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順手為民除害
轉眼之間，拱門就隻剩下楚北璃與裘修止兩人。
楚北璃理了理身上的錦緞華服，收起故意露出來的輕浮笑鬧，看了眼裘修止，道：“我也不打擾你了，這就回去。”
裘修止生怕他又鬧出事，趕緊跟上他，“你要去哪兒？你別忘了，你現在不能在京中亂竄。”
楚北璃單手一扶額，道：“你以為我會蠢到再讓一個人抓住我的把柄？回客棧收拾東西，明日我就入宮麵聖。”
“等我見了皇上，去了兵部報備，再無後顧之憂，到時候看那個臭丫頭還敢拿什麽來要挾我。”
瞅著楚北璃氣衝衝的背影，裘修止總算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的在他身後招手。
“這麽想就對了，那我就放心了，你路上慢點兒，我就不送你了。”
楚北璃隨意的招了招手，然後踩在一邊的景觀石上，借力一蹬，就如動作敏捷的鷂鷹，眨眼間翻過院牆，消失在裘修止麵前。
裘修止見這小子好好的門不走，偏要翻牆，無奈一笑後，就晃悠著兩條大長腿回自己小院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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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齊瑤與裘臻臻這邊。
待二人來到聽雨小軒，看著早已備好的茶點與新鮮水果，齊瑤就知道裘臻臻是真心相邀她來做客。
想到剛才的鬧劇，她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句。
“臻臻，先才我同二公子說的那些話多半都是唬他的，我不會真的做出對你兄長不利的事。”
裘臻臻坐在齊瑤對麵，親手為她送上剛烹好的茶，溫柔笑著，“我知道，你別擔心，我沒有生氣，反之，我還很敬佩你。”
齊瑤接過茶盞，湊近鼻尖輕嗅，果然是好茶。
“敬佩我？這話從何說起？”
裘臻臻將麵前的柿子糕推到齊瑤麵前，說，“今日你讓我大開眼界，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北璃哥哥被人拿捏的連話都不敢說的樣子。”
“你剛回京城，可能還不知道，我家兄長與北璃哥哥年紀相仿，當年北璃哥哥在京城的時候，他們二人就玩的最好，所以我自幼就與他相識。”
“在我的印象裏，北璃哥哥是個連皇上的胡須都敢拔的人，因他自小聰慧，又生的好看，所以打小就是被驕縱著長大，年幼時闖了禍，都是由世子哥哥站出來替他扛著。”
“總之，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越州，他都屬於讓人頭疼的存在，但沒想到，這樣一個活祖宗，今天居然在你麵前吃癟，難道還不夠讓我大開眼界？”
齊瑤倒是沒想到自己會無意之間招惹上這類人。
訕訕一笑，道：“我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眼看著他毀我閨譽吧。”
“何況，我是鎮國公府的嫡女，出來行走就是代表著國公府，他這樣踩我的顏麵，我若不還擊豈不是在丟父親的人？所以，一不下心，就稍稍為民除害了一下。”
裘臻臻被齊瑤有趣的話逗笑，“瑤兒果然是有趣的人，來，我以茶代酒敬瑤兒一杯。”
齊瑤舉起茶杯，與裘臻臻輕輕相碰，二人在淺飲一口後，皆相視而笑，大有一副誌同道合、相見恨晚的樣子。
裘臻臻放下手中的茶盞，又想到一事，“我有個問題想請教瑤兒。”
齊瑤嚐了一口柿子糕，接過她的話，“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否真的認識一個叫墨雲的小倌兒？”
裘臻臻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並非我八卦瑤兒你的隱私，你縱然從小生活在民間，應該也不會認識那些人，這裏麵會不會有誤會？”
“瑤兒，你可知鎮國公府與武安侯府有婚約，若北璃哥哥真誤會了你，怕是這門親事會生出波折，我是擔心你的終身大事。”
齊瑤知道裘臻臻是真想幫助她，不然，也不會在剛才將所有的過錯都一股腦的推給自家兄長來擔著。
麵對眼前這位毫無保留就向自己傳達善意的柔美女子，齊瑤坦誠道，“我若告訴你，我是胡謅的，你信嗎？”
裘臻臻詫異的睜大美目，“你竟將這種事拿來隨口胡謅？”
齊瑤氣定神閑，絲毫不將自己的驚世駭人之舉多放在心上。
“今日，我是第一次見到楚二公子，雖與他隻是一麵之緣，但我能察覺到，他對我有股莫名的攻擊性，似是想要激怒我。”
“我雖然不知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我既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也不會讓他陰謀得逞，他敢口無遮攔的在我麵前胡說八道，那我就敢把他比作供人輿樂的小倌兒，看誰能玩過誰。”
想到楚北璃那張被她氣的鐵青的臉，齊瑤就露出意氣風發的得意。
“事實證明，對待像他這種臉皮厚的，就要比他更厚臉皮，你看，到最後還不是他乖乖求饒，不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裘臻臻再也忍不住，掩著嘴角就笑出聲。
她今日何止是開了眼界，分明就是徹底漲了見識。
她從未見過這世上會有這樣一種女子，才思敏捷，反應力驚人，明明看上去溫良無害，可若有人敢冒犯她，隻有哭著求饒的份兒。
這樣的她，在京中的貴女中就像是閃爍著不同光芒的寶石，讓人在驚豔於她美貌的同時，更著迷在她別具一格的個性上。
她敢肯定，北璃哥哥這回，是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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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齊瑤隨著齊瀚言在裘府做客時，鎮國公府後側小門處，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鬼鬼祟祟的從國公府中走出來。
女子十分謹慎，一路都在低頭快步，每次在走一段距離後，都會小心翼翼的回頭張望查看，像是生怕被人跟蹤一般。
直到女子來到常化坊，走進一家並未落鎖，看似普通的小院，這才摘下帷帽，長鬆一口氣。
而這女子並非他人，正是曹羽芳身邊的貼身丫鬟，喜鵲。
喜鵲打量著落滿枯葉的小院，瞅著院牆上掛著的蜘蛛網，若不是聞見有酒氣從半開的房間裏傳出來，真會讓人以為此處小院早已荒置。
“表公子？表公子可在房中？”
似是聽見了院子裏的動靜，房間裏很快就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片刻之後，伴隨著房門被人推開的‘吱呀’聲，一個身著青色華袍，頭發散亂的男子歪歪斜斜的走出來。
男子盯著喜鵲看了一瞬，‘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小喜鵲來了，你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難道，我那妹妹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