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毀了她的身子
曹羽芳是熏香的製作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醉心花的藥力有多強。
不過是每日一點點的用在齊霄的身上，就能讓一個稚童停止身體發育，一點點的掏空他的底子，並且讓他染上癮，足見這醉心花有多難纏、多可怕。
眼看著房中很快就被熏香的白煙填滿，朦朧的視線裏，喜鵲早因體力不支而沉沉的昏睡，大量的藥力讓她口液鼻涕橫流，宛若癡傻廢物。
這個模樣的喜鵲就像一劑猛藥狠狠地下在曹羽芳的心上，讓她在驚恐之餘，終於崩潰的哭喊出來。
“快放我出去，齊瑤，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嘛……”
站在門外的齊瑤聽見曹羽芳的求饒，並不著急，反而繼續讓丫鬟們往裏麵送著香氣。
“我素知表姐能屈能伸，陰陽兩麵，你這麽快就妥協，萬一是糊弄我的怎麽辦？我若上當將你放出來，你反口在母親那裏胡言一頓，我豈不是要倒黴？”
曹羽芳隻覺得頭疼欲裂，渾身的癱軟與無力已經讓她跌坐在地。
她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唇瓣，直到血腥傳來，劇烈的疼痛之下，才讓她保持一分清醒。
“我向你發誓，絕不反口咬你，這總行了吧？”
齊瑤哂笑，快速擺動手指，示意那些給房中送香氣的丫鬟們再加把勁兒。
“表姐這是將我當成小孩來騙，您的誓言，能信嗎？”
“那你要我怎樣？”曹羽芳崩潰喊叫。
聽著這歇斯底裏的嘶吼聲，齊瑤始終神色冷肅。
她就像一個掌控一切的狩獵者，冷靜的欣賞著被她關在籠子裏的獵物一點點的失去理智，從喋血大喊變的氣息奄奄，直到片刻後，連半點動靜都鬧不出來。
玉竹聽著房中的動靜，擔心真會出了人命，試探上前：“大小姐，奴婢怎麽聽著裏麵沒聲響了？要不要停下來？”
齊瑤抬起頭，看著這冬天的天空，估算著時間，覺得也差不多了。
於是，她後退幾步，讓等待在旁邊的下人們將房門從外麵打開。
在房門開啟的瞬間，一股股讓人頭腦發脹的濃煙就從裏麵滾滾而出。
眾人紛紛退避兩邊，直到濃煙的氣味散去大半，這才紛紛以袖遮掩口鼻，試探著靠近。
齊瑤走在前麵，皺眉打量著毫無動靜的房門方向，剛想著曹羽芳會不會真的被她折騰壞了。
忽然，一個匍匐在地上的身影隔著薄薄的煙霧蠕動的朝著她們爬了出來。
在看見那披頭散發的人影瞬間，齊瑤就認出是曹羽芳。
“表姐還真是命大，這麽濃的藥力影響，都能堅持住，實在是讓人吃驚。”
沒錯，此時趴在地上，眼淚橫流，嘴角隱隱歪斜的女子正是曹羽芳。
玉竹等人看見這樣的曹羽芳也是嚇了一跳。
誰能想到，往日裏在國公府中光鮮亮麗的表小姐有一天竟如灘爛泥一般連路都走不了，看著她狼狽的樣子，不難想象在被醉心花毒折磨的時候，她有多難熬。
可玉竹覺得她是活該，若不是她製作出這種東西送給小公子，又豈會有今日這樣的下場？
曹羽芳爬到門口，貪婪的張大了嘴巴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直到在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看著這樣的曹羽芳，齊瑤走近到她麵前，蹲下，“表姐，其實剛才我一直都在逗你，我根本就不怕你將今日之事告知他人，因為一旦你說出去，我就會將剩下的熏香也交出去。”
“我知道，你已經做好了東窗事發的準備，不然魏大夫這個替罪羊也不會死，但祖母她們不是傻子，不管是曹珂然，還是這熏香雖不能將你直接定罪，但卻能在在人心中埋下釘子。”
“一旦這釘子紮下，那可就不妙了，表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做怎樣的選擇才對自己最有利，你有勇氣眼看著自己多年辛苦經營的乖巧麵具被一朝撕毀嗎？”
曹羽芳艱難的擦掉嘴角的口水，眼中布滿血絲，怒瞪向齊瑤，“你在故意耍我？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僅僅隻是想看我狼狽的樣子？”
齊瑤看著曹羽芳微微抽動的雙腿，隱約間，似乎還在她的衣裙上，瞧見了一抹水漬。
當場，一個念頭就在她的腦海中冒出來，讓她驚訝出聲，“表姐，你不會是……”
曹羽芳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糟糕，也知道剛才齊瑤看見了什麽，雙腿間的濕意清楚的告訴她，她的身體經曆了多讓人崩潰的事。
頓時，羞憤欲死的念頭就讓她慟哭出來。
她慌亂的用手遮著衣裙上的濕痕，漲紅著臉尖叫，“賤人！我要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齊瑤還真沒想到醉心花粉還有這種作用，能讓一個正常的人，失禁？
她看著這樣的曹羽芳，相信今日的一切一定給她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
在嘲諷一笑後，齊瑤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表姐受苦了，不過，你也怨不得我，我說過，我喜歡公平，你在府中作惡多年，且先不說我的親人被你蒙蔽多久，就說你對阿霄身體造成的損傷，我讓你付出這點代價，也不算占你便宜。”
曹羽芳猛捶地麵，“今日之辱，我會永遠記住。”
齊瑤讚同的點頭，“記住就好，這樣以後你再敢作惡，隻會比今天更加淒慘。”
曹羽芳的指甲狠狠地摳在地上，甲床崩裂，鮮血淋漓，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齊瑤見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願意再麵對這個渾身臭烘烘的女人，叫來玉竹為她備上軟轎，順路也帶上昏倒在房中人事不知的喜鵲，一起將這對主仆丟回木槿院。
當天夜裏，就從木槿院那邊傳來了消息。
說是曹羽芳在被送回之後就昏迷了，直到傍晚才堪堪醒來。
隻是，在她醒後，卻是頭暈目眩，頭部劇痛，明明並無任何外傷，但卻痛得她打滾不止。
後來，叫來了大夫診治也沒得到多少緩解。
而更為駭人的是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她的麵部五官發生變化，到最後居然嘴歪眼斜，儼然一副中風的樣子。
玉竹在將這些消息告知給齊瑤的時候，齊瑤神秘一笑，知道自己算的時間是正確的。
“醉心花粉本就毒性詭異，對人的精神和氣血破壞力極大，今天，曹羽芳在房中待了那麽久，又一下聞那麽多，中風是預料之中。”
玉竹擔心道，“表小姐本就看重外貌，現在她變成那副醜樣子，隻怕在心裏對大小姐的怨恨更深了。”
“那又怎樣？她馬上就要從國公府滾蛋了。”
玉竹這麽一想，也算鬆了口氣，“沒錯，卑鄙小人將要離開，奴婢也算安心不少。”
*
此時，木槿院裏。
曹羽芳從醒來後就摔爛了房中所有的鏡子，她不敢去看自己的臉，更不敢讓別人看見她的樣子。
本以為容貌盡毀已經是最大的噩耗。
可是，在她聽見老大夫接下來的話後，理智近乎崩潰。
“你說什麽？什麽叫做我以後都不能做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