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發展的空間
“小高？高勝寒。”江進平抿一口酒，回答。
“哪三個字？”鄭總再問。
“高處不勝寒的高勝寒。怎麽啦？是不是小高認輸了，沒有‘勸君更盡一杯酒’？”江進平笑問鄭總。
“‘東風吹，戰鼓擂’，今天喝酒誰怕誰!大哥，江處，先不說我們誰認輸的事情，你們兩兄弟自己看看，像不像話？啊？我和小高三杯酒下去了，你們兩杯酒還在這裏磨磨蹭蹭，幹嘛呢？不給力呀。”
鄭總指著江處的酒杯，“你們先把第二杯幹了再說。”
在鄭總的監督下，江進平兩兄弟喝幹了第二杯酒，鄭總馬上對高勝寒說，“小高，給你師傅、師叔添酒。”
在高勝寒添酒的時候，鄭總遞給江進平一根煙，然後將桌子上的香煙盒往口袋裏一放，等到高勝寒添好了酒，他緊接著吩咐：“辛苦一下，給大家添一杯茶。”
待到高勝寒添好了茶，鄭總的指令又下達了，“小高，再麻煩你去外麵買兩包煙。”他同時給了高勝寒一張百元的鈔票。
要不要接錢？高勝寒遲疑地看了看師傅，如果他帶了銀行卡，是肯定不需要的。見師傅點頭了，才接下快速出去了。
江進平一看，覺得鄭總有些不對勁，幹嘛不使喚服務員，“鄭總，是不是小高什麽地方做錯了？”
鄭總嘿嘿一笑，“大哥想到哪去了？我是看看小夥子的耐性。你們兩兄弟怎麽又停下來了？”
“老鄭，你不說買什麽煙，小高怎麽買？”江進齊也察覺鄭總有點怪異。
“小夥子如果是一個有心人，他自然會留心我抽什麽煙。”鄭總拿出煙來，放在桌子上。
“鄭總，小高還是個孩子，你不會也高標準嚴要求吧？”許珍幫小高說話了。
“小高應該是個細心的年輕人，我注意到他眼睛，一直靜靜的在觀察事物。”鄭總回應。
江進齊舉杯邀老大，卻看著鄭總，“老鄭，你不會想挖我哥的牆腳吧？”
“有這個打算，這個小夥子看過去沉默寡言，可是氣宇軒昂，日後終非大哥池中之物，大哥你信不信？”鄭總大有鍾子期聽俞伯牙鼓琴，一副“善哉善哉”的愜意。
“小高確實不錯，他不但一表人才，而且聰明好學，你鄭總真能夠提攜一下他，他會前途無量的。”江進平喝了一大口酒。
“哈哈哈，大哥，你舍得嗎？”鄭總豪飲，說話也幹脆、豪爽。
“我一輩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苗子，當然舍不得，可是我留著他，是害他，跟著我，他沒有前途，這是說實話。”江進平瞥見高勝寒到了門口，擺擺手，不說了。
看見高勝寒將兩包硬中華煙和二十塊錢放在麵前，鄭總很滿意，和他抽得是一樣的。
鄭總拿起一包敲一敲遞給江進平，“我看你們兄弟兩個喝酒，覺得太累了，這樣吧，我提個建議，照顧你們半杯，下麵來搞節目，省的太慢了。”
“我師傅不會劃拳。”高勝寒記得的。
“你會嗎？”鄭總問高勝寒。
“我更不會。”高勝寒發覺自己應該說，我和師傅都不會的。
“沒關係，這樣吧，我們來成語接龍，接不上的喝酒，老大是作家，江處是大秘書出身，就我和小高吃虧一點，小高，怎麽樣？敢不敢？”鄭總相信小夥子不會說反對。
“小高，你不要同意，鄭總也是學中文的，他經常搞這個遊戲的，最吃虧的就是你，鄭總想灌醉你。”許珍這次是旗幟鮮明的打抱不平了。
不出鄭總所料，高勝寒不好意思反對，“阿姨，沒關係，輸了不就是喝酒嗎，隻要我師傅參加的，我都參加，喝不下去了再退出。”
“對對對，你喝不下去了，就快點退出。”許珍認為有道理。
“老大，從你開始，頂真接，不能用諧音，不能重複，不能超過十秒鍾，否則罰酒，罰一酒瓶蓋。”
在鄭總宣布了酒規，高勝寒去拿來一根小湯勺，銀城人習慣用的，“用這個吧，我負責瓢酒。”
“小高，成語接龍，我們吃虧的，你不怕，我們就試試看吧，逆時針轉，我開始，鄭總接，小高再接，開始了，金蟬脫殼，殼。”
江進平沒行過酒令，但是這種文字遊戲還是搞過的。
“我喝酒，我喝酒，大哥不帶這麽玩的，怎麽一上來就使用絕招。”鄭總無可奈何，喝了吧，“招搖撞騙，騙。”
“騙吃混喝，喝。”高勝寒仗著自己是語文狀元，自然很樂意顯擺顯擺。
“喝，喝，喝西北風，風。”江進齊靈機一動。
“反對，喝西北風是口語，如果是小高說可以，你江處不可以，喝酒。”鄭總把酒遞過去。
