你整理出來，到時候，不管是判你流放，還是將你關在天牢中數十年，這些都是你該承受的，你就好好記住自己的罪孽，在牢房裏懺悔你的禽獸之舉吧。”
“不，我不能坐牢，我不能被流放……”
曹羽芳跪行到韓氏麵前，迫切的抓住她的手臂，哀求著，“姨母，求您救救我，我還沒有嫁人，還沒有開始自己的人生，您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就這樣斷送自己的一生嗎？”
說著，曹羽芳就聲音哀戚，繼續道。
“姨母，您親口說過，我就是您的女兒，當年您因思女過度重病在床，是我不眠不休的陪在您的身邊替您熬過生死大關，如今到了我的生死關頭，姨母您真的忍心對我不管不顧嗎？姨母……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後悔了……”
齊瑤聽見曹羽芳主動提起自己的姻緣，就瞥向身側的楚北璃。
用調侃的語氣同他道，“喏，我的表姐，她就是這些年巴巴的等著嫁進你們武安侯府當世子妃的女人，聽說，這幾年她一直在私底下悄悄的繡嫁妝，隻怕鳳冠霞帔都快被繡好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女人都將目光鄙夷的投到曹羽芳的身上。
見過恨嫁的，但沒見過如此恨嫁的。
這些年武安侯府的世子一直遠在越州，對於兩府的親事武安侯府那邊始終都沒有提，而且，心裏靈透的人都知道，當初武安侯府可是點名了要娶鎮國公府嫡出的大小姐為世子妃。
曹羽芳就算是再受寵，也隻是一個表小姐，她哪裏來的臉敢說自己能頂替國公府嫡小姐的身份嫁入侯府當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