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韓氏成為笑話
韓氏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在為正義而發聲的勇士,第一次很有血性的同老夫人對峙上。
“兒媳不孝,要在今天說幾句心裏話。”
韓氏微微仰著下巴,像是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抨擊著老夫人,“這些年來,兒媳知道母親您一直都在心裏不滿著兒媳,您覺得兒媳出身低,看不起兒媳家裏的親戚,哪怕是在府裏也常常對兒媳指手畫腳、百般挑剔;母親,您問問自己,在您的心裏,真的將我韓雲看成是你們齊家的媳婦嗎?”
“兒媳同您生活了這麽多年,最清楚您愛麵子,愛粉飾太平,兒媳知道,我們韓家比不上國公府尊貴,我能嫁入國公府那是祖墳燒了高香,可是我自問這些年對國公府也是付出良多,可您為什麽連兒媳家中的一個小輩也容不下?”
“既然從一開始您就沒打算讓珂然留在府裏,那又為何假惺惺的收留他?是為了給自己博一個寬容的好名聲嗎?然後在名聲到手後,又設計陷害,給一個無辜的孩子扣上一頂調戲丫鬟的帽子,讓他受盡嘲笑,不得不離開?母親,您真是玩了一手好手段,兒媳對您的深謀遠慮,拍馬難及。”
老夫人聽著韓氏字字珠璣的質問,氣的連連喘氣,大喝一聲,“你住嘴!沒想到在你的心裏,我這個老婆子是如此不堪。”
韓氏看著情緒激動的老夫人,嘲笑道,“都到這一步,母親又何必這樣惺惺作態?”
老夫人被韓氏的話氣的不輕,撫著頭‘哎呼’一聲就朝著身後倒下去。
春梅趕緊上前攙扶,才以免讓老夫人撞到身後的椅背上。
齊瑤也趕忙上前,扶住老夫人另一邊的胳膊,看向韓氏,“母親,凡事都不能隻聽他人的一麵之詞,曹珂然犯案累累,屢教不改,他的話你怎麽能信?”
韓氏涼涼的看了眼齊瑤,“珂然性情最是淳厚,你不讓我相信他,難道要我相信你這個逆女嗎?”
說著,韓氏就又朝著老夫人喊話道,“母親,兒媳知道今日一言讓您心生不悅,可是這世間該存在天理正道,您不能仗著自己是個長輩就能在府中恣意妄為,兒媳覺得,您應該給珂然恢複名譽,還要向他道歉,以此來消弭他這些年心中所承受的苦悶與委屈。”
曹珂然聽到這席幾乎將他送到絕路的話,已經徹底放棄掙紮,幹脆挺屍裝死。
他要是知道自己當初的胡言亂語會被韓氏用在這裏,打死他,他都不敢編出那樣的謊話來誆騙韓氏這個蠢貨。
老夫人顫抖著手指,難以置信的看著韓氏,問她,“你要我給這個小人道歉?還要我給他恢複名譽?韓雲,我看你不是傻,你是瘋了。”
韓氏痛心疾首的看著老夫人,“看來母親到現在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好,既然母親不願意將這件事在府中解決,那我們就去官府,讓京兆府尹來說一句公道話。”
老夫人氣急,一把就將桌子上的茶盞掃落,“韓雲,你發瘋犯蠢也該有個限度,你敢將府中鬧出來的醜事折騰出去,我就讓我兒休了你這個不堪為良配的蠢婦。”
韓氏被老夫人最後說出來的話給嚇住,在猛然一噎的同時,睜大了眼睛看向動怒的老夫人。
齊瑤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韓氏這個女人不斷地在老夫人麵前刷新底線,眼見著她將要闖下更大的禍事,一聲輕歎,站了出來,冷冷的看向裝死的曹珂然。
“表哥,祖母與母親的爭執你也聽見了,作為當事人,你不想說兩句嗎?”
曹珂然依然緊閉眼睛,恨不能在這一刻化作空氣中的塵埃,消失了才好。
齊瑤看他這幅掩耳盜鈴的樣子,淺眯杏眸。
“這都什麽時候了,表哥還打算默不作聲嗎?你以為選擇沉默,就能逃避?曹珂然,我告訴你,今天你是跑不掉的,我既然能將你抓住,那就有辦法撬開你的嘴,反正此時二公子也在這裏,他是行伍之人,有的是手段讓你乖乖開口。”
聽到齊瑤的話,楚北璃立刻配合道,“隻要齊小姐需要,交代一聲,本公子的確是有些法子讓人說出實話,什麽老虎凳辣椒水都是不夠看的,小爺最喜歡給人剝皮,小爺有一把吹可斷發的短刀,用來剝皮最是順手,隻要在人的皮肉上輕輕劃那麽一下……”
曹珂然聽著這些讓人心底發怵的話,再也裝不下去,發出一聲大叫,猛然睜開眼。
然後,顧不上身上的傷勢,一個翻身就跪在地上,連連朝著老夫人所在的方向磕頭認錯,“老夫人息怒,是我胡言亂語、瞎編亂造,在姨母麵前故意抹黑老夫人,還請老夫人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饒小的一條活路。”
韓氏本還氣勢洶洶的同老夫人對峙著,突然聽見曹珂然的話,整個人都驚住。
她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親外甥,“珂然你在說什麽?是他們逼你的對不對?是那個孽障故意說出那些嚇人的話來嚇唬你的是不是?還有那個楚二公子,他們恐嚇你,對嗎?”
齊瑤看著被出賣利用但卻不值得同情的韓氏,問曹珂然,“我母親的問話你聽見了?你快告訴她,我們逼你了嗎?當初你在府中調戲丫鬟被祖母攆走,到底是祖母設計?還是你本就是個好色貪婪之徒?”
曹珂然縮著頭,怯怯的看了眼齊瑤。
知道事情敗露,隻有坦白求饒這一條出路,所以在看向韓氏,囁喏的出聲。
“姨母,我真不是故意想騙你,我隻是太喜歡表妹了,想娶她為妻,才故意陷害了老夫人,其實當年在國公府裏,的確是我見那丫鬟生的漂亮,起了歹心,才調戲與她,不成想被老夫人撞見,”
“……姨母,你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韓氏怔怔的看著曹珂然,緊抓著他手臂的手就像是在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倏然無力的垂下。
她似失魂般呆呆的站在原地,可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上前攙扶她、寬慰她,反而是有數道複雜的眼神在這個時候落在她的身上。
半晌之後,就聽她低聲喃喃,還在回避著,“不,不是這樣的,你們騙我,所有人都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