“酒我喝，鄭總不對，你怎麽可以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讓許珍做裁判員，大家說可不可以？”
江進齊的提議，自然是獲得了大多數同意。其實，江進齊也是省的老婆閑著沒事幹。“以卵擊石，石。”
“石，石崇鬥奢，奢。”江進齊盡量挑容易的，讓老大接，江進平是反其道而行之，怎麽難，怎麽出。
“奢、侈、浮、華，華。”
鄭總搜腸刮肚了，但是許珍沒放過他，“反對，奢侈和浮華是兩個詞語，不是成語，鄭總喝酒。”
“裁判長，我喝酒可以，不過，我提一個要求。”
“先喝酒再說。”許珍的裁判做的不錯。
“後麵順時針轉，這樣不行，他們兄弟兩個搞我一個，不公平。”鄭總發現並且揭露了潛在的問題。
“要求合理，比賽繼續。”許珍不能不同意，裁判員不好有明顯的傾向性。
再接下來喝酒就比較平均了，全部四瓶酒喝完了，江進平是最多的，因為鄭總處心積慮展開了“複仇”。
高勝寒是最少的，除了他年輕反應快外，裁判長也多少袒護了一點他。
年輕的女孩子喜歡帥哥是理所當然的，帥哥高勝寒還討阿姨大媽們喜歡，因為他不會故意裝酷耍帥，經常擺出一副玉樹臨風的死樣子。
飲者意猶未盡，江進平還要對酒當歌，鄭總也放出話來，奉陪到底。
江進平的弟弟弟妹不同意了，擔心大哥的身體吃不消。江進齊讓服務員搬來了一箱啤酒，作為飲料，大家邊喝邊聊天。
“大哥寶刀不老，如果不是照顧江處，說不定今天誰喝得最多。大哥，你的長篇小說寫了多少章？寫好了，一定要讓我看看，其實，我以前也喜歡舞文弄墨的，被江處一鼓搗，結果下海經商了。”
“你下海經商的路走對了，我是空閑的時候寫寫，打發時間，唉，在中國靠寫作養家糊口的少之又少。”江進平感歎道。
“小高，你的功底不錯，學什麽專業的？”鄭總將話題轉移到了高勝寒身上。
“我剛剛高中畢業。”高勝寒回答。
“為什麽沒考上大學？是不是偏科，數理化上不去？”鄭總估計。
“各科差不多吧。”高勝寒各科成績確實相差不大，當然，語文、英語更好一點。
“英語怎麽樣？考了多少分？”鄭總是做外貿生意的。
“146。”
“什麽？146？那你怎麽出來打工？”鄭總大吃一驚，他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能夠不明白150分的卷子，考146分是什麽概念嗎？
女人細心，許珍聽出了名堂，“小高，你剛才是說，各科成績都差不多，是嗎？”
許珍的話一出口，大家反應過來了，除了江進齊根本不相信，有這種可能外，江進平和鄭總都相信小夥子不會說謊，但是心裏在想：不會吧？
高勝寒沒有說謊話的習慣，喝了酒，也就老老實實的點頭承認了。
“你的高考總分是多少？超過了六百嗎？”鄭總特別想知道。
高勝寒低下了頭，他覺得再說下去，別人的問題會越來越多，自己沒法解釋清楚。
“小高，就說一下總分，別的你願意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江進平開口了，他怕小夥子為難，所以，兩個人在一起這麽多天，他一次也沒問過小夥子的過去。
師傅開口了，而且說得十分中肯，高勝寒說了：“658。”
聽見高勝寒說出來的是658分，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都是為人父為人母的，他們都看到了小夥子臉上的憂鬱和無奈。
鄭總抽了一支煙，望著高勝寒，緩慢地問，“你還想讀書嗎？”
想還是不想？高勝寒沒法回答，他不想說謊，可是無論說想還是不想，都不真實，他選擇了低頭沉默。
“小高，如果是經濟上的原因，告訴我，好嗎？我負責你讀完整個大學的費用，包括你如果想去複讀的費用。”鄭總鄭重的承諾。
“對，小高，我們都會幫助你的。”許珍說的同時，師傅兄弟兩個也在點頭。
“謝謝叔叔阿姨，不是經濟上的原因。我不會再讀大學了，以後告訴你們原因，好嗎？”高勝寒剛走出痛苦的深淵，他不想再揭開傷口。
“那你可不可以到我公司來上班，我保證比你在華豐大藥房更有發展的空間。”鄭總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另一個打算。
高勝寒沒有回答，他看了看師傅。