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變成醜女毀容
老大夫知道自己所述的真相十分殘忍，可是，他有責任將病患的身體情況據實告知。
“表小姐，醉心花屬極陰寒的藥物，您現在出現的頭疼急症不過是中此藥後，表露出來的其中一種症狀而已，您身體本就偏寒，最忌這種藥，現中此藥，耗損極大，傷了根本，日後子嗣問題怕難以圓滿。”
“怎麽就難以圓滿？我派人將你請來，就是聽你給我說這些話嗎？”
曹羽芳用力揮舞手臂，朝著老大夫所站的方向大吼，“我不管你用什麽藥，必須想辦法將我的臉恢複，將我的身體恢複，不然，我不會輕饒你。”
老大夫沒想到這表小姐居然如此蠻橫不講理，當場就在心裏後悔接了這樣一個難纏的病人。
忙聲道，“表小姐息怒，您這個時候切忌大悲大喜，不然這中風之症隻會更加嚴重。”
曹羽芳聽到，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她不用去看鏡子也知道，此時的她一定醜極了。
滾滾的熱淚痛苦的從她的眼眶裏掉落下來，不出片刻，就將她整張臉打濕。
在經曆極度的崩潰與絕望後，她用懇求的眼神望向老大夫，“你不是京城裏最有名的大夫嗎？隻要你能將我治好，你要多少診金我都會給你，或者是地契？商鋪？隻要你開口，隻要是我有的，都會雙手送上。”
老大夫為難道，“表小姐的中風並不難醫治，隻要老夫針灸幾個療程，就能讓表小姐恢複往日容色，但這虧損的身子……哎！表小姐，並非老夫推諉，實在是老夫無能為力。”
說著，老大夫話音一轉，“說起來，曾經為貴府看診的魏大夫醫術十分出彩，若他還在，興許還能想到辦法，隻可惜，魏大夫命薄，聽說前幾日在家中突染惡疾，暴斃身亡。”
曹羽芳臉色蠟白，聽著老大夫的話，先是怔住，忽然又仰起頭，哈哈笑出聲。
隻是那笑聲宛若哭啼，聽的人心裏直發毛。
曹羽芳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人生可笑，因為她最清楚，魏大夫到底是怎麽暴斃身亡的，誰能想到，她專程為自己準備的替罪羊，到最後卻變成了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最可笑的是那個能救她的人，早就被她親自下令殺了。
難道，這就是老天爺對她的戲弄嗎？
嘲諷她機關算盡，到最後生生毀了自己的身子？懲罰她為達目的，隨意踐踏他人的生命？
眼前，似浮現出齊瑤倨傲的神情，像在嘲笑她，百般手段用盡，到最後卻坑了自己。
不！她不信這就是她的命！
她曹羽芳之所以能憑一己之力在這公府中深深紮根，從來都不是信什麽天命，而是相信依靠自己定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她現在不過是小小受挫而已，若真一蹶不振，這才會讓那個賤人稱心如意。
想到這些，曹羽芳就擦掉臉上的淚痕，看向老大夫，“隻要你盡力替我醫治，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老大夫知道眼前這看似柔弱的表小姐是個不好伺候的，在趕緊應聲後，就去了偏房開藥方。
待房中隻剩下喜鵲與曹羽芳二人，喜鵲就跪在地上，哭出聲來。
“我的表小姐，您怎麽命這般苦，竟然被那個野丫頭害成現在這幅樣子，嗚……”
曹羽芳看著哭啼的喜鵲，咬緊牙關，“賤人害我至此，這個仇，此生不報我誓不為人。”
說到激動之處，曹羽芳又抱著疼痛難忍的頭尖叫痛呼起來，那因劇烈的疼痛而快要漲裂的腦袋讓她渾身僵硬痙攣，甚至還抽搐不止，嚇的喜鵲連靠近都不敢。
在這一聲聲的嘶吼慘叫中，曹羽芳扭曲著一張臉，毒恨的麵朝海棠院的方向。
那是一雙陰毒至極的目光，宛若一條潛伏在草叢中的毒蛇，不甘心的吐著帶著劇毒的信子。
*
接下來的幾天，國公府裏流傳著一個流言，說是府中定是糟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然怎會先是大小姐一病不起，跟著，連表小姐都中了風。
麵對這股流言，玉竹如臨大敵，很有第一得力大丫鬟的氣勢立刻就讓院中的下人去查，到底是誰在背後又開始亂嚼舌根。
齊瑤聽到這些，倒是很冷靜。
“這種事還用你費力去查嗎？一定是曹羽芳在背後搞的鬼，她這是還不甘心呢，想要再掙紮一下，不願意就這樣被我攆走。”
玉竹就知道表小姐兩麵三刀，定會反悔，“若是如此，大小姐的那一番安排豈不是前功盡棄？”
齊瑤笑笑，“怎會前功盡棄？這樣，你隨便在我的首飾盒裏挑兩樣首飾給木槿院那邊送過去，順便再敲打一下那對主仆，告訴她們，言出必踐才是做人的根本，如果她們要反悔，我不介意以國公府嫡小姐的身份請來京中貴女們來向表姐探病。”
玉竹乍聽大小姐這話，還以為她這是犯了糊塗。
明明人家都要賴賬了，她怎麽還張羅著給那蛇蠍之人探病？
但，想到向來老謀深算的大小姐隻有讓對手吃虧的份兒，玉竹就深覺這其中定有深意。
冷靜一想，腦子轉彎，很快就明白大小姐這麽做的目的。
小丫頭頓時就樂開了花，看向大小姐，“大小姐您真壞，明知道表小姐中了風，毀了容，現在定是最醜的，你還張羅著要京中貴女們來給她探病？這不是在宣告天下她容貌已毀，淪為醜女了嗎？”
齊瑤笑的狡黠，看向玉竹，“你也算是長進了，這麽快就反應過來我的意思。沒錯，我就是要讓她曹羽芳知道，如果她敢反悔，不乖乖給我滾出國公府，我就讓所有人來看她這張醜臉，她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嗎？曾經無法以美驚人，那我就讓她以醜之名，響遍京城。”
玉竹最喜歡幹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
在明白大小姐的意思後，立刻就挑選了幾樣不起眼的首飾，又帶了幾個大力嬤嬤做貼身保護，大搖大擺的去了木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