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蠢的像豬
曹珂然？
老夫人聽到這個名字，一時還有些恍惚，直到瞥見韓氏難看的臉色，才想起這個曹珂然就是當初在府中調戲丫鬟，被她攆出京城的混不吝。
也是韓氏親姐姐家的兒子，曹羽芳的親兄長。
想到有這一層關係，老夫人立刻扭頭瞪向韓氏，無聲之中，似有詰問之意，要韓氏給她一個說法。
至於韓氏，在聽到齊瑤說出曹珂然的名字後就再也坐不住，猛站起來就朝著齊瑤走近幾步，眼中的冷色與厭惡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你這個孽障，我說你好端端的怎麽在今日這麽早就來向老夫人請安，原來你是在盤算這樣的主意？汙蔑你表哥，給他頭上扣一盆汙水，讓他這輩子都毀在你手裏，是不是？”
說著，韓氏就怒極了，不顧在場諸多人的目光與自己的身份，進抓著齊瑤的肩膀就憤怒的搖晃起來，繼續道。
“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你一回來，不僅要攆走你表姐，現在連你表哥都不放過，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麽，就這樣成為你的眼中釘？齊瑤，論蛇蠍心腸、論陰險毒辣，全府上下沒一人能比得過你，你就是個孽障，就該在當年丟失的時候死在外麵才好。”
“齊夫人，請您慎言！”
就在韓氏用最惡毒的話狠狠攻擊齊瑤的時候，一聲響亮的男子聲音鏗鏘有力的從外麵傳進來。
跟著，就看見身著紫色華服的楚北璃長腿一邁，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楚北璃已經多年沒有回京，身處後宅的老夫人等人自然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他。
他倒是不介意，雙手抱拳，微微躬身，向坐在上首位置的老夫人行了一個晚輩的禮數，“武安侯府楚北璃來給齊家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您看看小子，可還認得我嗎？”
老夫人本沉浸在齊瑤帶來的震驚消息之中，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俊朗男子，幾息之後，才回過神。
“原來是武安侯府家的二小子，都長這麽大了，你怎麽在今天來了？真是讓你看了笑話，眼下府中亂糟糟的，隻怕不好招待你。”
聽出老夫人語氣中送客的意思，楚北璃趕緊道：“老夫人，今日北璃前來一是回京多日，該來向您請安，這第二嘛，就是在昨日無意之間救了貴府小姐，順帶也抓住了一個流氓，聽說這個流氓跟國公夫人沾親，這不，不敢怠慢，就親自給你們送過來了。”
說著，楚北璃就朝著身後招了招手。
來福與陳大立刻就架著雙腿依然癱軟，麵色蠟黃的曹珂然出現在前堂。
曹珂然在被帶進屋後，第一時間就向韓氏求救，“姨母，姨母救我……”
韓氏錯愕的看著身上帶傷、氣息奄奄的曹珂然，悲呼一聲就快步朝著曹珂然跑過去，來福將人往地上一丟，就站到了一邊，等著看好戲。
曹珂然被磕在地上，傷口疼痛難忍，鮮血又從胸口溢出來，嚇的韓氏高聲喊著請大夫。
齊瑤看著為了一個曹珂然而緊張至此的韓氏，嘴角勾出嘲弄的笑，“母親不用擔心表哥，他命硬的很，不會輕易死掉的。”
韓氏用手捂著曹珂然胸口的傷口，豎眉就衝著齊瑤冷嗬，“我不是你的母親，當日你在芳菲院裏發瘋，親口同我說要與我斷絕母女情分，這席話我可不敢忘；齊瑤，齊小姐，你本事大，能耐強，我可不敢高攀你這個國公府嫡出的大小姐。”
老夫人越聽越覺得亂，用力的拍著手邊的桌麵，一臉著急，“這、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齊瑤看著用後背冷對著她的韓氏，耳邊回響著她剛才說出來的話，在輕嗤一笑後，看向了老夫人。
“祖母，您沒聽錯，我與母親之間的確是已經斷絕母女情分，隻是，將我逼到這一步，讓我不得不做出這個痛心決定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母親與曹珂然。”
說著，齊瑤就指向韓氏的後背，道明緣由，“祖母，您知道嗎？母親竟要在私底下將我許配給曹珂然這個敗類。”
“在母親的眼裏，調戲丫鬟的曹珂然是正直善良之輩，嗜賭如命的曹珂然是可堪良配的優秀男兒，她為這個惡棍找了無數理由開脫，百般巧言令色要將我嫁給這樣一個不堪之人，我為了保全自己，隻能與母親劃清界限，還請祖母明斷。”
老夫人震驚的聽著齊瑤說出來的話，略顯渾濁的眼睛慢慢轉動，朝著韓氏看過去，“韓雲，瑤兒說的這些話，可是真的？”
韓氏低著頭，她不敢去看老夫人，起初她還有些退縮之意。
可是，一轉眼，她又想起曹珂然當日在尋來時，同她講出來的那些委屈冤枉之詞，她就覺得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為她的外甥討回公道。
是以，她立刻挺直了腰背，理直氣壯的質問著老夫人，“母親，我是有意將齊瑤嫁給珂然這個孩子，珂然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良好的品性我是最清楚的，當日他在府中遭人算計，這才蒙受了不白之冤，這一點，母親難道不清楚嗎？”
此話一出，站在一邊看好戲的楚北璃像看白癡一樣瞅向韓氏，然後，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這位國公夫人會被人耍的團團轉了，感情她不僅僅是糊塗這麽簡單，她分明就是連腦子都沒有。
至於躺倒在地上的曹珂然聽到韓氏這話，當即也是被嚇的一個激靈。
因為他很清楚，當日他說出來的那些話都是自己瞎編亂造的，為的就是哄騙韓氏。
可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蠢，不但相信了他的話，還把他亂講的那些話當著老夫人與眾人的麵說了出來。
頓時，曹珂然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老夫人並沒去看曹珂然灰敗的神色，而是盯著敢質問她的韓氏，出聲問，“你是懷疑，是我這個老婆子在找人故意陷害你的外甥，為的就是將他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