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好收拾他一頓
齊瑤看著下唇線慢慢抿起來的楚北璃,輕揚下巴,說著。
“家父正巧是兵部尚書,這段時間我並未從父親口中聽到有關於你回來的消息,可見二公子您這次歸來,應該是瞞著眾人,你這麽做不僅無視我朝定下來的規矩,而且還悄悄與朝中官員私下聯係,我這麽說沒冤枉你吧?”
楚北璃已經嗅到一絲危險,“你到底想說什麽?”
齊瑤雙手一攤,表情放鬆。
“我隻是想要告訴二公子一聲,把柄這種東西,我也有。”
“女兒家的閨譽比性命還要重要,我雖不知你為什麽看我不順眼,但就算你想要攻擊我,也不能不知分寸的拿我的閨譽做文章,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是會付出代價的。”
楚北璃哈的笑出聲,“你個小丫頭,還能讓我付出什麽代價?”
齊瑤朝著裘修止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二公子家大勢大,自然不怕闖下這彌天大禍,可你真的確定要讓自己的好兄弟跟你一起涉險嗎?”
“裘公子年紀輕輕就坐上禦林軍副指揮使的位置,想必在私下有不少人嫉妒,如果被這些人知道,他私底下與悄悄回來的你暗中聯係,猜猜看,此事若是上達天聽,他是會丟了官職?還是會被丟進大牢?”
楚北璃的身軀陡然僵直,再出聲時,聲音裏已然帶著壓迫感,“小丫頭,你這是在要挾小爺?”
齊瑤神色輕鬆,“小女不敢,都是跟二公子學的,看二公子這樣子,應該是將我的話聽進去了。”
“其實,我也不願意將臉麵撕開,把一切鬧的太難看,畢竟我與臻臻剛剛成為朋友,自然也不希望她的兄長出事;但,這一切都要看二公子你的表現。”
“我還是那句話,楚北璃,我不管你在打什麽主意,但你要是將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姑娘看待,那你可就真的錯了。”
說到這裏,齊瑤故意出聲問,“你現在還想不想知道我是否是秦樓裏的常客?墨雲?”
“你、你——”
看著氣的舌頭都打結的楚北璃,裘修止趕緊衝過來一把將他抱住。
告饒著的開口,“祖宗,算我求你了,咱們想別的辦法吧,這丫頭可是你我的姑奶奶,她現在拿捏住你回京沒報備兵部的事,你家大業大,不怕出事,但我不行啊。”
“我知道你歸來卻不上報,可是會死的很慘,你就當是為了我,千萬別再激怒她了。”
楚北璃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在女人手裏吃癟。
這要他如何能意平,“你沒聽見嗎?這丫頭挑釁我,她還敢喊我墨雲,墨雲是什麽?墨雲是秦樓裏的小倌兒,我是嗎?我是嗎?”
裘修止抱緊了楚北璃的腰,“那也是你先不仁道的汙蔑人家閨譽,怪不得別人反將你。”
楚北璃錯愕的看向裘修止,氣的都快出內傷了,“我說你個混蛋,你到底是誰的兄弟?到底向著誰?”
裘修止道,“就是因為咱倆是好兄弟,我才要攔著你,以免你一怒之下,闖出更大的禍。”
說著,裘修止扭頭看向齊瑤,陪著笑。
“齊大小姐請放心,這小子的嘴巴雖然欠收拾,但人心確實不錯,不然我也不會成為他的狐朋狗友,你安心吧,他不會出去亂說的,我會看好他。”
齊瑤給裘修止一個識時務的眼神,“那就一切有勞裘公子了。”
“不敢不敢,隻要你放我一馬,別把我私藏這小子的事兒說出去,我就謝天謝地。”
齊瑤看了眼身邊的裘臻臻,笑著點頭答應,“裘公子放心,我們現在是自己人。”
楚北璃沒好氣的看著這臉皮厚的臭丫頭,在心裏直哼哼,誰跟她是自己人?
齊瑤在深深地看了眼楚北璃之後,就與裘臻臻牽著手,朝著聽雨小軒的方向走去。
很顯然,是不再打算同這混蛋多做糾纏。
楚北璃看著齊瑤離開的冷酷背影,氣的在原地直跺腳,“我說,你就這麽走了?給我站住!……小爺可不怕你,……”
裘修止見齊瑤走遠,終於將這不省心的鬆開,擦了擦頭上沒有汗漬。
“咱能別再蹦躂了嗎?還嫌不夠丟人?明明是你調戲人家,最後卻被人家說成是秦樓的小倌兒,楚北璃,這次的啞巴虧你是吃定了。”
楚北璃白了眼裘修止,“你還說我,剛才要不是你秒慫,我至於這麽被動嗎?”
裘修止叉著腰,一臉苦逼。
“我能不認慫嗎?誰能想到這丫頭居然熟讀我朝官員製度,不是說她從小在民間長大嗎?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本事,瞧這戰鬥力,比你我加起來都彪悍。”
楚北璃粗喘著氣,朝著齊瑤離去的方向看著。
“的確是個厲害的硬茬,計劃有變,我得從長計議。”
裘修止驚訝的看向他,“你別告訴我,你還沒吃夠虧,還打算繼續惹她?”
楚北璃收起散漫,一臉認真,“你也知道,現在的武安侯府處境尷尬,稍有差池,侯府上百人皆有性命之憂,父親讓我入京,就是為侯府尋找生機的。”
“鎮國公府在京中也是權大勢大,如果真的與武安侯府達成聯姻,隻怕執掌兵權的侯府會更遭皇上忌憚,到時候別說是侯府頭上會被懸一把刀,就連鎮國公府也難免受到牽累。”
說到這些頭疼的,楚北璃就無語望天。
“咱們的這位天子,年紀越大就越喜歡疑神疑鬼,到最終苦的隻有忠臣良將,為了侯府安寧,這門親事就算再好,也不能要。”
楚北璃眼前再度閃現出齊瑤鎮定自若、口若懸河反擊他的模樣。
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裏知道,她是個與諸多京中貴女不一樣的奇女子。
能才思敏捷的為天下讀書人發聲,也能不卑不亢的與不懷好意的人拒力抗爭。
如此勇敢,的確是有資格成為他們武安侯府的人,他家大哥還真是好福氣。
隻是,想到她會與大哥琴瑟和鳴的時候,他突然有些不適的揉了揉心口。
這種感覺來得突然,又消失的突然,倒是沒讓他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