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齊瑤發威
曹羽芳麵對齊瑤,已經不敢再像過去那般放鬆警惕、狂傲自大。
她太清楚齊瑤的手段有多狠,這個從小就在鄉下長大的公府嫡女,根本就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笨拙,反倒是機敏異常、清醒睿智,半點也不像糊塗愚蠢的韓氏,倒是像極了鎮國公齊瀚言。
曹羽芳躲閃著齊瑤的眼神,在心裏飛快想著對策,她知道,這種時候,她不宜跟齊瑤硬碰硬。
隻能故技重施,再次拿出惺惺作態的樣子,擦著眼淚。
“難道僅僅是因為過去在公府中,我不小心得罪過表妹,你就對我這般痛恨?不惜給我扣上謀殺表弟的罪名,也要將我攆走?瑤兒,我現在都被你趕去莊子了,這還不夠嗎?何況,你難道忘了,我才是那個被你欺負的很慘的人。”
說話間,曹羽芳也顧不上此時相貌的怪異,將披散的頭發全數攏到腦後,露出自己中風過後依然留有痕跡的臉。
現在她的臉雖然經過針灸治療已經好了許多,可依然能夠看到嘴巴歪斜,左右臉頰有些不對稱。
看著這樣的曹羽芳,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氣涼氣。
老夫人第一個出聲,“芳兒你這臉怎麽了?”
曹羽芳立刻哭啼啼的捂著自己的臉,露出怯怕的樣子瞥向齊瑤。
“祖母應該問表妹,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裏讓表妹看不順眼,她竟然用手段毀了我的容貌,女兒家的臉是何等重要,我實在是沒臉見人了,才會遠遠地躲起來,但沒想到表妹依然咄咄相逼,利用兄長給我扣這麽大的罪名,這是生生要將我逼死,才肯罷手啊。”
老夫人震驚,連忙看向齊瑤,“瑤兒……”
齊瑤聽見老夫人的聲音,就知道老夫人對曹羽芳的話是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好在她一早就知道曹羽芳這個女人最會示弱扮乖,麵對她的挑撥與矛盾轉移,齊瑤鎮定自若,語氣波瀾不驚道。
“表姐演了這麽多年的戲還真是沒白演,眼淚說來就來,裝柔弱立刻就能讓人產生同情的本事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你的這張臉到底是因何而毀,還需要我多做說明嗎?”
“如果不是你在我母親麵前百般挑唆,會害我們母女感情失和?如果不是你聯合著曹珂然給我弟弟的熏香裏做手腳,會讓我拿到醉心花粉之毒嗎?整整兩年,你用這種毒整整毒害了我弟弟兩年,我當然也要讓你來嚐嚐被這種毒殘害身體的滋味。”
說著,齊瑤就朝著曹珂然走近了一步,挑眉一笑,“怎麽樣?當初你將這種毒用在阿霄的身上時,可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自食其果?你以一個成年人的身體都無法承受這種毒害,可想阿霄小小年紀,他在中毒後,又該多痛苦?”
老夫人一聽曹羽芳是身中醉心花粉之毒才變成這幅鬼樣子,當場就惱恨的對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還真是愚蠢,差點又上了這個小丫頭的當,現在她身上的嫌疑還沒有洗清,如果她真是毒害阿霄的罪魁禍首,在她看來,瑤兒讓她自食其果,絕對是最痛快的決定。
曹羽芳見齊瑤在三言兩語就將她好不容易創造出來的機會抹除,心裏當真是又妒又恨。
她控製不住的激跳著眼皮,聲音陡然拔高,變的又尖有利,“我說過,毒害表弟的人是我兄長,我也是受他脅迫才配合了他,齊瑤,空口白牙,你休要汙蔑我。”
“是嗎?他曹珂然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嗎?”
齊瑤說著,就雙手背在身後,漫步在前堂裏走著,“據我所知,這些年你一直都在私下接濟曹珂然,他嗜賭如命,是京城好幾處賭坊的常客,可他自被攆出國公府後,既無功名在身,又無本事立命,又是從哪裏來的錢財一擲千金的豪賭?”
說到這裏,齊瑤就猛轉過頭,看向曹羽芳,“是你在背後源源不斷的給他提供錢財,他拿了你的錢,在外肆意揮霍,同時也幫你幹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其中就包括為你尋來你所需的醉心花粉,和替你殺害與你沆瀣一氣的魏大夫。”
提到魏大夫,齊瑤並不同情。
“那個魏大夫說到底就是你的替死鬼,你在察覺到我可能知道你向阿霄投毒之事後,害怕我會查到你的頭上,於是一咬牙,將所有的罪惡都推到魏大夫的頭上。”
“反正魏大夫是阿霄一直以來的診治大夫,阿霄若中毒,又怎能瞞得住他?而他這些年之所以隻字不提阿霄中毒,全是因為你在私底下悄悄的收買了他。”
曹羽芳臉色大變,猙獰的朝著齊瑤怒吼,“你冤枉我,魏大夫是我兄長殺的,幹我什麽事?”
麵對曹羽芳的激詞狡辯,齊瑤冷漠拆穿,“是曹珂然動的手沒錯,可卻是曹珂然領了你的命令去動的手。”
“曹羽芳,你才是那個在背後操控曹珂然作惡的真凶,不管是魏大夫還是曹珂然,他們都隻是你貪婪欲望的棋子而已,一旦東窗事發,他們就會成為你的犧牲品,就像當初的連枝一樣。”
老夫人驚恐的聽著齊瑤對曹羽芳的指控,不敢相信就連府中的魏大夫都是被人收買了的。
“原來,魏大夫並非暴病身死,而是被你們兄妹害死的,你剛才捅破曹珂然殺人,也不是要大義滅親,而是要犧牲他,保全你自己?”
曹羽芳剛想否認,齊瑤的才不給她機會,“這段時間官府一直在追查魏大夫的死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祖母與母親如果不信,大可等些時日,真相自會揭曉。”
曹羽芳被齊瑤的指控打擊的連連挫敗,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唯一能保住自己的辦法,就是打死不認。
在她看來,齊瑤雖然說的都是實情,可她卻沒有確鑿的證據,隻要沒有證據證明她做的那些事,她就有辦法重新挽回人心。
曹羽芳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壓下心頭的浮躁與忐忑,再度出聲,“表妹真是好口才,兩片嘴巴一碰,就能空口白牙的汙蔑人,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是那個躲藏在兄長身後利用他的真凶?”
這下,不等齊瑤開口,倒是一直站在一邊欣賞著這場大戲的楚北璃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